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回去也給你的小姐好好捏捏,姑娘走了這麼遠的路,估計腳上都起泡子了。”莫夫人瞥到一旁的莫玲瓏又多吩咐了一聲。
“謝母親,玲瓏不累。”莫玲瓏簡直是行喜若狂了,沒有想到大夫人還會關心她,今天得到的驚喜太多了。這種遲來的幸福讓她猝不及防,她竟然有片刻的眩暈。
帶着暖琪、雪雁和雪鳶回到自己的院子,趁着丫頭們準備熱水的空隙,莫子晚特地跑到了小狗舍那兒,用牛奶餵了小狗,又逗了四隻小狗一會兒。幾天的時間,這些小狗就適應了莫府的生活,在這裡自由自在地奔跑着,見了子晚更是親熱的要命,一隻只都圍着她不停地轉,膽大的還用嘴巴咬着她的裙襬玩。莫洗完看到這些小東西,心情不覺就飛揚起來了。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該洗漱了。”暖琪過來找她,見她和小狗玩得歡,難得見到她孩子氣的一面,不禁也跟着笑了起來。
莫子晚戀戀不捨地將懷裡的小狗放下,跟着暖琪回去了。
將整個人泡在熱水中,子晚覺得渾身舒服極了。洗好後回到了房中,暖琪將她頭髮拭乾,子晚趴在牀上休息,雪鳶不忘記莫夫人的吩咐,輕輕地給她捶着腰,暖琪則給她捏捏腿,子晚舒服得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等她睜眼,外面已經是天色大亮。
這時候莫清風等人早就出去了,莫子晚懶洋洋地起來梳洗,又喝了一些粥。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她身體恢復很快,昨天一天的疲倦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今天你們在家裡看好家,你家小姐要出去一趟。”想到山上的好藥材,她興致勃勃,吩咐身邊的丫頭看好家,自己想單獨出去一趟將藥草早點採回來研究。“你們在府外準備好馬車,今天咱們出城。”她又淡聲吩咐守在外面的護衛。
“小姐,你又要出去呀?”雪雁擔心地問。
“昨日才爬山回來,今天就休息一天,明日再出去吧。”雪鳶將手中的茶水放好,也有些憂心她的身體是否能吃得消。
通過家中家中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閒聊,她們也知道自家小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外面找她這個神醫的人太多了。這現象好是好,可是小姐身子虛,她又怕小姐累着了。
“暖琪,你先出府回家去,今天讓樂石跟着我上山採藥。”她笑嘻嘻地說,“昨天小姐我在山上發現好東西了。”
“好。”暖琪答應一聲,就出門去了。這些日子守門的婆子和家丁都知道她是獲得小姐特許,可以自由出門探家的特殊人物,所以沒有人攔着她。
子晚讓雪雁和雪鳶給她換上了一身男裝就準備順着暗門出去。
“小姐,要不,我換上男裝跟着你?”雪鳶對她很不放心。
“安啦,你家小姐本領大着了,你看,我可是帶着好些藥在身上的。瞧見沒有,就這幾瓶藥,再高的高手到了我這兒也能將他放倒了。”莫子晚有惡趣,這些日子看了一些有關製毒的孤本,竟然讓她和醫學融會貫通,製出不少的各種毒藥、迷藥之類的出來。
可惜出門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還沒有機會使用這些毒藥了。她倒是很想碰上一些不長眼的人,試試這些藥的藥效。
“再說,你們要是跟着我出去,別人會一眼看穿的。要是在外面碰上哥哥他們,那我們就全穿幫了。”她拒絕帶着兩個丫頭,“實在不濟的話,不是還是有衛府和上官府的暗衛嗎?拜拜。”她揚着手獨自走進了假山中的暗道。
怎麼講她都有歪理,雪雁和雪鳶不敢高聲喊,再說小姐出府,院子中還真得需要有貼心的人看守才行,兩個人只能無奈地看着莫子晚興致勃勃地離開了。
“小姐的心越來越野了。”雪雁嘟着嘴很不滿。
“小姐的本事大着了,我們還是爲她好好守門吧。”雪鳶雖然不放心,但是還是打起精神忙活起來。
莫子晚順着暗道來到隔壁的院子中,這邊院子中的所有人可都是上官府的人,所以,這些人看到她也不驚訝。暗衛早就在外面準備好馬車了,莫子晚大搖大擺地走出大門爬上了馬車。
馬車不緊不慢地走在大街上,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樂家。暖琪早就到了,樂石聽到秦三少要帶着自己出去認草藥,所以早就興奮地等在家中,他連採草藥要用的揹簍都準備好了。看到莫子晚推門進來,樂家老少都迎了出來,樂父的身體在莫子晚的調理下已經好轉,此刻正坐在院子中幫着家人摘菜了。
“三少,我都準備好了。”樂石嚴肅地說。
“三少哥哥,我們能跟着去嗎?”小樂寶仰起臉期盼地問。
“你們的年齡還小,我們要到山上去可不能帶着你,下次你們再去吧。”莫子晚颳着他的小鼻子逗他。樂寶和樂琴的臉一下子垮了,非常失望,小嘴巴撅着可以掛上油瓶了。
“三少,我跟着一起去。”換上短裝的暖琪從屋子裡出來,順手將門旁的另一隻揹簍背上了。
“好呀,大家快點吧。”莫子晚笑笑,帶着暖琪姐弟兩個重新爬上了馬車。
駕車的兩個暗衛揚起了手中的鞭子,馬車速度就快了許多。
因爲不是沐休時間,出城遊玩的人並不是很多,莫子晚心中有些好笑,沒有想到古人也講究星期。可不是,平時那些文人書生都忙着去書院,哪有時間出遊。
到了山腳下,莫子晚拎了個籃子,裡面裝了些水果和點心,。看到跟着的護衛沒事幹,她一把將籃子塞給了他們。
幾個人不是過來欣賞風景的,所以,比起昨日行走的速度大家就快了許多。翻過一個小山頭,終於找到了昨天休息的樹林。
“再翻過這個小山包,在對面的坡上就有些那些草藥。”莫子晚經過鍛鍊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走了這麼遠的山路還沒有覺得怎樣的累了。
“那我們走吧。”暖琪和樂石都是吃過苦的孩子,這點山路更不在話下了,至於兩個護衛就更不用說了。
穿過樹林,這裡就更加僻靜了,林子中偶爾傳來鳥兒的鳴叫聲,但是看不到一個遊人的身影了。陽光透過密密的參天大樹,在地上投下了斑駁的細影,讓人的心跟着也沉靜下來了。
“快到了。”莫子晚伸伸腰,活動一下關節,加快了前進的腳步。暖琪幾人也緊跟着她的步伐。
“等等。”一個護衛忽然伸手攔住了她,另一個護衛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時從邊上又有六個護衛圍過來,將莫子晚三人包圍在中間。
“怎麼呢?小姐。”暖琪覺察到護衛們緊張的氣氛,她也擔憂起來。
“沒事,待會要是有事,你們先護着他們姐弟兩個。”莫子晚懶懶地說,沒有一絲地害怕,“現在你們是我的人,那麼就得聽我的。”
這些護衛是衛府和上官府的精英,他們當然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聽了莫子晚的話,他們都猶豫了一下,都聽明白子晚這是在威脅他們。保護莫子晚是責任所在,那兩個人可不是他們的任務,所以,遇到危險,他們真得不會理會那姐弟兩個的,現在莫子晚提出來,他們即使不願意,那也得拼了命護着那兩個多餘的人了。
“不用管我們,保護小姐要緊。”暖琪雖然緊張害怕,但是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護住子晚。
“你家小姐福大命大,用不着你操心。這些藥丸每人吞一顆下去再說。”莫子晚從懷中掏出來一瓶藥丸,然後每人分了一顆。
這些護衛都知道莫子晚的本領,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也知道子晚是不會害了他們。大家二話不說接過藥丸就吞下去了。
“跑呀,你們可知道背叛我的下場?現在,你們身上的毒發了,逃不了了吧。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的。哈哈哈。”難聽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在林子中響起,驚起了一隻傻傻的小鳥慌里慌張地逃走了。
“就是死,我們也不會再做你的傀儡的。”一道凜冽的男聲恨恨地響起。
“大不了一死,別想再折磨我們了。”一聲嬌嫩的女聲更是很決絕。
“姐姐,你們先離開。”又一聲好聽的女聲着急地呼喚。
“離開?哈哈哈,一個也走不了。”難聽的聲音又響起了,很囂張,人還沒見到,莫子晚對發出這樣聲音的人已經開始討厭了。
“反正都是死,大哥,我們和他拼了。”接着一聲年輕低沉的男聲響起來。
“我們拖着,大哥你帶着紅綾先走。”這一聲鏗鏘有力,聽起來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
到底有多少人呀?莫子晚還在好奇着,打鬥的人已經掠到了她們的眼前。
“小姐,我們先離開,這些可都是高手。”一個護衛大驚失色,慌忙對莫子晚建議。對方太厲害,他們這邊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還沒等莫子晚答應了,那邊五個圍攻老者的年輕人已經都被震飛了,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受傷最重,嘴裡不住地吐着血。
“凌飛,你怎麼樣呢?”同樣傷痕累累的一個姑娘眼中閃着淚花向他爬去。
“大哥?”其餘的幾個也向他爬去,看來受傷都不輕呀。
“小姐,快離開。”見識到白髮老者的狠勁和高深的內功,幾個護衛的臉色全變了。
“既然趕上了就不要離開了。”那個老者擡起頭向這邊看過來,同時惡狠狠不懷好意地說,三角形的眼睛中全是殺意。
糟了,走不了了。“小姐,你們先走,我們押後。”一個護衛挺身而出。
“你還講不講理,我們只是看客而已,再說又不是我們想看來着,還不是你們自己竄出來的管我們什麼事?真是不講理呀。”莫子晚一點兒也不緊張,還不停地抱怨着。
“講理?你在跟我說講理。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了,小美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三角眼冷笑着問。
“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問我我哪知道呀?”莫子晚彷佛看白癡似的看着他。
撲哧,倒在地上的黃衣姑娘忍不住笑了起來。
“伶牙俐齒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好處。”老頭兇狠地說。
“嗯,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和別人動手打架。一、二……”莫子晚搖着頭說,顯得很煩惱。
她的話很有跳躍性,不僅倒在地上的五個年輕人聽不明白,就是蠻狠的三角眼老頭也聽不懂。
“不用動手,那你就去下地獄吧。”老者飛了起來,向莫子晚撲過來。
暖琪樂石和護衛臉色大變,都圍過來警惕地防備着,莫子晚站在中間紋絲不動,“三,倒。”
彷佛被下了魔咒似的,當她數完三以後,飛起的老者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重重地落下來了,砸在地上,將飛塵都揚起來了。
“呸呸,”莫子晚忍受不了這股灰塵,不住地用手扇鼻孔。
“嘖嘖,還真應了那句古話,站得高跌得重。”莫子晚惋惜地搖着頭,似乎很同情這個跌重了的老頭。
在場的人全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你給我下了什麼藥?”老者兇惡地問,他試着用功,讓他驚恐地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兒的內功了,別說殺人,就是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將他身上的琵琶骨給穿了,順便將他的氣海、關元穴廢了。”老者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碧玉般的小人說出的話絲毫不比自己弱,甚至更狠。
護衛上前按照莫子晚說的去做,三角眼痛得要命,卻沒有哼叫一聲。
“呵呵,還是硬骨頭了。”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你到底用的是什麼藥?”老者不到黃河心不死,繼續追問。
“我自己鬧着玩瞎做的,正愁沒有人用來試試藥性了。感謝你送上門來了。”莫子晚看到老者因爲疼痛臉上冒出的汗珠,卻一點兒的同情心也沒有。
“你幾時學會製毒的?”花白的髮絲貼在臉上,滿面都是塵土,老者卻沒有顧及,只是一個勁的追問子晚。
“一個月。不過這個藥效太差了,竟然這麼長時間纔將你放倒了,看來回去還要改改。”她似乎在回答老人的問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