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此事還需王爺替他們做主了。”
林緋葉內心暗歎,包裹鄔國國王在內,封地封賞都沒到,好像京中都沒收到消息一樣,這讓段傲陽心頭極爲不悅。
林緋葉也猜到,這恐怕是不少朝臣故意壓下,無非是擔心這些人徹底投靠段傲陽,畢竟五個小國,可不小,如今段傲陽打下來之後,連任命的官署,都自己準備好了,就拿了個捷報,讓皇帝批覆,皇帝自然不樂意,至於會使什麼壞,一時間,她也難以想到。
段傲陽也有些不解,不過想着就要回去,他也不擔心了。
想了想,沒有頭緒,林緋葉也不再此事多糾纏,轉開話題道:“我明日要去一下鄔國皇陵。”
段傲陽一愣,旋即道:“你這是要去祭奠他?”
“恩,無論如何他都救過我和清鈺的命,若非他,我早死了,清鈺也活不到現在。”
林緋葉有些感慨,想起陸傾羽,她內心複雜,這個男人,哪怕是死,都護着她的。
段傲陽點點頭,沒有反對。
第二日一早,段傲陽就下令衆人按照事先的計劃行事,至於他此行回朝,自然是由灼陽軍親自護送,這支軍隊,如今既然已經顯現與衆人眼前,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索性帶着回去。
囑咐衆人準備,他就隨着林緋葉一起,直接乘上馬車,前往鄔國皇陵,陸傾羽的墓地。
鄔國國王是真的很喜歡陸傾羽,哪怕陸傾羽死了,用的陵寢也是鄔國國王爲自己準備的,修建的極爲氣派奢華。
立於墓碑之前,林緋葉倒了些酒,上了幾柱香,一時間感慨萬千,竟然不知說些什麼,唯有沉默。
與陸傾羽相識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她唯有心裡默唸,清鈺如今沒來,有空會帶他來看你,你好好安歇吧。
起伏不定的心思,良久才平息,斯人已逝,說的再多,不過徒留傷感,那份情誼,她唯有記在心頭,默默權衡。
良久,林緋葉才安靜的離開。
整個過程中,段傲陽都站在一旁,默默陪伴,並未多言,顯得極爲安靜,直至上了馬車,見林緋葉情緒還有些低落,才拉着林緋葉的手,道:“別想太過,死者不能復生,活着的活的精彩點就是了,你放心,往後本王定會善待與你,不會比他差,既然已是過去,就別再糾纏。”
林緋葉笑了笑,道:“倒不是糾纏,只是覺得很奇怪,我明明對他不感冒的,他活着的時候,我可從來沒給他好臉色,沒想到死了,反倒覺得遺憾,就是覺得他死的有些可惜,受我牽連了。”
“行了,該回去了。”
段傲陽瀟灑的笑了笑,他對陸傾羽是真的沒好感,此事還有些芥蒂。
回到營地,灼陽軍已經集結完畢,連車輦都已準備好,林緋葉見此,與段傲陽相視一笑,旋即就是與鄔國國王等人互道珍重,而段傲陽也示意駐守的幾十萬守軍,最終在一行人的注視之下,啓程返京。
灼陽軍雖爲精銳,可人數有限,加上大戰死了不少,如今僅有一萬,又分了五千給凌靜秋,如今不過剩下五千人,可謂是輕車從簡,這一路上行程,比林緋葉來時,要快了很多。
御城,是大軒朝最邊遠的一座城池,出了御城就是關外,再往前,就是鄔國境內,十年內,連續遭受兩次戰亂的御城,百姓死傷無數,加上是不是有盜賊作亂,可謂是混亂之極,能留在這座城池的,除了貧窮百姓,就是做着地下生意的商賈,百姓們世世代代躬耕與此,遷往他處無法生活,是爲無奈,商賈販賣貨物出關,是爲大利的誘惑。
如此種種,導致御城混亂之餘,卻也顯得死氣沉沉。
不過今日,這座不知駐守了邊關多少年的城池,宛若重新活了過來,煥發着前所未有的生機,無論百姓還是商賈,都紛紛歡呼着走上街頭,宛若過節一般。
他們此舉不爲別的,而是因攝政王打了勝仗,平定了邊關禍亂,往後,他們可以過上安寧的日子。
隨着鄔國的歸降,如今的御城已經不再是邊
城了,而是可以休養生息的內城,百姓們自然喜極而泣。
隨着遠處旌旗獵獵,一隊怒罵鮮衣的軍甲入城,百姓們的呼聲徹底鼎沸。
林緋葉與段傲陽坐在攆上,同樣大感意外。
“這是你安排的?”林緋葉有些驚訝的小聲開口。
段傲陽傲然笑道:“本王大受愛戴,這是常有之事,何須安排,王妃這是嫉妒本王?”
“哼,走着瞧。”
林緋葉有些無語,入關回到大軒的地界,自然免不了要休整一番,畢竟如今段傲陽的傷勢還未徹底恢復,這一路走慢點倒也無妨。
御城原本就有軍營,只是如今這裡的駐軍被派往前線駐守,所以空了下來,段傲陽也沒擺架子,直接讓五千灼陽軍住了進去。
不過段傲陽與林緋葉倒是沒有去,他們被御城的刺史給攬下了。
御城的太守早就是段傲陽的心腹,見到段傲陽與林緋葉入城,早就召集了百官,誠惶誠恐的在段傲陽車輦前拜見。
段傲陽心情大好,很爽快的讓他們免禮了,旋即就在他們殷勤的招待下,進入太守府,也好稍作休息。
“這太守是你的人吧?”
林緋葉瞧見那太守的樣子,心頭也猜出來了,剛歇下,就沒好氣的發問。
“那是自然,本王對他曾有提攜之恩,此人也不負本王厚望,守住這座城,倒也兢兢業業。”段傲陽笑了笑。
林緋葉也沒多想,一個小官罷了,如今他們只是再次稍作歇腳,深冬的路不好走,她也不耐煩趕路。
受到太守隆重的招待,林緋葉住進軟和的房間,也是心頭說不出的安慰,沒了戰亂,日子還是很好過的,尤其是今日百姓的擁戴,讓她觸動最大。
不過就在出神之際,有婢女稟報,說齊卉兒求見。
林緋葉大感意外,自從蒼玄死後,她安置了齊卉兒母子,就再也沒見過,她們也未有任何請求,沒想到今日突然要見她,她也沒矜持,索性召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