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穎想要坐起來,但此刻的她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她想說話,許成傑卻用他的血液滋潤了任月穎的嘴脣,哽咽了她的喉嚨。自小到大從未有過任何人待他如此,直到這一刻任月穎才知道什麼纔是真的感動。她確實很感動,但感動之餘她也只能興嘆,興嘆自己爲何不早點遇上許成傑,而當今天她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任月穎對許成傑只有感覺,此外沒有任何情愫,怪也只能怪老天太愛作弄人了。
看着嘴脣逐漸發白的許成傑,任月穎的心情十分複雜,爲了不讓自己太內疚,已經恢復一點力氣的任月穎側過頭,對許成傑說:“我已經沒事了,你快把傷口包紮起來吧。”
“這點血還不過,讓我再給你一點吧。”
“不用了,我不想欠你太多。”任月穎的腦子裡只有華選,感動歸感動,但這並不能產生那種稱爲愛的感情。也許許成傑是一個好男人,也許他應該會是任月穎最好的伴侶,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任月穎的腦子裡只有華選的身影,此外,她的心裡再容不下任何男人。
聽到任月穎這句話,許成傑的心算是涼透了,拔涼拔涼。
任月穎緩緩地站起來,她拿過許成傑手中的刀子,劃破自己的袖子,細心地給許成傑包紮。包紮完畢,任月穎朝後輕退了一步,嘆道:“我們走吧。”
許成傑有很多話都含在嘴裡,一時間竟無法說出口,他心裡有太多太多的話要對任月穎說,但是任月穎的表情和動作都在暗示許成傑,希望他忘掉她,僅僅只是把她當成普通朋友。
毒辣的太陽依然高掛在天空,任月穎和許成傑在滾燙的沙路上緩步前進。二人不知跌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站起多少次,跌跌撞撞地來到一個大岩石下。
“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許成傑跟任月穎一同坐在石頭的陰影了。
這時候許成傑的口袋裡突然響起了輕快的鋼琴聲,許成傑先是一愣,之後萬分欣喜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喂!”
“是,我們在沙漠裡,你們快派一架直升飛機過來我不知道我的確切位置,而且這裡信號很不好,你們要快啊!”雙方都掛了手機,而許成傑則是滿臉笑意地對任月穎說,“我們終於可以活着離開這裡了。”
任月穎卻是沒有太多的情緒,她已經看透了生死,不過現在的她又不想去跳湖了。這一路走來,任月穎想了很多,她突然意識到,人一死意念就會隨之消失,肯定無法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到那個時候她就算再愛華選,也無法和華選在一起。與其這樣,還不若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每天都活在她和華選的記憶裡,至少,以後清明節的時候她還能給華選上香拜祭。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救援部隊終於找到了二人,任月穎和許成傑都得救了,許成傑因爲過於疲勞再加上失血過多而昏厥過去,在他昏厥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他一直想問的話:“你的名字?”
“任月穎。”任月穎淡淡地說。她不能爲許成傑做什麼,只能僅此表以謝意。
女人啊,是男人無法理解的動物。許成傑並不瞭解女人,他並不知道,當一個女人真正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無論那個男人如何,她都會不離不棄地跟在男人身邊,很多時候,就算那個男人對她抱以拳腳,她都會在角落裡默默的忍受。現在的社會,離婚的人太多,爲什麼會離婚,最主要的就是二人之見沒有感情,沒有過真正的愛。
有人說愛情最多隻能維持三天,筆者對此的解釋是,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光棍,就是還未找到他這一生真正的愛人。
愛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永恆的事物,它勝於鑽石,勝於世間一切。
任月穎對華選的愛已經到了刻骨銘心,衆人之中就她從未受到過華選術的影響,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愛華選愛得很純潔,很徹底。
而這個時候的華選?
華選的計謀成功了,他設計讓兩個以懷孕的名義找市長兒子的麻煩,結果導致了一系列事情。雖然華選叫出的兩個事情是假,但是市長兒子在外胡搞男女關係卻是真的。自從市長兒子被人惡魔附身之後,他就從一個三好學生成了爲同學和老師唾棄的花花公子,可憐的市長夫婦卻被矇在鼓裡。
同時,華選讓在二女的身上錄下了音,之後將錄音以匿名信交給了當地的幾家報社和電視臺。不過半天,全市人民都知道了市長兒子的風流韻事。
有句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華選原本的小打小鬧竟形成了一個整風風波,原因是市長兒子並非一個人去夜總會,他而是跟着一大羣去的,而且更加離譜的是,這件事還牽扯到一大批人,結果這一鬧,這批人全都被拉了出來。一時之間搞得官場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對於這件事,就連華選自己也深感震驚,他自己也想不到會把事情弄這麼大,而且牽扯到的人竟會有如此之多。當時華選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批官員到底怎麼了?
華選相信自己的祖國乃是一個強大而富足的強國,絕不可能會擁有如此之多的蛀蟲,可惜現實卻事與願違。不過,華選還是心存疑慮,爲了進一步弄清自己的困惑,華選決定先去找這個惡魔隊長把事情弄清楚,華選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自古便流傳至今,何況市長的兒子並不是天子,只不過是依仗着老爹的權勢而已。曾喚一人靜靜地躺在牢房堅硬的牀上,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裡只有人類女人那嬌嫩溫軟的身軀。其實以曾喚的實力,他可輕易地離開這裡,但是因爲上頭的命令,致使他只能躺在這堅硬的牀上,嗅聞着看守所裡奇怪的味道。
正當曾喚無所事事地躺在牀上時,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誰?”曾喚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
“我感覺到了你的心跳聲,你怕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主角華選。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怕?”曾喚的身高不如華選,他半仰着頭對華選說,“你是誰?爲什麼會來這裡。”
“白癡都知道我是來找你的。”華選笑着說。
“你到底是誰,你要是再不說,可別怪我動手了!”曾喚的臉色沉了下來。
華選的臉上依然帶着笑意:“你明白的,我之所以回來這裡,就說明我已十分清楚你的底細。如果你認爲自己能夠勝過我,那就動手吧,不過如果驚動了外面的人那可就不好說了,不知道你要如何才能向大統領交代呢?”
“你你是人類?”曾喚冷冷地說。
“白癡都知道我是人類。”華選開門見山地說,“我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派人去殺林泰?”
“林泰?原來你不是東方那邊的人。”曾喚朝後走了幾步,他伸出雙手,這時候他露出了一排尖利的牙齒,“可憐的人類啊,你現在就要爲你的愚蠢行爲做出應有的懲罰了。”
“是麼?”華選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曾喚面前,這時候他的手已經出現在曾喚的脖子前。然而當華選的手要抓住曾喚脖子的時候,華選的手突然抓空了。只此一秒的停頓,華選的立即被一隻手穿透而過。
“嘿嘿,就憑你也想偷襲我?”曾喚一臉邪笑地看着華選,猛地抽出手,之後把手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着手上的血。
華選雙手快速地結了一個手印,金光閃過之後,華選所受的傷竟如奇蹟般瞬間恢復。
“有點疼啊。”華選笑着說。
“你是佛門的人?”曾喚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可算可不算,隨你怎麼說了,不過想不到你這個傢伙看還蠻厲害的呢,只不過是伯爵級的惡魔而已。”
“哼,這就是你小看惡魔的下場。”曾喚對華選的力量十分忌憚,其實剛纔他之所以會偷襲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華選輕敵了。
“是啊,我輕敵了,這些日子以來我是坦了許多,這樣是不行啊。”華選的臉上依然帶着禮貌性的微笑,“怎麼樣,我們是出去打,還是在這裡打?”
“你究竟想要什麼?”曾喚冷聲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上司是誰,僅次而已,對你來說可是十分輕易就能辦到的事。不過若是你選擇跟我單挑,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華選的話裡帶着威脅之意,曾喚自然明白華選的意思。他冷冷地說:“我知道我可能打不過你,但是你不太囂張,憑你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我們大統領的對手,別說是大統領,就算是他身邊的三位魔神都能夠輕易地消滅你。”
“那你直接說不是更好嗎?這樣一來與你與我都有好處。”華選看透了曾喚的心思。
曾喚可不想跟華選打,從華選剛纔那一招他就知道自己鬥不過華選,自以爲聰明的他決定將上司的事告訴華選:“既然你想死,我告訴你也沒關係。你聽好了,我們大統領就是當今國家總理,司徒浩德!”
華選聽了曾喚的話,非但沒有任何的驚訝之感,反倒是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笑意:“這件事看起來變得更加有趣了。”
“嘶,我記得剛纔你說我不是東方的人,這個東方是什麼意思?”華選對國家的政治體系可不太瞭解,他討厭政治!
“你難道連中國的國家都不知道?”曾喚驚異地看着華選。
“廢話,全世界有十分之九的人知道中國的國家是東方磊。”說到這裡,華選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難怪國家突然間多了這麼多蛀蟲,原來是你們這些人養的啊。”
“哼,別把我們都說得那麼難聽,其實你們人類不也是一樣,東方磊其實也並不見得有多少偉大。”
華選可沒有心思跟曾喚磨嘴皮子,他轉身便消失在陰影之中。
“嘿,等遇到我們大統領,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曾喚冷笑道。然而,這時候曾喚又發現了一個物體,原來華選走後,一個黑色的物體居然留了下來。曾喚直直地盯着這個物體,直到它慢慢地站起來,隨後又慢慢地從黑暗裡走出來。
當曾喚看清物體的時候,他的臉變得僵硬無比,此刻他彷彿看到了這一生中最爲恐怖的物體,他下意識地往牆上靠,臉頰居然流升秒了幾顆冷汗。
此刻站在曾喚面前不是別的物體,正是華選的第六個召喚獸,天狼!天狼在人界的名氣可怎麼樣,但是在地獄,它是大部分惡魔的噩夢。很多時候,衆人怕的不是天狼,而是天狼背後那個男人犬牙!
犬牙,是一個可以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他的男人。有人說他瘋狂,有人說他變態,有人說他純潔,還有人說他可愛。至於他到底屬於哪種類型,只有他自己清楚,就是犬牙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在地獄,犬牙是一個傳說。他的外號同樣很多,不過最爲統一的是邪魔神,一個介於神和魔之間的稱號,一個不敗的神話。
說到這裡,很多人可能會對犬牙的寵物天狼變成召喚獸而感到好奇,曾喚同樣十分好奇。不過好奇之餘,更多的是恐懼,天狼之所以被成稱爲惡魔的客星,並不是因爲它有強於惡魔百倍的力量,而是因爲它體內有一種物質能夠於惡魔的力量產生一種共鳴,這種共鳴被惡魔們稱爲“無效共鳴”!
無效共鳴是犬牙的絕招,犬牙傳給了天狼。一旦天狼對惡魔的力量產生無效共鳴,那麼也就是說大部分惡魔的力量都無法穿透天狼的護身能量壁。
天狼同樣緊緊地盯着曾喚,它慢慢地張開了嘴巴,露出了兩派尖銳無比的牙齒
華選決定去一躺首都北京,不過在去之前他要先回一躺家。出來也有好多天了,華選心裡還是放不下陽怡。在華選的心裡,陽怡是華選第二個母親,他無論如何都會保證她的周全。
“媽,我回來了。”華選剛進門就叫了出來,然而屋內沒有陽怡的身影。華選以爲陽怡出去買東西了,於是便坐在沙發上等陽怡歸來。外面雨下得很大,天漸漸黑了,華選等了三十多分鐘都不見陽怡回來。華選怕陽怡出事,急忙從下樓,到周圍大廳陽怡的消息。
華選在周圍繞了幾圈都找不到陽怡,這時候他有點急了,然而當他走到一個垃圾堆旁的時候,看到一兩小三輪車停在那裡,一個身着雨衣的女人正在髒而臭的垃圾堆裡埋頭收拾東西。
她她不會在這裡吧?
華選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可是華選很快又排除了自己的想法,因爲他在離開時就給了陽怡一筆錢,這筆錢以陽怡的消費水準足夠她消費十多年的。然而華選看着雨中女人的背影卻是越看越像。
華選走了過去,慢慢地叫了出來:“媽。”
女人可能沒有聽到,她依然埋頭在收拾東西。她將一個垃圾袋打開,用雙手在骯髒的垃圾裡挑出能賣錢的東西。
“媽!”華選大聲呼喊。
女人明顯一愣,她的身體突然定住了,老半天才緩緩地轉過身。
雨下得更大了。
雨水已經模糊了華選的視線,直到這一刻,一種酸楚之感才逐步地涌上心頭。華選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有一種想毆打自己的衝動,以他現在的力量的身份,居然讓自己的母親幹這種又髒又臭又累的事!
“阿軒,你怎麼回來了?”是陽怡,沒錯,就是她!
雨,越下越大,已經將陽怡的聲音完全覆蓋住。華選的耳裡也灌滿了雨水的沖刷聲,他擡起了腳,大步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