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全都走了,侍衛才從房樑上面跳了下來,貓着腰竄出了國公府,一直奔到了城東邊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前,拍門進去了,直接來到了上房院的書房。
書房中,朱鏗寒和林鈺焯正在等消息,一看到侍衛回來,林鈺焯馬上就問道:“怎麼樣?吳世吉上當了沒有?”
侍衛躬身道:“吳世吉叫府裡一百五十名親兵明天全都跟着他進京,如果少一個,就砍了親兵頭領的腦袋!” ωwш ¸ттκan ¸C 〇
林鈺焯一聽拍手笑道:“好!上當了就好!”一停頓接着又罵道:“加上帶進京城的十來個,榮國公竟然豢養了一百六七十個親兵!他的規制是隻能有十到十五個親兵而已!這個老東西,比我們府的侍衛還多!”
朱鏗寒淡淡一笑道:“越多越好……到了現在,自然是越多越好。”
林鈺焯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聽着這話,也是轉怒爲喜,冷冷的笑:“榮國公這個老東西!這一次算是死期到了!”又笑:“一個榮國公,一個皇太后,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要命的,可偏偏就有那麼一個蠢貨弟弟!死在這個蠢貨手上,也是活該!”
轉天出發了。
“確定了,是走水路。”朱鏗寒的侍衛全都被他派出去了,這會兒也只能自己去查探,寅時的時候去看了親兵們點卯,發現國公府準備了兩條大船一條小船,還有親兵將一些路上必備的東西往船上裝,應該是走水路。
林鈺焯親自在家收拾的,聽了這話就道:“行,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說着兩人出了門,提前上了船,現在只餘下他們兩個人,兩人也是比較的謹慎。
上了船等了一會兒,等看到岸上出現了大批國公府親兵的身影,並看到了吳世吉,兩人便命船伕開船,當然很慢很慢。
他們這邊船慢慢的走着,依然能看到吳世吉上船,吳世吉上的是一條大船,而那兩個他看中的美人和他一起上的大船,之後親兵分成了三波,上了大小三艘船。而那些負責初選的嬤嬤們並沒有看到,也許是吳世吉叫她們走陸路了。
如果走水裡,其實很近的,大約也就是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到了天津衛了,天津上了岸,也就是半天就能回京城了。
朱鏗寒他們的船一直都在前面走,那三艘船因爲體格龐大,載的人也多,因此走也走不快。
中午並沒有停下,而是一直走,晚上的時候才靠岸停下休息。
這邊是個小碼頭,叫什麼名字朱鏗寒都沒有注意,他和林鈺焯的船因爲一直在前面,因此兩人全都沒有出來,在船艙裡憋了一天了,晚上天黑了,這纔出來吹吹風。
林鈺焯站在船頭盯着隔了兩艘船後面停的哪幾艘大船,對朱鏗寒道:“這樣的話,京裡得佈置了。雖然前面派了侍衛候着,有往京裡報信的親兵全都拿下,但是到了京城周圍也很難隱藏消息不叫京裡知道。如果叫榮國公知道了,恐怕在天津衛就會給攔下,再給擋回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朱鏗寒點頭:“所以請父王和睿親王他們就在天津衛抓吳世吉!天津離京城才一兩個時辰的路程,帶着這麼多的兵到了天津,和到京城一樣。”
林鈺焯點點頭,頓了頓又無奈的道:“看那樣子得咱們兩人誰的先去了,侍衛全都派出去了……我去吧,明天晚上上岸,騎馬回去。”
朱鏗寒點頭:“行啊,那就你先回去,記着不但是要拿住吳世吉並這些親兵,還有走陸路的那一撥宮裡的嬤嬤,全都要拿住,那些就是證人。”
林鈺焯點頭:“知道了。”
兩人商量定了,就搬了椅子在船頭坐着,雖說已經是十月天了,不過晚上倒也不冷,吹會兒涼風倒是挺舒服的。
他們這艘船中間隔了兩艘其他同樣停在碼頭休息的船,然後纔是吳世吉的船,而吳世吉的船上此時是燈火通明,從這裡都能聽見船上熱鬧的聲音,船板搭在岸上,正有一撥撥的人提着食籃往船上走,顯然,吳世吉是覺着自己身邊一百多親兵保護,那是萬無一失的,因此也有心情喝酒取樂了。
林鈺焯搖着頭道:“可惜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了,看樣子今晚上要叫豬啃了。”說着站起來往那邊眺望了一下道:“就算是白天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她們倆應該也明白了吧。”
朱鏗寒坐着喝茶,神情淡然:“只能怪她們運氣不好。”
林鈺焯搖着頭正要坐下,猛的就聽見那邊的船上傳來了一陣爭執的聲音,他又站起來看,因爲那邊船裡燈火通明,因此看的很清楚,聲音也聽得很清楚。
好像是美人中的一個,看樣子是反應過來了,不肯陪吳世吉喝酒取樂,在船艙中起了爭執,船艙裡面人影走動,吳世吉發火的聲音很大。
聽見了‘噼裡啪啦’的好像是摔盤子的聲音,朱鏗寒也站了起來,往那邊看去,在這裡都能看見吳世吉正揚着手對一個背影是個嬌小女子的人打了一巴掌,那女子就摔倒了,另一個尖叫着去扶。
那船上的親兵們反而是走得遠了點,有些甚至還趕緊的上了另外的一條船,看樣子這種事情常有,他們是不會管的。
林鈺焯皺眉道:“這樣子就給打死了啊?咱們就這麼看着不管?”說着自己又自問自答:“不過咱們兩個人,他們那邊可一百多人。”
朱鏗寒蹙着眉,純粹是對吳世吉這種人的厭惡,叫他真的有種想要插手的想法,停頓了一會兒,卻看到那邊的吳世吉竟然還沒有停手,對着地上的女子拳打腳踢的,並且直接給拉起來按在了桌子上,看樣子竟然想就這樣用強。
從這邊都能看到,另一個女子就在旁邊哭着喊什麼,而被按在桌子上的女的就拼命的掙扎,手腳並用的踢打着,吳世吉一時竟然還沒辦法了,氣的暴跳,在這邊都能聽見他的怒吼的聲音。
朱鏗寒轉頭問林鈺焯道:“你有沒有弓箭?”
林鈺焯一頓,馬上明白了,道:“有啊,侍衛有,留了一副……不過你要幹什麼?一來不能射死了吳世吉,那樣不就前功盡棄了?二來咱們只有兩個人,就算是射死了吳世吉,那麼多親兵一涌過來,咱倆也要去見閻王了。”
朱鏗寒淡聲道:“上岸,不射死他,警告一下而已。”說着伸手要弓箭。
林鈺焯便進去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弓箭拿出來。兩人上了岸了,找了個合適的距離位置,朱鏗寒張弓搭箭。
瞄準那邊船艙的時候,那邊情形已經很危急了,吳世吉已經將桌上的那個女的給綁住了,能看見他正撕扯那女子的衣裳,這邊都能看到破布柳絮的從那女子的身上被撕下來,那女子哭喊的聲音很大。而另一個女子站在一邊依然是哭叫,卻不敢上前去。
朱鏗寒並沒有瞄準吳世吉,而是瞄準了桌上的一隻杯子,吳世吉剛剛將那女子按在桌上的時候,已經一把將桌上的大部分東西掃掉了,之後那女的奮力掙扎,餘下的一些也全都掉地上了,只有一隻杯子還在桌上,朱鏗寒瞄準了,然後一箭射了出去。
就在吳世吉剛要爬上那個女人身上的時候,就在身邊的杯子突然的傳來了一聲碎裂的聲音,聲音好大!吳世吉感覺到臉上似乎被碎片擦過!驚得他都呆住了!
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轉頭一看,只看到一支箭釘在了桌上,箭尾還在顫巍巍的抖動着。
吳世吉唬了一大跳,這才反應過來,跳開了一步就變着聲調叫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我的媽呀,這是怎麼回事?!”
親兵中有武藝好的早聽見了那一聲兵器破空的聲音,一聽見吳世吉叫,急忙的衝了進來,一看到那箭,急忙的過來將吳世吉來開,擋在身前。
另外一些就鬧哄哄的叫:“快去查!就是從岸上那個位置射出來的!”
“二老爺沒事吧?!”親兵頭領已經從人羣中跳躍了出來,先就趕緊問了一句,這麼多人保護一個二老爺,可不能還保護不了。
“大人,二老爺沒事!”
“警戒!岸上放哨的人呢!”
一時之間船上一下子就亂了起來,七八條身影從船上飛快的掠上了岸,往剛剛箭羽射出來的地方衝過來!
朱鏗寒和林鈺焯早就走了,兩人並沒有上船,而是直接去了鎮子上,在鎮子上找了家客棧住下。
想當然,親兵在這邊搜查岸邊一大片,搜了一晚上,停在碼頭的哪幾艘船自然也不會被放過,朱鏗寒和林鈺焯的船自然是也被搜了,只不過他們兩人上了岸,船上也沒有其他的侍衛,只有一個船伕,被查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查到。
而吳世吉驚魂未定,這才發現原來一百多親兵就在身邊,自己也未必能保證安全!不用說了,等稍微的定了神,自然是對親兵破口大罵,叫着一定要把射冷箭的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