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可見走之前,受了多大的罪。”院長嘆了口氣,難怪當父母的,看見了要難過成這樣。
死者的脖子和手臂手腕到處都是被人壓制的痕跡,到了死的時候,這些痕跡都沒褪去,可見生前,壓制住她給她強行灌藥的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江瑤還注意到,這位死者的十指指甲斷的短,裂的裂,身上還有很多處明顯傷痕,猜想,這些都是這位可憐的母親生前反抗的證據,十指連心,指甲斷成這樣,可見,當初她是真的用盡了全力去抗爭,想要保護自己和保護孩子。
只可惜,沒能成功。
院長的話,引得那位父親當場落了淚。
“就是看她掙扎的兇,那羣畜生怕肚子裡的女孫落不乾淨,給她灌了一碗以後,竟然又灌了一碗,那藥太兇,這才……”老父親說到這,連連抽泣,話都說不下去,轉身掩面痛苦。
“鄰居說,大老遠都能聽到姐姐哭喊着救命,有人跑過去,看到姐姐流了很多血,就讓那羣畜生送姐姐去醫院,可那羣畜生說去醫院費錢,說姐姐在那個家裡要功勞沒功勞,要苦勞沒苦勞,沒得再爲了她花那麼多的錢,姐姐這才生生痛到被拖死的。”兩姐妹扶着母親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聽到父親的話,姐姐開口將父親沒說完的話說了下去。
“等爸爸媽媽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姐姐的身子都涼了,那羣畜生就讓爸爸媽媽將姐姐領回來,說是他們家祖墳不葬沒生兒子的媳婦兒。”姐姐說到這,嘴脣都被牙齒咬的白了。
“放心吧,律師一定會幫你們姐姐討回公道的。”江瑤寬慰了這一家人一句。
她特地過來後院看看,就是律師讓她先看看這個死者的身上有沒有可用的證據。
只是江瑤沒有想到,這死者,一身痕跡,倒是輕易的能被用來證明生前所受的折磨。
好是好,好在律師不用再找別的證據去證明她是被強硬的灌藥,可卻着實讓人心疼不已。
“幾位好心人,我聽我家兩閨女說了,謝謝你們。”那位母親真是一夜白頭,整個人迅速蒼老,氣若游絲,說這一句簡短的話,彷彿都要用十分大的力氣。
“阿姨您身體不好,去歇着吧。”溫雪慧趕緊開口道,“這事情既然我們碰上了,自然是要幫一幫。”
江瑤幾人在這裡又呆了一小會兒,而後告知第二天他們會帶律師來,這才辭別了那一家人。
回酒店的一路,院長是連連嘆氣,江瑤和溫雪慧也是繃着張臉。
“還道我這麼大年紀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但是,真沒有見過這麼兇狠的一家人。”院長搖搖頭,“真是一家子都是畜生。”
“嫁人嫁人,真的不單單是嫁一個丈夫,更是嫁一個家庭,那個家裡,但凡事發的時候,能有一個又良心的出來幫忙阻止一下,不說兩條命,好歹也能留下一條來。”這纔是江瑤最大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