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范增才三人所言,藍楓腦子有些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
北州域煉器師公會作爲北州域各個煉器師公會的總部,不至於連維修露天廣場的錢都拿不出來吧?
還是說,他們是在刻意針對漢王朝的參賽者?
范增才沉聲說道:“我們剛剛打聽過了,其實不單是我們漢王朝的參賽者,楚王朝、斜月王朝等各個王國的參賽者,處境也跟我們差不多,縱使稍微好點,差距也不大。”
如此說來,北州域煉器師公會此舉並非刻意針對漢王朝的參賽者?
“三大帝國呢?”藍楓若有所思,然後沉吟問道。
“據我所知,三大帝國的參賽者,每人單獨居住一個院子,十個人共用一個露天廣場,並且露天廣場面積極大,地面平整乾淨,比我們這露天廣場,強了不知多少檔次。”范增才嘴角噙着一抹自嘲。
藍楓聞言一呆,這算什麼意思?
漢王朝的參賽者,四人同住一個院子,所有人共用一個露天廣場,而三大帝國的參賽者,卻是一人獨享一個院子,十人共用一個露天廣場。
“往屆煉器師青年賽,也是如此嗎?”藍楓疑惑地問道。
“年年如此,屆屆無異。”范增才平靜地與藍楓對視着。
諸社臉色陰沉地插話道:“所以我們才說,他們太欺負人了!”
同樣是煉器師青年賽的正賽參賽者,同樣是煉器天才,各個王國的參賽者,尤其是漢王朝的參賽者,待遇卻是如此不堪。這不僅關乎於實實在在的待遇,更關乎於他們的顏面!
藍楓終於明白范增才三人爲何這般不滿了,別說范增才三人,便是藍楓自己,心頭都是略微有些不滿。
“其實能不能練習煉器並不要緊,短短十天,就算不練習,對我們的煉器能力影響也不大,我們只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范增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不錯,憑什麼三大帝國,甚至其餘的王國,待遇都比我們好。”諸社咬了咬牙,“我不服氣!”
“他們分明是瞧不起我們。”孟青也是憤憤不平地道。
面對這種情況,藍楓也是有些無力。
與三大帝國相比,漢王朝確實處於弱勢地位,而且,三大帝國地大物博,資源富饒,天才的質量,總體上要遠遠超過漢王朝,便是范增才這位漢王朝預選賽排名第一的天才,到了三大帝國,恐怕連前三都未必能夠排得進去。
歷年來,漢王朝極少誕生令人感到驚豔的天才,即便偶爾出現一個,也猶如流星一般,驚鴻一現,轉眼便又消失。在每一屆煉器師青年賽上,也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
因此,漢王朝的參賽者不受重視,並不出藍楓所料。
他唯一沒料到的是,事實的殘酷,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
“帶隊公會人員的意思呢?”藍楓轉過頭,對范增才問道。
毫無疑問,作爲漢王朝預選賽的第一名,最有希望獲得一個好名次的范增才,應該極受帶隊公會人員的重視,畢竟,若是范增才取得不錯的成績,漢王朝各個煉器師公會,都會隨之受益。因此,那些帶隊公會人員,應該十分重視范增才的意見。
輕輕嘆了一口氣,范增才苦笑道:“這次是聶無雙聶大師親自帶隊的,除了聶大師,還有兩位五星煉器大師前輩隨行,不過,面對這種情況,三位大師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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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煉器大師在漢王朝的地位極高,但放在蒼狼帝國,尤其是北州域煉器師公會,恐怕就差強人意了。
或許只有六星煉器宗師,才能夠獲得北州域煉器師公會真正的重視!
頓了頓,范增才繼續道:“聶大師的意思,是讓我們暫時先克服一下困難,到了煉器師青年賽的正賽上,再跟三大帝國的那些煉器天才一較高低!”
既然無力改變現實,那就狠狠憋一股氣,到了真正的賽場,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既然聶大師是這個意思,那我們就爭取在賽場上取得好成績吧。”藍楓點了點頭,對於聶無雙這位受人尊敬的老人,他還是十分認可的。
“說是這麼說,但三大帝國的那些天才,可不是水貨。”范增才苦笑着搖了搖頭,有些悲觀地道:“想要從他們手裡奪走一個好名次,談何容易?”
他對自己的煉器能力十分了解,雖然在漢王朝預選賽上出盡了風頭,但若放在正賽中,能夠勝過他的人,可不在少數。
據他所知,每一個帝國的參賽者中,光是四星煉器師,便有着不下於十位之多,在那之上,甚至還有着五星煉器大師的存在!
若是不出意外,這一屆的漢王朝參賽者,極有可能再次在煉器師青年賽的賽場上折戟沉沙。
“別漲他人的志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藍楓卻是不以爲然地道:“依我看,我們漢王朝的參賽者也不差。而且,比賽考驗的不單是煉器能力,還有一定的運氣。我相信,我們的運氣肯定不會太差!”
聞言,范增才稍稍振作起來,有些勉強地笑道:“希望如此吧。”
“先不說了,我去收拾一下屋子。”藍楓起身告辭,順口問道:“對了,我該住哪間屋子?”
“應該是最右邊那一間。”諸社說道:“目前只有那一間是空着的。”
藍楓道了一聲謝,隨即便轉身走出屋子,來到最右邊屋子外,取出鑰匙,試着打開門鎖。
進屋之後,藍楓環視打量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屋子中央的那一套煉器器具上,嘴角揚起一抹嘲諷:“這就是所謂的價值連城的東西嗎?”他可是清楚地記得,帶他來此地的那位中年,嘴裡可是意味深長地強調過,屋子裡的很多東西,都價值連城。
如今看來,那一番話,隱隱夾雜着一絲嘲諷,只是,藍楓並未在第一時間聽出來罷了。
“就連煉器師公會裡隨便一個狗腿子,都這般瞧不起我們嗎?”藍楓脣角噙着一抹自嘲,莫名地感到有些可笑。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屋子裡的東西,還真沒哪樣能夠入得藍楓之眼。
“若是那傢伙知道他嘲笑的是一位五星煉器大師,而且是不到二十二歲的五星煉器大師,不知是否還笑得出來?”透明老者面龐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意,他很期待,到時候那個中年管事的表情,將會是何等精彩。
藍楓翻了翻白眼:“老師您這是什麼惡趣味啊!”
就在藍楓話音剛落下的時候,透明老者還沒來得及出聲,外面便是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請諸位漢王朝參賽者立即到露天廣場集合!”
這一道蒼老聲音重複了三遍同樣的內容之後,方纔停下。
“是聶大師的聲音。”藍楓怔了怔,眼中閃過一道疑惑。
剛走出屋子,藍楓便瞧見范增才三人也走了出來,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結伴朝着露天廣場的方向快步而去。
不一會兒,漢王朝所有參賽者,都到達了露天廣場。
只見聶無雙站在露天廣場的中央,略帶憂傷的目光掃過四周稀稀拉拉站立的年輕參賽者們,渾濁的眼眸,閃過一抹黯然與自責。
在聶無雙的身旁,站着一位中年,以及一位老者。
聽着范增才的介紹,藍楓很快便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中年是古庸,漢王朝目前最年輕的五星煉器大師,可謂是漢王朝十二位五星煉器大師中最具潛力的一個,老者是陳晨,一位老牌五星煉器大師,年齡與聶無雙差不多,資歷極老,可以說漢王朝碩果僅存的本地五星煉器大師,威望僅次於聶無雙。
“孩子們,老朽與其餘兩位大師剛剛商議了一番,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聶無雙注視着眼前一道道朝氣蓬勃的身影,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低沉,“除范增才、詩欣語和李昊外,剩下的二十七位參賽者,大致分爲四個隊,每個隊從今日起,可輪流佔用廣場練習半天時間,如此,雖然減少了練習時間,但卻能保證練習的效率……”
由於黑鶴在比賽中隕落,因此他的比賽成績作廢,最終由另一個參賽者取代他的名額。
衆人靜靜地聽着,對於聶無雙的提議,倒是頗爲贊同,這辦法,總比胡亂練習的效果來得強些。
“至於范增才、詩欣語、李昊,我們決定單獨將露天廣場的一塊地劃分給他們三人,供他們練習。旁人任何時候都不得佔用那一塊地。”儘管這決定對其餘的參賽者有些不公平,甚至有損他的威望,但聶無雙卻依舊不得不這麼做。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聶無雙能夠做的,便是儘可能地公平對待每一位參賽者,但在某些方面,卻也無法兼顧所有人。
范增才、詩欣語,以及李昊,是這一次漢王朝參賽者中最具潛力的種子選手,寄託了所有人的希望,只有他們在比賽中取得好的成就,纔可能改變北州域煉器師公會對漢王朝參賽者的態度,讓得未來的漢王朝參賽者們,獲得更多的尊重。
所以,無論是什麼資源,聶無雙都不得不優先考慮分配給范增才三人。
聽得聶無雙的話語,周圍的參賽者們,神情皆是發生了變化,有的眼神黯然,有的苦笑不已,有的眼含羨慕,有的則極爲不甘。但無論這些參賽者是否願意接受,都沒有當場質疑乃至反駁聶無雙幾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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