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鍾離翔雲的回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鍾離情兒笑了笑,希望她做的這些能換得她日後的安寧,這些功勞算起來也不小不是?
晚上,鍾離情兒早早的便進了房間休息,衆妖以爲她是累到了,都早早的回了房,或修練,或休息。
閃身進了小玉的家,看着空了一角的藥田,心裡有點疼,她收集了好久的藥草,才大半天便消耗掉這麼多,這次出來不知道還能剩幾棵回去,好在,也不是無法補充的,這麼一想,心裡又舒服了。
“姐姐。”兩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小玉已經衝進了她的懷裡,姐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進來陪他和參娃了,總是很忙的樣子,他知道姐姐着急這次的疫病,所以也不會埋怨她,只要姐姐能記起來要陪他,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親了親他小臉,牽起一邊挨着她的參娃,“參娃的修爲比我深,我看不出他的情況,小玉,你看看他恢復得怎麼樣了?”
小玉笑眯眯的道:“參娃修練得很認真哦,雖然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的水準,但是境界已經很穩定了,姐姐不用擔心。”
參娃連連點頭,他也覺得在這裡修練比外面要快很多,再加上姐姐教他的修練方法,要恢復到以前應該不要多長的時間。
在房間坐定,把小玉放到牀上,抱過參娃摸了摸他的頭,“參娃真乖,等這事完了,姐姐天天都早早的進來陪你們,好不好?”
參娃眼神閃啊閃,“好,參娃有看到,姐姐很忙,姐姐,參娃也可以救人的,你拿參娃的須去救人好不好?”
親了親他有着焦急的臉,鍾離情兒摟緊了他,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孩子?要是人類知道他的存在,肯定是想方設法的得到他,然後吃掉,期待長生不老,軒轅他們肯定也沒少說人類的險惡,這樣的時候,參娃卻還是想拿自己去救人,這樣的小妖,她怎麼能不喜歡……
“參娃乖,到時候如果需要參娃,姐姐一定找參娃要參須好不好?”
“好,姐姐一定要記得。”
鍾離情兒笑笑應了,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輕易拿參娃去救人,曝露了自己不說,還容易曝露了他,太危險。
這時候,鍾離情兒怎麼都沒想到,原本只是爲了安撫參娃而順口答應的事,那麼快就會用上,而且,是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
“那麼,現在,你們需要姐姐幹什麼呢?”
參娃眼睛瞬間就亮了,“講故事,參娃要聽故事。”
小玉也連連點頭,從來沒有人給他講過故事呢,雖然他在姐姐原本的那個世界呆了很久很久,但是姐姐講的故事,他從來沒聽過。
鍾離情兒苦笑,真不該引發這事,以前陪他們玩的時候給他們講了個故事,結果只要她一進來,他們就纏着要聽故事,早知道這樣,她就該把電腦裡所有的故事都給裝進腦子裡,而不是現在撓頭抓腦的想着要講什麼。
腦子一轉,鍾離情兒露出壞笑,西遊記有那麼多回,四大名著裡,她唯一看完整的就是這部了,還看過電視,大概的劇情都記得,夠她講很多天了。
“那姐姐給你們講一個石猴子的故事吧……”
第二天一大早,鍾離情兒便和無豔出了門,依然蒙着面巾,目地的是城外的亞奇山脈。
“無豔,從頭頂上出去。”要不是擔心柏南一家會去找她,她不得不特意從大門出來,早在那個院子裡就直接從空中出城了。
亞奇山脈在青州的地段離城並沒有多遠,不像涼州那般,是在偏遠地帶。
無豔從空間中拿出藥簍和兩個藥鋤,遞了一個給小姐,這種藥物她也是認識的,可以幫着採一些。
往裡走了一些,果然就像無豔說的那樣,這裡的藥草遠沒有她後山那麼豐富,果然是靈脈的原因麼?她運氣可真好,隨便選個落腳的地方都選在了靈脈上,還一網兜出這麼多可愛的妖。
“誰?”無豔一個閃身,把鍾離情兒護在身後,她也學到了小姐這一點,一旦採藥就全聚精會神,原本專心採藥的鐘離情兒站了起來,她已經走進來很遠了吧?這深山裡應該是有大型動物的,怎麼還會有人出現在這?
唏唏嗦嗦的聲音過後,現出身形的人影讓鍾離情兒皺眉,這些衣衫襤褸手拿各種原始武器一看就不太對勁的人怎麼會藏在這裡?按青州的規劃,應該是呆在三大垃圾場邊的其中一地吧。
無豔蓄起靈力,隨時準備出手,當小姐處於危險中時,一切以小姐的安危爲重,這是他們妖私下裡的決定,雖然這些人遠不是小姐的對手。
鍾離情兒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放鬆,上前一步走出無豔的身後,語音溫和,“你們是青州城的居民?”
把兩人包圍起來的衆人裡走出一個看着稍健康一點的男人,“你是何人?爲什麼會來這深山老林?”
好像還是個有點學問和見識的人,鍾離情兒心裡有了點底,和這類人打交道她不怕,她怕的是完全講不清道理的人,因爲你和他根本說不到一起去。
“我是大夫,來這山裡採藥,不知道你們是……”
“大夫?您說您是大夫?”
鍾離情兒看着瞬間連口氣都變了的男人,再掃了周圍同樣激動的人一眼,心下有了猜測,點頭回道:“是,我是大夫。”
男人撲通一聲跪下來,其他人也紛紛丟下手裡的武器跪了下來,鍾離情兒再有心理準備,也沒有來得及扶起任何一個人,硬生生的受了這禮,“大夫,大夫,您救救我們,我們沒有做壞事,生病了可以治,可以吃藥,爲什麼,領主爲什麼要活生生燒死我們,大夫,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鍾離情兒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這些人眼裡有了恨意,那是對現實的不滿,連生命都不能保障了,還不如豁出性命去拼一把,說不定,還有點生的希望,這種苗頭還是掐滅在纔開始萌芽的階段比較好。
“大家都起來,只要我幫得上忙,我一定會幫的,你們的病人在哪裡,快帶我去。”
“小姐……”無豔想讓小姐再等一等,她讓柏叔趕緊過來,鍾離情兒對她堅定的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停下來等。
“好吧,柏叔會找到我們的。”無豔妥協。
跪着的衆人大喜,擦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出來的眼淚,連撲帶爬的站起來,引着兩人往前面行去。
七彎八拐的往前走了好一會,纔看到一個靠着山體臨時搭起來的營地,不得不說,這夥人的領頭人有點本事,在那麼遠的地方就知道她們的存在,肯定是派出了人在前面偵察,營地除山體外的三方挖出一條一條的大溝,很像古代那種戰場上爲了緩解敵兵騎兵衝鋒而挖出來的溝濠,只是這裡規模小了許多。
每條溝濠裡都藏着不少人,看到是自己人才放鬆了警惕,旋即看到後面跟着的陌生人,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領頭的男人做了個手勢,衆人這才真正放鬆下來,躲藏在最裡邊的婦人露出頭來,看着一行人中陌生的兩人,鍾離情兒把這些一一看在眼裡,依希看到了歷史上某位皇帝起事前的身影。
男人把鍾離情兒兩人帶到整個營地中唯一完好一些的一個帳篷,掀開簾子,有些污蝕的空氣迎面而來,鍾離情兒皺眉,把簾子打到了頂上,邊說道:“不管是什麼病,裡面空氣完全不流通,對病是沒有好處的。”這裡又沒有無菌病室。
男人點頭應了,把簾子打得更高了些,高大的身形做這種事很是合適。
裡面的情況實在說不上好,一個挨一個的躺着許多人,個個瘦得皮包骨,要不是皺起的眉頭和微微起伏着的胸口,說這裡是一堆死人都會有人信。
鍾離情兒蹲下把脈,一路號過去,多數爲弦數,還有滑數,再看了看面色,脣焦舌黑,面色潮紅,沒錯,真是鼠疫的症狀,其中有幾個是急性型的,她要是沒來,怕是……撐不過去了。
回頭看了那個好像是領頭的人一眼,“這位……”
男人想起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過,趕緊接話道:“我叫邱羽,大夫叫我名字就可以。”
……還好是叫邱羽,不是叫項羽,鍾離情兒心中暗自吐嘈,“邱羽,這病雖然不會馬上要人性命,但卻是會傳染的,這大概也是領主想燒死你們的原因,你們跑到這來後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吧。”
面對鍾離情兒肯定的語氣,邱羽沒法反駁,“是,我們原本拖家帶口跑出來有差不多四百人,已經死了三十六人了,沒有跑得出來的那些人,怕是已經……”
估計病了的已經被燒死了吧,可惜,這病這麼做是難斷根的,除非整個青州城來一次大清洗,不過,如果青州領主真這麼做,那這反,是造定了的,就算是窮苦老百姓,也不是個個都是軟柿子的。
想想在電腦裡曾經看過的那些數據,在那個相對發達的年代,次次鼠疫暴發還不是死了那麼多人才能抑制住,何況,是在這個什麼都處於起步階段的異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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