“其實你不用問就已經猜到了啦,我不認識你,就意味着我既不是出自天宗,也與世家聯盟沒有關係。”
妖嬈尋思了一下,便直接地戳中了羌厝心中的小九九。
自打羌厝出現在妖嬈面前,就沒有看到妖嬈臉上出現過什麼震驚或者敬畏的表情,足見此女的確是從來不認識,也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她的鎮定本身就說明,她對天宗與世家聯盟的圈子完全不熟悉。
不過爲了套出妖嬈的身世,羌厝還是先把天宗與世家聯盟的名號亮了出來,想先與她多套幾下近乎再慢慢切入正題。
所以此時被妖嬈一語道破,羌厝的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洋溢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嗯……咳咳……”
他撓着頭,有些不自然地咳嗽着。因爲很少有同輩中人這麼不給他面子,一時之間他竟然沒有辦法把話給圓回去。
“你就說來找我是什麼事好了,我這個人一向很直接的。”妖嬈雙手抱胸,一幅從容隨意的模樣。
她對羌厝倒也沒有惡意,雖然對他之前以威壓來試她有些微微不爽,不過其實此時要是她的面前換作別人,她依舊會這樣直來直往。
她這樣一說,羌厝倒還真的撕開了臉。
羌厝在心裡雖然暗罵着妖嬈太不會附和委婉,不過臉上依舊掛着和善的笑意。
“嘻嘻,其實我是好奇姑娘你到底師出何門啦,看上去帶着天人境的氣息,但是身上又有幻器隱藏真實幻階,令我都看不出你真實的底細,所以想來交個朋友。順便討教一下那瀕死的綠蛟爲什麼突然越戰越勇?甚至血脈中還帶有了真正龍息的原因。”
聽羌厝這麼說,妖嬈也立即明白她那些小手段是矇蔽不了真正高手的眼睛的。
也許剛纔獸鬥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以爲“綠龍”的實力突然得到了暴漲,但嗅覺敏感者們其實都能嗅出它身體內突然出現的龍血的氣息。
“與其不回籠或者亂編謊話可能更讓這傢伙對我糾纏不休,不如小小花點精力打發了他。”
妖嬈一邊想一邊對羌厝勾了勾殷紅的嘴角。
“告訴你也無妨啊,如果你喜歡,還可以給我開個價。”妖嬈頓時擺出一幅生意人的精明嘴臉。
“其實我這裡有一瓶龍的血。”
她故作神秘地從袖袋裡掏出最小一瓶龍珊的血來放在羌厝的面前。
那被盛放在透明琉璃瓶中的龍血紅中帶有玫瑰般豔麗奪目的顏色,一眼看上去竟然比稀世寶石更加攝魂奪魄,而且從瓶口處溢出的絲絲龍威無聲而直白地證明着妖嬈所言非虛。
這種藉着一半實物的假話最容易讓人相信。因爲證物爲真,羌厝在她的描述裡着實找不出半點漏洞。妖嬈自然不會讓羌厝知道生命神藥與龍珊的存在。
“這是我先祖偶然得到的物件,本來是想拿到崑山拍賣會上賺錢的,只不過獸鬥會上的賭金數額也讓我心動,那綠蛟實際上並沒有受太重的傷痕,在它身上滴一些龍血,它立即能在短時間內擁有龍的戰力……哈哈哈哈……這樣我也算是佔了個便宜。”
妖嬈笑得輕狂,彷彿對自己的小秘密絲毫不避諱旁人。
而她不加遮掩的原因則是……
“怎麼樣?羌厝大哥,你若是喜歡,開個價錢我把這瓶子龍血賣給你啊!”妖嬈伸着脖子擠着眼睛表情尤其生動。
一聽到只是這麼簡單的“妖術”,羌厝心中的好奇力頓時大大降低,甚至還有些失落的心情。
老沒有意思了,就像是看魔術表演,看的時候覺得驚心動魄,得知了幕後的機關之後又陡然覺得可笑無比。
“哦,原來如此。”
雖然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地不相信,不過從眼前那名爲“玉兒”的女子臉上他找不出半點謊言的意味,所以之前的所有期待只得作罷。
“我倒沒有蛟類的幻獸可以使用龍血,這瓶龍血你還是拿到拍賣會上拍賣吧。”羌厝淡淡地說道。
“真的不需要?這也許不是普通龍血,是真正的龍王的血哦!”妖嬈一看羌厝那張拉得老長的臉,頓時更加來了精神。
“真的不需要。”
羌厝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就好……妖嬈在心裡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要是龍血真被羌厝看上,那她才真的不想賣呢!要是遇上那樣的場面,她只有編出一個高得離譜的價錢來嚇唬他!不過現在她卻沒有了這樣的憂慮,因爲這貨根本對如假包換的龍王血一點也不感興趣。
不過雖然是這樣得意地於心中笑着,妖嬈依舊擺出一幅怏怏的表情,不太甘心地把龍血收回了自己的袖袋裡。
“玉兒,你的幻階,到底是不是天人境?多大年紀了?”
還不死心,羌厝又像是查戶口一樣向妖嬈盤查起來。
“還不走?”
妖嬈對這不斷問東問西的傢伙搞得有些煩了。
作朋友可以,兩個人對上眼緣聊天喝茶打架什麼的才叫作正常的相互熟悉的過程,那種一上來就先問戰力如何,芳齡幾許,身高三圍多少的人,完全像是去菜場買豬肉一樣……目地性太強,很沒有意思。
彷彿他在俯視她,審查考量她。然後再判斷她有沒有成爲他“朋友”的資格。
“本姑娘又不需要巴結你的勢力,更何況我連你是哪條蔥都沒有搞清楚,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妖嬈眉頭一皺,頓時冷冷說道:“家師管教嚴格,關於身世問題一切都無可奉告。”
羌厝頓時被妖嬈一句話噎了個半死!
他想知道的東西何曾這麼難問到?看來對話者的出身太低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因爲她根本不懂得對權貴們時時保持一顆敬畏逢迎的心。
妖嬈的直接與坦誠此時在羌厝看來,便帶着滿滿的他所謂的“俗氣”了。
“哎,玉姑娘不用這麼有防備之心,你就算沒有聽過我羌厝的名字,如果你的境界在天人境上,至少也應該知道天宗與世家聯盟的存在。我是見你實力容貌皆不俗,所以才唐突一問,像你這樣潛力卓越的女修,應當看到更廣闊的天地。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爲你引見不少初元真正的強者。”
羌厝對於妖嬈的心性與一無所知是抱着不屑的態度的,不過換一個角度想想,這種無知的女人一但掌握好了,也很容易對自己死心塌地。
所以此時的羌厝,語氣還算柔和溫良的。
他暗中想道:像這種戰力與姿色都不錯的女子,即使出身不好在天宗與世家聯盟內也很受歡迎,因爲接近天道極限,女修的數量又越比男性少很多。可是一些心法又獨獨需要女子的純陰之力與男子一起修煉。
上面肯定不會把聚神丸分給她,不過有了天宗的輔助,她的幻修之道一定會走得更加長遠一些。
真正的強者?
妖嬈自己就是不俗的強者,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她對他這自大的提議還真的有一點點心動!
因爲她看得出那跟在羌厝身後的老頭兒實力至少也能與水伯一較高下,但這些一定也只是天宗與世家聯盟勢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真正的強者還有許多。
她想看看這個世界最究極的力量,想看看血老頭站在多威風的高度曾俯視這個世界的萬物生靈。而眼前不那麼討人喜歡的羌厝彷彿可以給她提供這樣的機會。
而就在她準備回答的時候,羌厝又自我感覺良好地補充了一句。
“像百代明珠那種已經被捨棄的男人,不是你可以指望的棲身大樹。”言下之意,他纔是大樹好讓妖嬈乘涼。
呸!
溜到嘴邊的話頓時被妖嬈自己活生生地吞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長長的吐口水聲。
要是教養再差一些,妖嬈只怕此時都已經直接一腳向大言不慚的羌厝踹上去。
妖嬈最大的逆鱗,就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自己的朋友,就連用言語蔑視都不行!一聽到羌厝明顯是貶低百代明珠的話,她心裡一股無名之火就立即涌上了心頭!
這些自詡強大的垃圾們,之前百代崆峒前輩沒有失蹤時一定與百代明珠私交極好!可是自打百代崆峒失蹤,這些垃圾非但不照拂舊友,任他被人下毒謀害,甚至還明着暗着擠兌他。
就連自己這麼偶然都能看到世人不屑百代明珠的醜陋嘴臉,那麼她看不到的時候,百代明珠受的排擠……一定更加讓人心裡噁心!
這想微微一試想,妖嬈頓時覺得羌厝此人虛僞的掉渣!
什麼狗屁初元最強者的引路人?由他爲自己引見,她倒不如不看一眼!
“不好意思,我趕路,請讓讓。”
根本懶得再與羌厝糾纏,妖嬈像趕蒼蠅一樣不耐煩地揮着手,再也不屑回答此人任何問題,擡腳就與百里塵一起轉身向前疾行。
“喂!”
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惹毛這脾氣性格極爲古怪的女子,羌厝的好脾氣也基本上耗到盡頭。
“你不要近酒不吃吃罰酒啊。”羌厝的臉瞬間拉得很黑。
倒不一定真要拉着這不識擡舉的女子去天宗與世家聯盟看看,只是她這種粗野的態度與舉止,已經令他大爲光火!
就算不報姓名行走於初元大地,一般人看到自己不凡的氣度與身上散發出的雄厚天人之息就已經足以震懾對手。
所以不是自己沒有提醒那囂張的女修,而是她太目中無人!
“誰近酒不吃吃罰酒啊?難道你的酒我一定要喝嗎?你說的東西我一點也不稀罕,要是沒有別的事,麻煩不要再來找我。”妖嬈幽幽的聲音從羌厝的身前飄來。
羌厝頓時更加生氣!
“看來你是欠點教訓!”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貫把自己看得很高的羌厝居然真的與在他眼裡不過是“鄉野村姑”的妖嬈置起氣來。
腳下瞬間流雲翻動,只邁一步,羌厝蹁飛的身影就已經只隔妖嬈背心一拳之距。他伸出的手掌內靈氣迴旋,就是單純的靈氣攻擊威力十足,頓時捲起四周夜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裂!
這一巴掌要是拍在尋常人肩頭,絕對會混亂修煉者的經脈,令人立即氣血逆行,輕者渾身戰慄倒地,重者會受很嚴重的內傷!
下手足夠狠辣!
可見此時羌厝心中被妖嬈無視的怒火!
而妖嬈也頓時目光幽暗起來。
“你丫的,本姑娘懶得理你給你留足面子,你居然還敢來我身旁下黑手?哼……一幅找打的模樣!”
心裡這樣想着,妖嬈嘴上也冷冷笑起來。
“羌厝,你不覺得靠得女子太近,很失禮嗎?”
隨着自己的冷笑響起,妖嬈輕盈地伸出自己的手,於肩頭反手一握,頓時扼住了羌厝的手腕。
“就這樣渣的水平,還誇誇其談帶我看強者,你不覺得臉紅麼?”妖嬈的每一句話都正好戳在羌厝的心尖上。
被人這麼輕而易舉地挾制,羌厝登時大吃一驚,不過他卻很快反應過來想要震開妖嬈的纖纖素手。
那猶如削蔥根般又白又嫩的手指,可比她那張英氣十足的容顏要讓人醉心不少,十指嫵媚,彷彿輕輕彎折就會毀於一旦。
羌厝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在脈門被妖嬈扣上前立即以巨力狠狠一抖手腕。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嬌柔如豆腐工藝品般的細長手指非但沒有因爲他爆棚的力量而被震得虎口開花血流成河,反而更堅硬地扣緊了他的關節。
妖嬈沒有一點掌握羌厝脈門的意圖,對於這人極別的小菜,根本不需要花那多精細的功夫。
“羌厝你不是想用你的靈氣來逆行我的經脈嗎?”
妖嬈的脣角頓時向上揚起一個絕美的弧度。
“那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與妖嬈比底蘊,那麼看走了眼的羌厝就直接錯到了姥姥家。
雖然預想過妖嬈身上有隱藏幻階的幻器,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女子已經兇殘到高於他的境界足足一層!
三衰對新晉升的天人二衰菜鳥,虐他就跟虐小狗一般輕而易舉!
妖嬈只需要微微用力,那些原本縈繞在羌厝手段掌心內相想要教訓妖嬈的靈氣立即不再受羌厝本人心意的驅使,它們胡亂地打着旋兒而後直接刁蠻倒灌入羌厝的身體內。
雖然還是自己的靈氣,但因爲突然不受控制而立即打亂了羌厝體內所有靈氣的遊走秩序,這種靈氣亂流的極兇險場面自然不可能從體外看到。
不過從羌厝突然被吹腫和雙頰還有凹陷得不成形的胸腔上就不難看出他正經受着怎麼樣的折磨!
滋滋滋!
皮肉被撐開或者扭曲的聲音陡然響起。
原本俊逸的傢伙完全變了形!
現在就算他爹孃到場都不一定認得出這氣息紊亂肢體扭曲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最大的不是身體上的摧殘,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惹錯了人啊!
羌厝此時只有咬舌自盡的心情,此時此刻,在妖嬈恐怖的威壓下,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剛纔所說的都是一砣砣什麼樣的垃圾!
每想起一句,羌厝都想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的臉上!
“斷峰那貨定然是窺見了什麼才告誡我不要前來惹事,可是那個白癡就不能把話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靈氣在體內爆動的羌厝於憤怒之中竟把痛苦的源頭指向了無辜的斷峰。
“少主!”
跟在羌厝身後的老者頓時驚恐地大叫一聲,就算給他們一萬次機會,這些狂傲的人們也一萬次無法猜想此時的場面!
要知道能瞬間把羌厝整成這個灰頭土臉的模樣,眼前那魔鬼一般的女子得擁有有多強大的實力!
“她她她……她年紀輕輕,卻已經晉升天人三衰!”
三衰是什麼概念啊?是上四宗封山尊者的地位!
這樣的出手,根本無需羌厝引見,只要某個天宗或者世家聯盟的上層人物看到,都會立即欣喜地把她納入最有天賦的弟子隊伍中!
無論是什麼粗陋的出身,都必然有着不可預見與想象的輝煌前途!
因爲像羌厝這樣以神藥喂成天人二衰的年輕人都十根手指數不出幾個,更不要說比他還強大並很有可能從來沒有服用過聚神丹的女修!
可以毫不誇張地這樣說,如果此時給妖嬈足夠量的聚神丹,只怕她瞬息就能通過藥物達到突破天人四衰的實力強度!
因爲她的根基堅實,完全都是依靠自己一步一步堆砌起來的,沒有摻雜半點以藥相佐的捷徑!
“放開我家少主!”
再這樣下去,羌厝搞不好真的會被廢了修爲,但是那被羌厝稱爲“二伯”的老者卻因爲妖嬈的逆天暴發而突然產生了種不可理喻的忌憚之心!
“好可怕的女子啊!”
雖然二伯的實力遠在妖嬈之上,但是往內裡想想,這種身世修爲都詭異而沒有出處的女子,實在是不能貿然招惹,天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不是是天宗之內的隱藏弟子?”一時之間,二伯竟有了這樣瘋狂的念頭。
事出突然,那二伯吹須瞪眼對着妖嬈大吼之際,擔心妖嬈有恙的百里塵也下意識地向她身前攔了一下。
這不攔不要緊,一攔就更讓羌厝與二伯惶恐!
因爲他們所見,都是家僕比少主實力高強,才能行使護衛的職責,但是現在看來,這妖孽般的女修隨從身上半點靈氣波動都沒有,他卻那麼自信地向前一攔!
不得了啊!
他一定是強到半點靈氣波動都不會讓人窺見的縱世巨擘!說不定已經是成精數十萬年的驚天老妖物!
嚇!
一想到這裡,羌厝與二伯的臉都瞬間嚇成了菜色!
不說羌厝與二伯嚇成棵菜,就連妖嬈都差點嚇得差點一栽!
要是百里塵被那老頭隨意拍一下,不成肉餅也要成人幹!
“滾一邊去!”
妖嬈下意識地把手裡捏着的羌厝鬆開,而後極爲順手地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苦逼的羌厝立即半邊臉腫成發糕,像破麻布袋子一樣歪歪扭扭地飛向一旁,那擔心他安危的老僕從頓時離開百里塵,急急衝向被妖嬈拍飛的人影。
“笨蛋,你攔他幹什麼!”
妖嬈微怒地瞪着百里塵的臉。
百里塵頓時無辜地撓着自己的頭,弱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看他衝上來,就下意識地想要攔一下。”
哎!知道百里塵是爲自己好,不過妖嬈可是受驚不小,要是這貨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可會發狂。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下次不要再幫我攔人,不然以後我都不與你同行了。”
藥師就是要小心呵護的。此時的妖嬈終於明白那些宗門老怪們把自己的專屬藥師供在深山裡不許他們出來的那種心情。
“下次不會了。”百里塵笑得眼睛亮亮的,很難看到妖嬈這樣着急的模樣。看來這麼一攔,很值得啊!
“那那些人呢?”百里塵又有些在意地用手指了指衝到一旁抱着羌厝爲他渡氣的老頭兒。
此時的羌厝與他的老僕都目光驚恐地遠遠眺望着妖嬈的身影。
“管他們做什麼?再來說百代明珠壞話或者來惹本姑娘,就扒了他們的皮!”
妖嬈長袖一甩,扯着百里塵直接無視旁人,大步向前走去。
有的時候適當囂張也是一種省時省力的辦法,她此時有些微微明白血十三那麼喜歡扒人皮的原因,以強力威懾,的確能爲自己免卻不少麻煩。
聽到那“扒皮”二字,被整得悽慘的羌厝頓時抱着他的老僕從不可遏制地狠狠抖了下身體。
心裡把妖嬈恨得要死,卻又畏懼得無法言說,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她那曼妙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越發明亮的晨曦裡。
“給我查!我要把她的身世通通查出來!”
直到確定妖嬈已經遠走,羌厝才發出一聲泣血的咆哮!
而此時的妖嬈,已經與百里塵一起大搖大擺地走在了霽霧城寬敞的街道上。
小販們是徹夜不撤攤的,所以街道兩側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位,其內五顏六色,堆放的都是讓人想都想不到的物件。
從人骨形狀的粗獷飾品到雕花精美的水晶,小到系頭髮的絲帶,大到數米高的牙雕,應有盡有,只有想不到,沒有找不到。
而一個小小的攤位上只鋪着一張血紅的布料,攤位前閉目盤坐着一位鬚髮邋遢的中年人。衣物已經髒到看不出本色。
而那血紅的布料中央,只放置着一枚小小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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