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逃離社區,我坐上公交,一路慢搖慢搖,終於來到古玩市場。
走進古玩市場,我徑直朝死肥豬的店走去,沒想到一路上那些小店老闆見了我,都一個勁地叫“小汪爺小汪爺”。
我覺得奇怪,心想這些傢伙今天對我怎麼這麼熱情,都中了邪不成,平常可都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啊。
死肥豬早在門口張望,見我來了,急忙跑來迎接,把我迎到了店裡,扶我上座,沏上好茶,一副孫子摸樣。
“哎喲,小汪爺您可來了,我可等急了,你看我都溼透了!”死肥豬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點頭哈腰地說道。
我聽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說nainai的,什麼叫溼透了,老子又不是玻璃。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道:“這麼急找我來什麼事啊?我時間可緊得很。”
“是是是,我知道您忙,所以我才急嘛。”死肥豬連忙道。
“既然知道我忙,那你趕緊說吧。”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做足了爺的派頭。
“那我就直說了。上回您不是吩咐我看看那副字嗎,我找人看了,結果有人看上了,那人說了,希望能和您當面談談。他還說了,只要您肯轉手,價錢好說。”一說到錢,死肥豬就雙眼放光。
死肥豬的話印證我之前的分析,我暗自冷笑一聲,心說**的現在知道討好我了,之前幹什麼去了,狗眼看人低。
我抱起膀子,yin惻惻盯着死肥豬,道:“上回那個瓶子你可宰了我朋友不少,這回你不會再耍什麼花招吧!”
死胖子連忙擺手,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不敢!不敢!這次我分文不取,只求做個牽線搭橋的!況且那個人吩咐了,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宰小汪爺您吶!小汪爺,您看您是不是把那件東西轉手了?”
我哪有賣書的意願,當即道:“轉手?免談!祖傳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讓給別人!錢算什麼,身外之物而已,我有那麼庸俗的麼?”我開始展現出我虛僞的高風亮節。
“是是是,您自然不是俗人,我俗。但俗話說‘君子之美’,您這樣的正人君子自然不願拒人千里之外,既然對方真心求購,您何不成全了他呢。”死肥豬見我拒絕,急忙給我戴高帽。
我知道死肥豬是在拍我馬屁,但這馬屁正對我的胃口,我聽着很爽。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賣書的打算,起身往外走,道:“不賣!”我就是成心想整整死肥豬,吊吊他的胃口。
死肥豬見我想走,急忙拉着我,道:“小汪爺,別介啊,我們再勾兌勾兌,待會兒我請您去延輝樓吃飯,飯菜、姑娘的錢我全包了!”頓了頓,又道:“那人說了,不管您願不願意轉手,都希望能和單獨談談。”
聽到這裡,我有些好奇了,道:“哦?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什麼來頭?”
死肥豬立刻謹慎起來,道:“您知道我們這行的有規矩,我們通常不透露買家的身份,不過我可以告訴您,那人的來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聽死肥豬這麼一說,我凝重起來,心說那人既然這麼想買,說明那人很可能知道那本書是什麼東西,那我不正好可以藉機探探情況嗎。還有一點,那人看樣子來頭挺大,如果這麼斷然拂了其面子,其要是因此惱羞成怒,不免要來找我的麻煩。
想到這些,我決定去會會那人。不過雖然這麼決定了,但我還是想整整死肥豬,誰叫死肥豬昨天那麼拽。
“不賣!不賣!這祖宗的東西哪能隨便賣的,賣了我豈不是欺師滅祖嗎!不賣!”說完,我往門外走去。
死肥豬急忙拖住我,道:“哎喲,我的小汪爺,您這不是讓我爲難嗎,您要是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給您辦,只求您應了。再不行我就給您跪下了!”
說着,死肥豬就要給我跪下,我見好就收,拉住他道:“誒誒誒,慢着慢着,別跪了,跪了不是損我麼。既然你這麼有誠意,也罷,我去了我去了。”
說到這裡,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件事,道:“既然你說了願意幫我辦事,我這裡有一件小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話還沒說完,死肥豬一拍胸脯道:“您說,是殺人還是放火,還是怎麼樣!刀山油鍋義不容辭。”
我擺了擺手,道“別別別,沒你說得那麼嚴重,也用不着動刀動槍,你只需要去給我買百來條各種款式的女式內褲就行了!一會兒我回來就來取。”
“啊、啊?女式內、內褲?!”死肥豬一臉錯愕地看着我。
我道:“對啊,女式內褲!有問題嗎?”。
死肥豬忙道:“沒、沒問題,不過小汪爺您的口味可真重啊!”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跟死肥豬解釋,道:“不說廢話了,我怎麼聯繫你說的那個人?”
死肥豬道:“您稍等,我立刻給他打個電話。”說完,死肥豬跑到鋪子外打電話去了,就見他畢恭畢敬對電話那頭說着話,還不忘點頭哈腰,十足的孫子樣。
沒一會兒,一個穿黑西裝的保鏢出現在門外,死肥豬迎了上去,對其說了幾句話,指了指我。
保鏢走進店裡,來到我面前停了下來,恭敬道:“汪先生,車在外面,請您上車。”
眼前這保鏢氣勢不凡,絕非小區裡那種提着棍子瞎逛的保安可比的,另外這保鏢的一身行頭就不下六位數,僅憑這一點就不難判斷那人的來頭定然不小。
我對那人的身份越加好奇,便起身隨保鏢走出古玩市場,坐上了市場外的一輛高級車,之後往北區駛去。
市北區建有本市最豪華的別墅羣,聚集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能住在這裡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另一方面,我在保鏢的帶領下,走進了其中一奢侈的豪宅中。
走進別墅,其中裝飾奢華,擺設華麗,隨便挑一件東西出來都足夠我花一輩子,這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從貧民窟走出來的鄉巴佬,自慚形穢。
很快,保鏢引領着我來到書房。
書房內有個中年人,見我進屋,起身相迎道:“想必這位就是汪先生,請坐。”
這中年人不管衣着打扮,還是行爲舉止,無不透露出一股與衆不同,看樣子是見過大世面的。
中年人給我倒了一杯紅酒,我注意到那酒瓶是72年的,心想nainai的,待會兒一定要喝一口。
放下酒瓶,中年人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聶武隆,現在經營一些小生意,平常大家都叫我‘烏龍’,多指教。”
聽完中年人的介紹,我微微一驚,心說原來是武隆集團的當家,怪不得如此氣勢,隨即也自報家門道:“我叫汪十三,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