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曉雪一想到昨晚那情景就笑聲止都止不住,“我昨晚看他坐在地上一臉懵的時候直接笑了出來,足足笑了好長時間才停下來,他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自己爬了起來,爬起來以後就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不舒服,發燒了什麼的,還跑去拿溫度計,我喊都喊不住,非要我量體溫給他看,他確定我沒發燒以後,他才一臉忐忑不安的躺了回來。”
施曉雪聳聳肩,“看他這樣,我就覺得逗他挺好玩的,他躺上來以後,我就又抱着他了,這回他倒是沒有跳起來,也沒有把我推開,但是,我能感覺到,到我睡着,他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着的。”
江瑤看着施曉雪那一臉笑,也不知道該不該點醒她,這一點都不好玩。
相反的,身爲旁聽者的她,聽着都覺得挺心酸的。
“這還不算呢,早上他起來的時候以爲我不知道,然後我看着他把我的身份證給放在他軍裝的口袋裡帶走了。”施曉雪看着江瑤,問,“你說他藏走我的身份證是不是因爲擔心我會拿着身份證逃跑啊?”
“應該是。”江瑤點頭,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沒道理會拿走施曉雪的身份證。
”你這突然和他親近,還主動抱着他,他覺得你反常,擔心你是準備想走也是正常的。”江瑤解釋。
就像當初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無論她對陸行止怎麼好,陸行止都一直抱着她討好他是爲了上南江醫科大學的目的討好他的。
江瑤是花了好長的時間,也花了好多的心思,才讓陸行止慢慢的沒有了這個想法。
“你說他是不是特別搞笑?我連孩子都生了,小誦都兩歲了,就算是爲了孩子,我能離開去哪裡?”施曉雪訕訕一笑,“況且,我就算狠得下心能離開,也不知道去哪裡,我孃家爸媽要是知道我拋下孩子走了,我要是敢回去,他們就敢打斷我的腿,我一個女人,獨身一人,又沒什麼朋友,除了留在他身邊,還能去哪裡?”
“你昨晚太反常,所以他應該也沒有想這麼多,畢竟,拋下孩子離開的人,也不是沒有過。”江瑤道,“他既然藏走了你的身份證,你就當不知道好了,你對他好一點,好到一定程度,讓他足夠信任你的時候,自然會把身份證還給你。”
“我……”施曉雪開口只說了一個字,欲言又止,最後化成了由一聲感慨的開頭,“哎,可我發覺我無從下手,不知道怎麼樣纔算是對他好,我昨天就那麼抱了他一下,就把他給嚇成這樣。”
“慢慢來吧。”江瑤拍拍施曉雪的肩膀安撫着。
“你的意思是慢慢嚇,嚇着嚇着,他就會習慣了對嗎?”施曉雪問。
江瑤看着施曉雪這副問的十分認真又誠懇的模樣,愣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好了。
這是她丈夫對吧?
竟然是覺得,嚇着嚇着,嚇習慣了就好。
江瑤哭笑不得。
所以,當初她對陸行止,那真的是十分的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