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西爾還有沒有來得罵完,一支長槍就從旁邊朝她刺了過來。反身快速的往後退步。
“阿姨後面!”
小明香的尖叫聲傳來,歐西爾轉身把她抱了起來,一個彎腰,頭上的帽子掉到了地上,卻也躲過了背後人的攻擊。
待真好後,才發現,一前一後,被兩個男人給包圍住了。
看這兩人的身穿打扮,歐西爾便猜到這兩個人估計就是上山來襲擊這裡的那夥人中的。而且八九不離十,一定是東國人。
“你們是誰?”歐西爾用着中文,喘息的詢問道。
可能是因爲歐西爾突然說出了中文,讓他們都不禁一怔,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穿着藍外衣道:“是東國人!”
不等那邊回答,歐西爾就搶先說,“我是東國人,你們就是來襲擊這裡的那夥人?”因爲出路都被封鎖了,這纔過來想要幫個人要挾?
“是東國人又怎麼樣,爲北國人賣命,就不配做我們東國人!漢奸!”對面那位只穿着單肩白色裡衣的青年咬牙切齒的叫着。
歐西爾翻了個白眼,真想昏倒,居然被人當成漢奸了。抱緊了小明香,見她小孩子心性想要說話,連忙捂住了她的嘴,輕聲在她耳邊說,“一會我纏住他們,你就跑回去跟將軍說我被人帶走了。”
“大哥,殺了她!”說着,舉着他的長槍就衝了過去。
歐西爾鬆開手讓小明香從自己懷裡滑落下去,一個則身,躲開了長槍。只是那邊的人也攻過了過來,歐西爾被逼得只能躲避。而小明香的小身子一下子就串進了草叢裡,瞬間就沒了蹤影。
二對一,歐西爾就是再怎麼強悍也要抵抗不住。慶幸他們手中並沒有槍,否則,一會薄葉真的過來給她收屍了!
‘撕拉’,歐西爾只覺得手臂一麻,扭頭看時,竟已經被割破了皮,鮮血從裡面冒了出來,瞬間就染紅了這一綠色的軍裝。
託着上輩子潛心練來的招式,勉強能夠撐着。歐西爾雖是空軍,可當初了防身,被媽媽逼着練各種各樣的防身招式,跆拳道,空手道,散打,她都完全沒有問題。
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很久沒有用了似地,原本的那些招式都沒有辦法使出來了,現在只能靠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映躲避着。
那兩個男人也是想要置歐西爾於死地的,一招一式都萬分兇狠。
他們把她逼近了茂密的叢林裡,銳利的草葉劃過她的臉,溫暖的血自臉頰上滴落了下去。
歐西爾大人……火了!
這打架歸打架,也不能毀人家女孩的容貌啊!雖然歐西爾不怎麼看重自己的容貌,可她也不容許別人來毀!
“你丫的,我跟你拼了!”歐西爾咬牙切齒的說完,不再一味的退後閃躲了。而是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扯過了那個白衣手中的長槍,擡腳狠狠的朝着他的手肘那裡踢了下去。
那人見示,倆忙鬆開了手,可到底歐西爾下腿快,手肘雖然躲過了一劫,可還是打到了他的手腕處。“啊!”
歐西爾不解氣,一個反身一踢,重重的踢中了他的腹部。
“阿俊!”那邊那個穿着藍色外衣的男人見狀,也紅了眼,舉着長槍就朝着歐西爾腹部刺來。
怒火中燒的女人是惹不起的,歐西爾大人同樣。
小明香一路朝着小屋那邊奔跑,幸好在這一片她都跑熟了,即便了忘了方向還是能夠按照自己腦子裡的路線從草叢裡跑了出來。聽着裡面的打鬥聲,小傢伙一點也不遲疑。
她知道,這就是父親所跟她說的襲擊!有人想要襲擊她和阿姨。
父親也說過,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要跑回去叫大人!
“父親父親!父親!”人還沒有跑進小屋裡,小明香那着急的聲音便已經大喊了起來。
小屋裡面,薄葉正在那個男人說着什麼,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小孩子那着急的叫喊聲,兩人連忙走了出去。
只見到小明香一個人正朝着這邊跑來,神色慌張,薄葉隱約不安了起來。
那邊一輛車也行駛了進來,停好。然後,於斯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走來。
“父親!快!有人在和阿姨打架!他們想要殺了阿姨!”
站立的幾人同時一驚,剛趕到的於斯也是一震。而薄葉在聽聞後,心中一緊,整個面部都黑了下來,一秒都不耽誤,往着小明香跑過來的地方衝了去。
於斯也知事情嚴重性,拔出手槍跟着也跑了過去。
男人拿出了一個小哨子,朝着天空悠揚的吹響!
幾番打鬥下來,三個人早已經是狼狽不堪的樣子。誰的手中都沒有了東西,喘着氣,握着拳頭朝着歐西爾這邊打來。
歐西爾一個底身,擡腳用膝蓋打中了他的腹部,再踢開。而這時,另外又從旁邊襲來,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
,她伸手抓過了男人的手臂,頓時,兩個人撕扯在一起!
“你丫的,打夠沒有!”
“你這個漢奸!我要打死你!爲國除害!”
男人想動,可歐西爾抓得更緊了,“什麼賣國!除個屁害啊你除!一個女人你們都下得狠手,還是不是男人了你們!”
歐西爾一罵完,被她踢到的那個男人也從地上爬了過來,剛要出手,歐西爾又是一踢,男人終於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歐西爾兩手抓着人,一腳踩着另外一個,喘着氣得意和對面的青年笑道:“呵,怎麼樣?兩個男的都打不過我一個女人,來拿什麼來爲國除害?你們別給祖國丟人就好了!”
“這樣子丟人也比賣國強!”青年也不客氣的吼了回去。
歐西爾睜大眼,腳下擡起狠狠的撞在他的小腹上,青年一時間受不住,彎着腰低嚎。歐西爾一巴掌朝着青年臉上呼了上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漫響在草叢中。
薄葉和於斯趕到時,剛好就是聽到了這一聲響,臉色頓時都黑了。在他們看來,是歐西爾被人給打了。
同時的,離這裡最近的士兵們也悄悄的靠近,同時都聽到了這一聲響,也都嚴謹了起來。
兩邊人,同時摸了進去。
慢慢的,越來越靠近。越近,那‘拍拍’被打的聲響也越大。薄葉手裡捏着槍,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居然敢動他的西子!
“能耐了啊!打人哈!你打呀!給我看看?我丟人是吧?我賣國是吧?你他嗎的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姑奶奶是吃素長大的啊!就你會打人,姑奶奶也會打!爽嗎?爽不爽?!尼瑪的動老子,尼瑪的老子不揍死你!你,你看什麼看,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瞪個屁啊瞪。整天那些君子仁義掛在嘴邊,他媽的它能當飯吃嗎?尼瑪的再瞪老子一定揍扁你!”
聽到了歐西爾這一聲聲的怒罵聲,薄葉撥開了一片草叢,便看到一個狼狽的身影正在踢打着地上躺着的兩個男人。
一邊打,還一邊罵:“草尼瑪的!起來再打?姐姐來給你們鬆鬆皮,打得你們爹媽都不認得你們是誰!”
打了那麼久,又罵了一陣,歐西爾是徹底的沒力了。呼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肩上的傷口都疼得麻木了。
忽然,她的整個身體被人從身後抱了住,這溫暖的懷抱,溫暖的氣息,即使是不用轉身,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薄葉一出現,原本埋伏在周圍的士兵們也都舉着槍對準了地上的哪兩個人。
“薄葉……”感覺到了安全,歐西爾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死裡逃生的感覺啊,真是不錯呢,所以很痛,也很累。
抱着狼狽不堪連喘息都沒有的人兒,薄葉心裡什麼滋味都有了,各種的恨!手握到了粘乎乎的液體時,他一驚,低頭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人兒,“西子,你受傷了。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居然傷到了西子!他們竟然敢傷了他的妻子!
於斯面無表情的舉起了槍,沒了昔日的柔和。知道事態嚴重,今天要不是歐西爾會防身術,那麼他們這時候來見到的可能就是她的屍體!
不僅是將軍會發怒,這會,他於斯也怒了。
“慢着!”一聽他們要殺了這兩個人,歐西爾慌忙大叫。
薄葉把歐西爾抱了起來,轉變便走,“他們必須死!”動了他的女人,他不會放任他們活着!
“放了他們薄葉,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放他們走,你不許殺人!”歐西爾在薄葉的懷裡大叫了起來,不停的掙扎着。
“別動,沒看到傷口還在流血嗎?”薄葉這會是完全沒有好心情和他在鬧下去了,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讓她出事了。她怎麼能瞭解他在聽到她出事的那刻的心情。心臟死死的被揪着,什麼都不敢想。
手裡緊緊的抱着她,讓她感受他心中的害怕。
薄葉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抱着她的身體發顫,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聲音也軟了下來,“不要殺他們,求你不要。”
“哼!”
薄葉並沒有答應什麼,只是後面並沒有傳來槍聲,歐西爾這心纔有些安穩了下來。
小屋子內,軍醫正用着剪刀割開了歐西爾手臂上殘破的布料,露出了她被刺傷的手臂。血肉模糊,還不斷的有血水從裡面流溢出來。
而屋外,所有駐所在這裡的士兵官員全部立正站好在太陽底下罰站。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都能讓人來襲擊了歐西爾,只是讓他們這樣站着已經是輕的了。
歐西爾疼得臉色蒼白,死咬着脣不敢痛呼出聲。她不敢擔保自己叫喊出來後,薄葉還能不能不殺那兩個人,甚至,她覺得只要她一喊,薄葉就會去殺人泄憤了。
所以,她得忍着,不能叫出聲。
薄葉抓起了她的手臂,讓軍醫給她消毒傷口。酒精剛一碰過來,就是鑽心的疼。她想要縮回手臂,可卻被薄葉死死的抓着。不安的,她開始掙扎起來。
意識到她的舉動,薄葉將她的整個身體抱得死死的。對軍醫說道,“輕點,她怕痛。”他能不知道懷裡這個小人兒痛得都在發顫嗎?她就是這麼的袒護東國人,即便想要殺她的人,她也下不下手去害。
他娶的什麼女人啊,心軟成這樣。
“疼就喊不出。”薄葉有些心疼的道。
歐西爾咬咬牙,強硬的道:“不痛!一點都不痛!”話還沒有說話,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刺心的疼,讓她經受不住的喊了出來,“啊,疼!疼!”
薄葉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不讓她動到半分,見她都疼得眼都紅透了就是不敢喊出聲,不禁心疼,嘆了一氣,道:“我答應你暫時不殺那個兩個人了好不好?”
一說完,懷裡的女人就不安分的嗷嗷叫喚了起來,“嗷嗷,痛死我了,痛死了。我要打麻醉針,我要打針!”爲什麼爲什麼?不是有麻醉針了嗎?憑什麼不給她打啊,她都想叫喚半天,等的就是薄葉這句話!
薄葉不禁一笑,把頭底下貼到了她的髮絲上,一手擦拭着她的臉上的淚水,“打了麻醉針一會藥劑過了會更痛。”
“那我不上藥了,我不上了。”
屋子內,傳來的都是歐西爾那談判的哭喊聲,站在屋外的於斯無奈的搖頭,看來她是沒怎麼樣了,要不然聲音怎麼還這麼大?還有力氣叫喚呢。
等到軍醫擦拭好,也上了藥,包裹好後,纔對這薄葉說道:“將軍,爲了避免感染,回到城裡後還是需要到醫院裡做一下檢查,打一下消炎針在換一次藥。切記不要讓傷口占到水,也不能吃辛酸辣的食物。”
歐西爾被薄葉抱在懷裡,安安分分的很老實的趴着,只是偶爾會有幾滴眼淚從眼裡掉落下來,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傷口動都不敢東部一下。
明明都不是很深的傷口,爲什麼在他們的處理之後更痛了?
“好。”
軍醫沒再多說什麼,拿着自己的醫箱便走出了小屋子。
“還痛不痛?”薄葉低聲的問道。
“痛!很痛!痛死我了!”歐西爾抽了抽鼻子,很嚴肅的回答。她這是在被人割肉了,能不痛嗎?
薄葉低下頭去尋找她的脣,安慰性的親了親,“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不會了。”一次就足夠了,他的心臟可經受不了這樣的多次驚嚇。
“我以後再也不大羣架了。”一次就讓她招受了非人待遇,打死也不想再下一次了。
薄葉安撫了她一會,才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抱住她,然後抱着她走出了小屋子。衆人一看到薄葉的出現,立馬挺直了腰。
可薄葉就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冷着臉,抱着他的女人朝着車子那邊走去。
這會也沒人敢攔着要他多留一會,或者解釋什麼。人確實是在他們的保護之下出的事,而出事的這個人貌似還是將軍的心頭肉,這,還是繼續罰站吧。
於斯打開了車門,他自己則親自來開車。
倒車,然後形式而去。
雖然於斯開車很小心,儘量的不走那些坑坑,可還是有些顛簸,薄葉很小心歐西爾的手臂,生怕一個不注意讓她再度撞到了傷口。
歐西爾累壞了,被薄葉護着,一點一點的入睡。可從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卻打擾着她的睡眠,她睡一下就刺痛一下。
“薄葉,我痛,睡不着。”她委屈的說着,把頭埋進了他的胸懷裡,想哭。
車前的於斯一聽,連忙翻起了前面的箱子,找出了一瓶止痛片,伸了過來,“將軍,這是止疼片。”
薄葉接過,拿出一粒送到了歐西爾的嘴邊,那起了車上的水餵了過去。
嚥下了止疼片後,一會藥勁就上來了,手臂也沒有那麼痛了,漸漸的,就熟睡了過去。
看着她終於睡了過去,薄葉心中也安了幾分。這個女人,爲什麼老是做不一樣的事。很久以前,早在八年前,她墜機把腿都摔斷了都沒有哭一下,現在就被刀給割傷了就鬧得這般厲害,哭喊全部都用上了,難不成越大還更會撒嬌了?
還是說,因爲她知道身邊有他在?才這樣的放縱自己?
想到是這樣,薄葉的嘴角勾起了絲絲的微笑,不管是什麼的她他都覺得可愛極了。強忍着不哭不鬧的時候,哭鬧的時候,就是和他吵架都那麼可愛,從她的身上,他找不出一點不可愛的現象來。
“將軍,那兩個人要怎麼處理?”
薄葉皺眉,“先暫時關押起來。”既然西子不讓他殺了那個人,那就關起來,再等等。
“是的。”
接下來的事,不用薄葉說明,於斯也知道把車開到了醫院的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