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婁驀然急切的擡頭問道:“那侯爺呢?他說過會保護憂兒的。”
當她看到居無憂的面容時,瞳孔猛縮,“噼裡啪啦……”佛珠散開來掉在了地上,震驚道:“你……你是……憂兒?”
居無憂見婁驀然錯愕的樣子,輕笑:“你修了十幾年的佛,心怎麼如此容易就被亂了?還是你根本就是因爲你靜不下心來,纔要勉強自己修佛?”
“我……憂兒……”
婁驀然張了張嘴,眼神黯淡。她有什麼資格祈求憂兒原諒她?當初是她自願搬到這裡來的,是她拋棄了還在襁褓中的憂兒。她不該得到原諒。
“別愧疚了,愧疚也於事無補,你還會回侯府嗎?”
婁驀然一臉哀傷的搖頭:“回去作甚?心都死了,回那裡能夠做什麼?”
居無憂走到桌前,自顧自的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婁驀然,自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才道:“那你認我嗎?”
婁驀然還沒有從見到居無憂的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猛然聽到這麼一句,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刻她終於反應過來,她的女兒這是不恨她了嗎?全身顫抖,雙眼溫柔的看着女兒,激動的說道:
“當然,你永遠是我的女兒,對不起,憂兒。”
她不該那麼任性丟下她就一走了之,十幾年都不曾回來看過憂兒,憂兒居然還能原諒她,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好了,既然你是我老孃,還認我,那我成親那天你來嗎?”
婁驀然張了張嘴,不知道開口該說些什麼。但看到眼前女兒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絕,可是,她不能去。
“你不願意來嗎?”
婁驀然嘆了一一口氣,坐了下來,飲了一口水,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答應過她,這輩子都不會進侯府半步。”
“誰?老爹嗎?”
居無憂挑眉,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在她看來這種思想太過於迂腐,就因爲一個狗屁不是的承若,就連自己的親身女兒也不能見面。
婁驀然搖頭,侯爺怎麼可能會讓她做這樣的事。
“不是侯爺,憂兒你莫要誤會了侯爺。”
居無憂冷笑:“那是誰?”
婁驀然閉了閉眼,片刻後才說:“莊古蘭,她說只要我不進侯府就保你平安,保婁家的安寧。”
在聽到答案後,居無憂更是想要大笑,莊古蘭還真是玩的一手好棋。
“那你是否知道,我活不過二十歲?這病還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還好有人救了我。”
在聽到居無憂活不過二十,婁驀然全身顫抖,又聽到有人救了她的女兒這才放心下來。
“那你又知不知道是誰讓我身敗名裂還不放過?這一切都是莊古蘭,明白嗎?”
婁驀然猛地一頓,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不,她答應過的。”
居無憂大笑:“答應了難道就不能反悔嗎?還是你以爲我在騙你?”
婁驀然內心矛盾,但是她知道她的女兒絕對不會騙她的。也許她真的被騙了吧!頹然的坐了下來。
“對不起,憂兒。”
“你還是不出去?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莊古蘭捏到了?”
面對居無憂犀利的問話,婁驀然無法反駁,最終她還是選擇將這一切告訴居無憂。
原來當初居陌成與婁驀然也有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當時讓無數人羨慕,那時候居陌成只有一個正夫人,那就是婁驀然。然而,某一天一個叫莊古蘭的女子闖入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一個意外,莊古蘭成了居陌成的女人,那時候婁驀然因爲太過於愛居陌成就妥協了。最後莊古蘭憑着莊家嫡小姐的身份,成了侯府的平妻。之後又爲侯府添了一男一女,居陌成雖然對她沒有愛情,但是也多給了幾分疼愛。婁驀然心中雖有苦水,也只能嚥下。
終於又過了幾年,婁驀然懷上了身孕,居陌成對婁驀然更加寵愛,這讓莊古蘭心生妒忌,但也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有一天,婁驀然臨盆的前幾日,莊古蘭遞給了幾封信箋,這一看全是關於婁家的罪證。她頓時慌亂,情急之下求了莊古蘭。
莊古蘭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侯府,永遠都不要回來,還必須讓居陌成對她死心。婁驀然最後不得已,同意了。
在生下居無憂的時候,就和居陌成鬧翻了,藉此搬了出來。外界同時也傳言婁驀然被侯爺禁足。這一出來就是十五年,再也沒有回去過。在以後,莊古蘭爲了能夠留住居陌成的心,居然傻不拉幾的爲居陌成納妾,殊不知更是讓居陌成對她沒有感情。
“這麼說,你就是因爲怕莊古蘭告發婁家,就一點沒有反抗?”婁驀然點頭。
“老孃,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真特麼的是傻,人家說什麼你就覺得是什麼了?你就沒有和婁家確認一下?”居無憂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真的是她老孃嗎?真是智商捉急。
婁驀然尷尬一笑:“當時一下子慌了,沒來得及多想。”
居無憂愣住了,她快要被氣死了。
“那你事後就沒去確認過?在你的意識中婁家會不會幹那些事情?”
婁驀然臉紅着說:“事後,我……我不敢回去,更不敢回婁家,我怕……我爹爹應該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憂兒,經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似乎真的被騙了。”
婁驀然眨着眼睛看着居無憂,讓她有無奈的扶額,扯了扯嘴角:“老孃啊,你確實被騙了。”
婁驀然認真的看着居無憂,只見她掏出了一堆信件。
婁驀然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變了,她真的被騙了。
原來當日她看的那些信件,都是例數婁家的罪證,還有她爹爹的親筆信。現在看到眼前這些,她終於明白了。這幾件事的罪魁禍首早就在十幾年前就被處決,根本就沒他們婁傢什麼事,至於那個什麼親筆信還不是莊古蘭花大價錢請人寫的。
這些都全部被小白那個傢伙挖了出來。還有莊家的一些醜事,也一併被挖了出來。現在只等居無憂想法子慢慢收拾了。
“怎麼樣,老孃,還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嗎?”居無憂拖着小下巴,眨巴眨着。
婁驀然乾笑一聲,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大吼:“老孃終於可以出去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憋死老孃了。”
這讓居無憂差點一個踉蹌摔倒,還好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