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在!”鳳九給足了他面子,在他叫了這麼一聲之後,甚至是謙卑的躬了躬身:“岳父大人這些年忍辱負重,小婿相當佩服。”
衆人譁然!
這個消息可比他們來的目的要重要多了!
堂堂兵部尚書,這麼多年下來,居然是在裝瘋麼?其中的細節,稍一推敲,便能讓人想的明白。
顧雲開一怒,便要動手。
顧秋言不急不躁,手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藥瓶,來回把玩着,樣子輕鬆自然,卻是把他所有的脾氣都給壓了下去。
“父親大人,你還動得了麼?”
她薄脣輕啓,輕飄飄的一句話,後面的人看不到,他們倒是看的很清楚。顧秋言輕飄飄的轉身,眸色淡然:“各位,不好意思。今日尚書府怕是不能招待你們了,改日必當登門致歉。”
致不致歉旁人不知道,可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衆人卻是都聽懂了。
鳳九冷眸掃過,衆人一個個盡數退了下去。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經夠衆人消化許久的了!沒了外人,她更加肆意。
“春諗!”
春諗心領神會的上前,一個手刀下去,尚晴立即昏了過去。事後,她還不放心的四處看了看,生怕冒出個什麼來,打擾他們主子行事。
顧雲開差點沒氣的跳腳,可是,自己心裡卻又明白,這纔是她的本來面目。怪只怪自己大意,剛纔沒有任何準備,被她算計了去。
“父親大人,咱要不要換個地方談?”
“不叫爹了!剛纔不還叫的親熱。”要知道,他說這話,自己的牙都疼的要死,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說啊。
顧秋言樂了,他都想殺她來着,還指望自己對他和以前一樣,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來着。
她不說話,他到也不惱,只是擺了擺手,吩咐那些人退了下去。
對此,鳳九揚了揚眉,只覺得自己以前沒有
看輕他的決定,是正確的。一個人裝瘋賣傻這麼多年,還能把府裡打點的井井有條,卻不漏絲毫痕跡,這絕對是個強勁的對手。
顧秋言嘴角的弧度有些涼薄,他這麼有本事,別說自己就是原主也沒受到他半分照顧,怎麼還有臉說。
就算他把這裡弄得再好又如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讓他找了個尚晴那樣的女人,來做顧家主母。
“你想說什麼!”人一走,顧雲開便忍不住坐在地上。雙手合十,想把藥物給逼出來!
“別白費功夫了!”顧秋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她給他的藥,那都是越弄越厲害的,哪可能讓他這麼容易脫身。
只是,一提醒完,她就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這不是嘴欠麼?
顧雲開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沒忍住聽了她的。周身氣度凜然,一副大將風範,這纔算是在她面前沒了任何隱藏。
顧秋言看了看鳳九,他衝她微微一笑,縱容的意味相當明顯。
顧雲開瞧了,忍不住心裡泛酸,不甘心的道:“哼,你這麼縱着她,就不怕她哪天會毀了你!”
“心甘情願。”鳳九淡淡的回了四個字,這個女人之於自己,就像是毒藥,明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卻忍不住墮落。
顧雲開無言以對,想當年,他也曾願意爲了一個人,負盡天下人,可到底,只是一場笑話。
“爲什麼想殺我?”顧秋言在他面前坐下,和他平視:“就因爲,我不肯給你藥?”
顧雲開眼角微挑,很是煩躁的模樣:“你要是這麼想也可以!還有,趕緊把藥交給我,不然……”
“就殺了我!”顧秋言嘴角微微一勾,主動替他把沒說完的話給說完:“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管我想做什麼!”顧雲開憤怒的說着,他等這一天等了這麼久,決計不可能因爲她幾句話就收手。
顧秋言看着他暴躁的樣子,心裡多了幾分怪異。
如果說,鳳九想要殺皇帝,是因
爲他父母慘死,可他是爲什麼呢?看上去,他並不像是貪戀權勢的那種人。
管自己要藥,他表現的太過平淡,而且,除了藥,想要弄死一個人,還有很多種手段,不是麼!
顧雲開被她看的心虛,忽然發怒,把她狠狠的往前一推:“老子算是白養了你這麼多年!白眼狼。”
顧秋言猶豫了一會兒,心裡瞬間來了主意:“你養了我這麼多年?不,其實,你一天也沒養過我。畢竟,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婚轎上!”
顧雲開眼眸一厲:“你什麼意思!”
顧秋言撇了撇嘴,有些擔憂的瞥了一眼鳳九。他能接受自己即將說的話麼?如果不能接受,自己該怎麼解釋!
鳳九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無論她說什麼,自己都能接受。
她這纔多了幾分信心,這件事情本來也不可能瞞他一輩子,現在說出來,剛剛好。她語氣微微一凝:“我不是你女兒!”
顧雲開愣了愣,不可能!他一開始的確懷疑過這個問題,可聖水滴只認她爲主,在旁人身上都不管用,這要怎麼解釋。
“不信?”顧秋言索性把話說到底,也算是給他安心:“我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陰差陽錯來到這裡,你之前,不也懷疑了!”
顧雲開整個人有些呆滯,面色詭異的看着她,好像全然不明白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來了,那他的女兒呢?
話說,雖然一直在利用,可那到底是自己和她唯一的血脈。
顧秋言看了看他的表情,繼續說道:“我本叫顧秋言,外科醫生,曾經在傭兵組織待了幾年,後來出了事,就莫名其妙到這裡來了。對了,有個比較貼切的詞來形容,叫穿越。”
鳳九靜靜的聽着,原本解釋不通的疑惑,在這個時候盡數有了答案。難怪,她一開始面對自己的時候,身上全然沒有怕的意思,原來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自然無畏。
想起,她拼了命要進鳳王府,那時候,大概只是想要找個地方安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