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女的刺殺終於激怒了秦一,雖說這裡是李閥的地盤終沒有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只要不是被上千人圍攻,在曲折複雜人頭洶涌的城市中根本就不怕被人堵截。
大不了狠下心來,再放他孃的一把大火。
反正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就算把這千古一都付之一炬秦一也不會有半點心疼,這就是他的性格。
也正是因此,他纔敢獨身一人前來這龍潭虎穴。
沒有三分骨,怎敢上梁山!
既然看不透慈航靜齋佈下的手段,秦一自有自己的手段。
管他來多少人,老子全都給你斬盡殺絕,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嘿然冷笑一聲,秦一顯是並不準備放過面前幾人。
搖身一變,自己從待捕的獵物變成了揮舞屠刀的獵人。
飛身撲射向背後,那持雌雄鐗的漢子也是殺場宿將,但缺點卻是與那剛被秦一擊傷生死不知的程姓男子一樣。
秦一的一個惡俗就是吃柿子喜歡先挑軟的,既能最大限度的殺傷地方的重要同伴,還能看到敵人驚惶憤怒的表情,給敵人造成最大程度的心裡壓力。
“這等伎倆也敢班門弄斧,給我死開!”
一聲冷幽幽的寒風鑽入這人耳中,面色驟變,死命揮舞雙鐗擋在胸前,自己則向後退去。
妄圖能夠逃出秦一驚天殺意籠罩的範圍。
可惜,生死相搏的殺場,實力之間的差距並不是運氣就能夠彌補的。
這天下間若‘妖皇’執意殺人,除卻三大宗師,那人則必死無疑,就是天王老子也沒的救!
紅拂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在那惡魔的手下。貝齒咬破,血染櫻脣仍不自覺。
“秦賊,該死!”
秦一如鬼魅般繞到那人身後,一掌拍向此人後心,儘管憑藉着百戰殺場養成的直覺令其稍微扭轉了半寸,但仍難逃厄運。
“喀啪!”
脆響傳來,右側肩胛立時碎裂。
噗的一聲,仰天吐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業已被秦一強悍的掌勁震傷。雙目怒瞪,暈死過去,能夠生還,仍是未知。
秦一冷兮兮的望着再次向他撲來的紅拂女,眼中滿是冷意,獰笑道:“真正該死的人是你,屢屢向向我尋釁,真當我是泥人?
今次我就擰下你那顆美麗地腦袋,看還有誰能救你!”
裸的殺意直刺入紅拂女的身體。身體竟不自覺的一陣顫慄,她知道這魔頭並不是在恐嚇自己,他是真的敢這麼幹。
心中已然後悔,今次委實太過冒失了。
周圍風聲倏止,三人所在的這片空間好似突然被固定了一般,靜謐的令人心中發毛。
秦一眼皮微微跳動,面上現出一絲獰厲的笑意,恍若從地府中走出的妖魔,讓人望之心寒。
紅拂女與疤臉漢兩人輔一接觸秦一地目光,突然感到心中一陣驚悸。
就像是被人拿着尖刺扎過一般。
刺骨的寒意頓時把兩人緊緊包裹。
心中大駭。知道此時覺得不能心生半點畏懼,不然定會心志被奪,成爲秦一手下又一個獵物。
諸般變化,僅在瞬息之間,非是局中人絕難體會到那種絕望惶亂的心情。
真正體會到惹怒了妖皇的可怕後果。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紅拂女雖是江湖上頂尖高手。但比之全盛狀態的秦一差了不止一籌,尤其是面對的這個對手最近更是屢有突破。
自身功力已然爆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如此狀態的秦一就算是三大宗師也要頭疼萬分。
勁風撲面,眼簾似乎下意識的眨了一下。
立時像是催動了死亡的音符,氣機交纏下,秦一心生感應,毫不客氣,撮掌成刀,左右切出。
輕易把紅拂女手中地拂絲破開。
疤臉漢子或許比紅拂女功力還要稍強,但先前被陰險狡詐的秦一算計。損了半條胳臂不算,戰力至少降了兩成。
此消彼漲,兩人的圍攻實已落在下風。
敗亡也是遲早。
“蓬!”
秦一徹底掌握了主動,一拳隔空擊出,把疤臉男迫退半步,身形轉動一週,竟在電光火石之間,改拳爲爪。
破入紅拂女的防線,重重的抓在她手中的拂柄上。
勁氣爆鳴。
強橫地勁氣排山倒海般衝入她體內。
紅拂女面上閃過一陣紅暈。嬌軀連晃數下,終於抵受不住。向後退卻。
秦一已經厭煩了這個女人的無理取鬧。
哪怕徹
虯髯客,豎下這個大敵,也要把此女斃於掌下。
人貴自知,若連自己都不珍惜生命,那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所以他此刻毫無保留的全力攻向紅拂女,誓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殺對方。
秦一本趁機擴大戰果,若是欺近紅拂女身邊,定能取她性命,但秦一擡起的腳步卻怎都不敢輕舉妄動。
強橫冷凝的氣壓如有實質,好似把身周的空間都壓縮凝固。
頸後毛孔直立,就像是被猛虎盯上,若是他敢稍有妄動,固然可以輕取紅拂女性命,但自己亦將不可避免的迎來最狂猛的攻擊。
以那人此刻展現出來的氣勢,即便是自己在顧此失彼之下,也難保自身無虞。
暗歎一聲,秦一抽身後退,閃過疤臉男地攻擊,揹負雙手,退出戰圈。
他終於明白了師妃暄的‘詭計’。
以紅拂女對自己的憎惡爲引,加之他本身與李世民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必能輕易說服紅拂女帶人來此擊殺他。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師妃暄真正狠辣的後手並不在此,那女人定是早就察覺了紅拂女與虯髯客之間的關係。
正是利用紅拂女以達到驅虎吞狼,二桃殺三士的毒殺之計。
一聲雄厚低沉的男音從秦一背後傳來:“三妹,且住手!”
紅拂女面上閃過一絲愧色,手中拂塵無風自動,顯是心情矛盾,但終於還是聽從了那人地建議。
恨恨的瞪了秦一一眼,眸中地殺意清晰可見。
秦一冷哼一聲,眸內閃過一道妖異的綠光,從中射出兩道森寒的冷電,毫不客氣的刺入紅拂女眼中。
紅拂女悶哼一聲,嬌軀輕晃,哪想到秦一竟懂得此等妖法,小吃一虧。
秦一緩緩轉過身來,望着面前的巨人,毫無懼色,冷幽幽的說道:“自上次與君一別,虯髯兄可曾想到你我會以這等狀態見面,只是委實可惜,可憐呀!”
身高過丈(這廝大約220,體魄雄武,給人一種沉重壓迫感的虯髯客與初次見面並無太大分別。
只是眉間多了一種沉穩,眼內多了一絲滄桑。
但身上散發出來的強者之氣卻越發渾厚圓融,如果說上次還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此時秦一面對的則是深邃的淵嶽。
只有在他主動發怒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那種最極端的恐怖。
虯髯客面色陰沉,冷聲道:“秦兄話中有話,不妨直說!”
秦一不屑笑道:“當然是爲虯髯兄不值,當日兄英雄豪傑,你我在琉球共創那些蠻夷,又是何等爽快張揚。
怎乃數年不見消沉至此,爲了一個女子竟然……滋滋,實在讓小弟失望呀!
難道虯髯兄當年的志願就此消磨.
虯髯客眼眸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秦一的話語顯是戳中了他的心事,沉默片刻,沉聲說道:“秦兄若還念當日情義,就請放過三妹,退出長安,小弟感激不盡!”
秦一點頭說道:“看來虯髯兄果然是性情中人,不過,莫說兄弟沒有提醒你,愛情從來都不是靠旁人施捨的,既然喜歡就要自己爭取。
哪怕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又如何,男子漢,大丈夫,生之於天地,就要問心無愧,大不了橫刀奪愛就是,像虯髯兄這樣實在不似你的爲人。
看在你我當年情義上,我再幫你一把,你帶着這個女人離開長安,從此以後莫再出現在秦某面前,如何?”
“狗賊,無恥!”
被秦一說的如此不堪,性情剛烈的紅拂女再也顧不得臉上羞赧,怒喝一聲,就要衝上前去。
“三妹,你不是他對手!”
虯髯客鐵塔般的身軀一閃,攔在紅拂女面前,沉聲說道。
他曾和秦一數番較量,比之旁人更清楚秦一的可怕之處。
尤其是事隔數年,此子的功力進境可想而知。
連他此刻都感到心中一陣驚悸,面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早就打醒十二萬分精神。
緊張的關注着秦一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秦一所說雖然是他心中所想,但心知紅拂女怎都不會同意。
“難道秦兄就不能換個條件嗎,就當我虯髯客欠你這個人情。”
最豪雄的男人一旦爲情所困竟然如此軟弱。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虯髯客只是個可憐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