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的穩婆都在各司其責,認真地研讀醫書,因爲三少告訴她們,穩婆的職業也是屬於醫學上的一種,是婦科中的產科。她們這些穩婆應該和郎中們一樣得到世人的尊敬。而獲得被人尊敬的最有效的途徑就是自身能力的提高,多學習一些醫學知識知識對於提升她們的專業是就是很有幫助的。
秦三少的話當然假不了了,穩婆們深受她的鼓勵,所有的人就沉下性子認真從基礎學起。民生堂也派出了婦科方面比較好的中醫導師過來好好教習。
一邊想學,一邊想教,兩方都很愉快。
子晚看到沉浸在學習中的穩婆們,心裡還是暖洋洋並且很有成就感的。相信在這些穩婆的幫助下,這個時代產婦們的死亡率和嬰兒的死亡率可以降低很多。
穩婆們見到她過來,更是高興得不得了。每一次三少過來,她們都能得到她的指點,每一次也從中得到重大的收穫。
“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會爲你們好好解答的。”子晚看着她們微笑着說。
穩婆們一聽,都圍了過來,搶着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一個接着一個的疑問冒了出來。子晚都認真詳細地一一解答了,對於她們這種持之以恆孜孜不倦的學習精神給予了高度的讚揚,讓穩婆們又是高興一番。
“三少,前面有人請,說是你的老顧客。”掌櫃的從前面急衝衝地進來說。
子晚不知道這位老顧客是誰,既然人家點名找的是自己,還打了溫情牌,她也不能含糊。“去看看。”
紅綾、黃芪幾人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後,不知底細的人還是小心爲妙了。
到了自己專門的診室,莫子晚見到人就一下子明白了。
“夫人,咱們上一次的交易好像結束了。”子晚放鬆擺出高姿態,她懶洋洋地坐到了椅子上。
“今天我願意再花十萬兩銀子請神醫診治一個病人。”展歆亭冷冷地說,“還有請教一個問題。”
又是十萬兩銀子,好大的手筆。
莫子晚在心裡暗罵展太師,這混蛋這些年到底貪墨了多少銀子呀?讓展府的一個女兒一出手就是十萬兩,夠唬人的了!
“送上門的買賣,本少爺還真不會推辭。又是哪一位夫人要看病?”她笑嘻嘻地問,盡顯痞子風采。
可惜心急如焚的展歆亭可沒有那個心思看她展現的美男子風流。
“病人一會兒就到,我想知道,你上一次說,那種東西吃了會不能生孩子的方法,世上有幾個人知道了?”她盯着莫子晚的眼神有些兇惡。
“應該很少,一般來說兩個地方的人知道得比較多,一個是煙花之地,不過這個可能性要小的多,因爲那個地方她們有通用的藥,很少想到這樣陰柔的法子。其次,有些奇人異士你應該也知道,他們喜歡鑽研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爲就是本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真正的醫術上根本就沒有記載。如果長時間使用的話,對身體的損傷也是比較重的。”子晚娓娓道來。
“這東西屬於寒性,經過風霜以後,寒性就更大了。女人無意中長時間食用,除去不能生育孩子意外,對於月事也是很大的傷害。會產生痛經,並且還有黑色的血塊,流量也會增多。”莫子晚解釋得很詳細。
展歆亭聽了以後真是悲憤欲絕,下毒的人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流產過後,她的月事都不是很準,量多而且伴有血塊,她一直都以爲是身體調養不好的緣故,沒想到這些病情都是因爲藥粉造成的。
“三少能不能幫着我調製一下身體?診費另付。”展歆亭含着淚水問。孩子,自己是沒有指望了,但是自己的身體會保護好她還要留着這具身體讓下毒的人生不如死了。
“只要銀子到位,其餘的都好說。”子晚是絕不會和銀子過不去的。
“三少出個價格吧。”展歆亭看着她說。
“既然是老顧客,就給你打個折扣,五千兩銀子。”子晚淡淡地說。
這個價格還是比較靠譜的,“嬤嬤,取銀票給三少。”
嬤嬤趕緊將帶來的銀票全都遞上去了,“這是十萬五千兩銀票。”
子晚也不看數目,順手遞給了身邊的紅綾收着。
“伸手。”
展歆亭乖乖地伸出了手腕,子晚給她把脈過後開出了藥方。
“照着藥方吃十服藥,然後再過來調整。”子晚將藥單給了她。
展歆亭親自將藥方收好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蒙着口罩帶着大海灘草帽的女人帶着幾個丫頭和嬤嬤進來了。
“姐姐,都說沒毛病了,怎麼還過來看病?”一進門,展唯亭就取下了口罩抱怨地說。人都好好的有沒有生病,這個姐姐就是大驚小怪的,沒事情往藥堂中跑,不是自找晦氣嗎?
對於這個妹妹,展歆亭和她的關係還不錯的。“有沒有毛病不是你說的,先讓你的人出去。”
展唯亭身邊的人都猶豫地看了一眼展歆亭,腳步卻停着沒動。
“嬤嬤和李子留下來,其餘的都出去。”展唯亭留下的人都是從展府帶出去的,所以對她們兩個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其餘的人都低着頭出去了。
“伸手。”子晚冷冷地命令。
展唯亭走到哪裡,別人看在展府和勤王府的面子上都是要給她幾分臉面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她瞪着莫子晚立刻就想翻臉了。
“想要孩子,就老實地坐下來,給三少恭敬一些。”展歆亭空前地冷靜,冷冷地吩咐暴躁的展唯亭。
一聽這話展唯亭什麼火氣都沒有了。勤王府的正妃李玉燕,側妃莫含煙都有了孩子,只有她一個孤家寡人,肚子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她正着急了,說實話,找了太醫也看過了,就是不見好。而且最近她的月事也不是太好,時準時不準的,並且還伴有黑色的血塊,每一次來月事,都會讓她疼個半天。
“麻煩三少了。”展唯亭露出迷人的笑容。
莫子晚樂呵呵的,“不麻煩,只要銀子到位都好說。”
這個答案讓展唯亭一愣,她還不知道展府爲她付出了十萬兩銀子的代價了。
“怎麼樣?”等莫子晚細細的手指從展唯亭手腕上收起的時候,展歆亭就着急地詢問結果。她迫切的聲音中還帶着濃濃的顫抖,那是害怕聽到真相的顫抖。
“很抱歉,這位夫人和你一樣的症狀。”莫子晚早就知道了結果,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很震驚的,皇家爲了自己的利益,使出的手段真是無所不及呀。
她也不能責怪皇家的無情,沒辦法,爲了他們自己的利益,總的有人犧牲了。展家姐妹只是政治下的犧牲品而已。這個時候,莫子晚真的有些爲展府兩姐妹而感到悲哀了。
男人爲了利益可以說翻臉就翻臉,可是女人卻還死心塌地爲了男人而爭鬥籌謀,這是何其不幸和不公呀。
展歆亭現在不止是心痛,更多的是絕望。這種被最親近最重要的人欺騙的感覺,讓她整個的天空都變成灰暗色的。心裡的猜測原來都是真的,太子對她的好原來都是假的。什麼感情,什麼青梅竹馬,都是抵擋不住利益的誘惑的。
好在經過這些日子的沉澱,她心裡有準備,人還不至於徹底崩潰了。
“夫人可否滿意了?”子晚懶懶地問,作勢就要站起來走人。
“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展唯亭看到展歆亭面如死色,她心裡有些發慌,急急忙忙對莫子晚怒吼。
“本少爺只是幫助診治,要是開藥方調理身體另外付五千兩銀子。”子晚纔不怕她了。
看一場病開個方子就要五千兩銀子,展唯亭瞪大美目,“你打算搶銀子?”
“隨你,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本少爺還不想費腦子了。”今天的銀子已經是撈足了,莫子晚也不想和她繼續墨跡,這個展唯亭比起展歆亭還是差那麼點,太沉不住氣了。
“小姐。”嬤嬤低聲提醒她。
展唯亭想到府裡那兩個女人懷裡的孩子,想到莫含煙看着她神氣的眼神,一狠心,“嬤嬤,將銀子給她。”
嬤嬤立刻將準備好的銀票遞上去了。
莫子晚坐下來揮筆而就,開了一張藥單過去,“這張藥單是幫着你調理身體的,一共吃十劑,一日三次。”
“那麼調理好了是不是就可以有孩子呢?”這纔是展唯亭最關心的問題。
莫子晚似笑非笑看着她,“這個問題還是問那位夫人吧。”她指着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展歆亭說。
看着兩個人的神態,展唯亭不安的心理更加嚴重了,她的心裡甚至開始發毛了,情況好像不太妙呀。
“既然收了銀子,卻連症狀都不告訴,你這個郎中是怎麼當的?”她怒了,虛張聲勢地指着莫子晚怒喝。
“就這點兒銀子根本就不夠看病的,五千兩也只能幫你調理月事,其餘的,哼!”子晚收人銀子爲人辦事,給她銀子的不是展唯亭,所以,她沒有必要理會那位大小姐。
“你大膽。”展唯亭指着莫子晚怒喝。
一陣風颳過,從展唯亭的耳邊一涼,接着就看到空中飄過幾根長髮。
“噓,我很討厭別人對我大喊大叫的,更討厭別人用手指着我。”子晚搖搖頭帶着紅綾和黃芪一干人走了。“再次再犯,斷的可就不是這幾根頭髮了。”
看着地上飄落的長髮,展唯亭再也沒有膽子亂喊亂叫的。她帶着打顫的小腿,扶着桌子坐下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那個神醫是被人稱爲最難纏人物之一。連太子和惠王爺都沒有放在她眼中了,自己怎麼就沉不住氣了。
展歆亭眼中含着淚花,想到了自己,一個太師府的嫡女做了太子的側妃倒也有可能,可是唯亭嫁的是六王爺卻也做了側妃,讓一個尚書的嫡女爬到了她的頭上。想想真是匪夷所思,勤王當時怎麼說的,“唯亭委屈你了,但是爲了太子哥哥的大業,只能這樣。”
爲了太子的大業?這個藉口多麼好呀,爲了那樣一個虛假的男人,她還是歡天喜地做了側妃,只是爲了他娶一個身世厲害的女人作爲他的靠山。
不對,還有一個大靠山跟着她一同進府的,那個長孫明秀。
她一直都笑別人傻,認爲她們只不過是太子哥哥手中的一枚棋子,自己纔是太子哥哥最愛的人。可是現在看看自己的下場,原來自己,還是展家的人才都是最傻的。或許長孫明秀和太子妃都看到了,或者是猜到了,所以處處都不和自己爭不和自己搶,因爲自己在她們的眼中就是個可憐蟲而已。
皇上也是默許的吧?太后和皇后對此事又知道多少呢?
展歆亭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身邊的嬤嬤和丫頭都是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的,一個也不敢主動上前去打擾她。
“姐姐,姐姐。”展唯亭見她精神恍惚,只得大聲呼喊她。
“回去吧。好好調養你自己的身體,記住了,只有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姐姐沒事,只是想到了那個失去的孩子,心裡有些傷心罷了。”說到孩子,展歆亭的淚水又流下來了,她還不忍心對展唯亭說出實情。
原來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呀。
“沒事情,今後還會有的。”展唯亭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也爲她難過。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們的年齡都不大,有孩子只是遲早的事情吧。
“回去後,好好吃藥。”
“知道了。我纔不會讓兩個賤人得意太久了。”展唯亭霸道地回答。
是呀,不能讓害了自己的人得意,展歆亭忽的坐直了身體。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害自己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的。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是你自己的親身父親親手讓你不能來到這個世界的,母親還沒有機會看你一眼了。
回到了太子府,太子見她精神很不好,就擔心地過來,“怎麼呢?不是回展府了嗎?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見她沒有回答,太子皺起了眉頭,“花萼,娘娘怎麼呢?”
花萼還不知道怎麼回答,遲疑地看了一眼展歆亭。
“沒事,只是到了民生堂遇到了秦三少。爹爹花了大銀子讓我和唯亭請三少給我們看看,沒有孩子,臣妾的心裡總是不舒服。偏偏,唯亭又提到了原來失去的孩子,一時忍不住罷了。”說着,展歆亭的眼淚又下來了,對於太子這個殺害孩子的兇手,她真想殺了他,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只能忍着。
太子取了帕子親自給她溫柔地拭去眼角的淚水,“孩子失去了還會有的,對了,秦三少怎麼說?”問這話,太子心裡還是很緊張的。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有數,但是他對展歆亭也的確是有愧疚的。
“三少說臣妾的身體因爲生孩子沒有養好,身體內的寒氣太重,需要好好用藥調理。”展歆亭哽咽着回答。
太子的心這才重新落回了肚子裡,他用的方法是宮廷秘方,而且很巧妙。連御醫都沒有發現,估計秦三少也沒有那個本事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想到這兒,太子的語氣也輕鬆起來了,“好好養,秦三少是神醫,多少人求着他醫治他都不願意了,還是你們入了她的眼緣。”動作是說不出的溫柔。
展歆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可是她心中卻掉入了冰凍裡,太子的表現她都看在眼中了,原來這個虛僞的男人也會心虛也會害怕自己做出的醜事被人發現了。
“我想回去先洗漱一下。眼睛腫腫的很不舒服。”展歆亭仰起頭對太子溫柔地說。
“好,嬤嬤,好好侍候娘娘。”太子吩咐她身邊的人。
嬤嬤立刻就答應了。
看着展歆亭走遠的背影,太子還是不放心,親自到了勤王府。
“展唯亭回來有沒有異樣?”他問勤王。
“沒有,聽說找了秦三少給她看病調理了身體,回來後還很高興了。”勤王說。“好像她惹怒了歆亭,說是提到了孩子什麼的。”
這樣一說,兩邊的口吻一致,太子總算是真的放心了。
“她們也可憐,有什麼好處就盡力讓着她們吧。”
這算是對她們姐妹的補償了。楚風言也長嘆了一聲,要不是顧慮太多,他們也不會做的這麼絕!畢竟兩邊還是表親,幾個人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了,這感情自然要比對別人來的深厚。
“知道。不過,大丈夫要想成大事,就不能拘小節,你不用放在心上。”楚風言臉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容。
“三少,夏侯姑娘想見見你。”莫子晚剛回到了後院,掌櫃陰魂不散又進來了,臉上還帶着討好的笑容。
“哪個夏侯姑娘?”子晚呆了呆。
紅綾和黃芪聽了撲哧一笑,王妃也有呆的時候,她認識幾個夏侯姑娘呀?一個都夠受的,還想着多來幾個?
“就是先前住在後院的夏侯姑娘,三少還給她哥哥和父親看過了。”到底是在後院住過的,掌櫃的對夏侯盈盈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有好感的。一見她可憐兮兮地求他的樣子,掌櫃的心一軟。頂着被三少責備的風險,冒死過來稟報了。
“是夏侯盈盈?”子晚驚詫地問,“她不是回東辰去了嗎?”
黃芪、紅綾對視一眼,有姦情呀。看來小姑娘對王妃還念念不忘了,要是被醋罈子王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要不要看看。一個小姑娘怪可憐的了。”掌櫃故意說。
“請進來再說吧。”莫子晚摸着腦袋,這個小姑娘好好找自己幹什麼?
“哎,這就去。”掌櫃滿意了,樂顛顛跑去叫人。
不一會兒夏侯盈盈帶着一個丫頭跟着醫僕進來了。
“秦公子。”見到秦三少坐在椅子上,夏侯盈盈眼睛一亮,幾乎用小跑着到了子晚面前。
急迫的心情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知畫、知棋是受過訓練的,只是面露微笑卻沒有笑出聲。而黃芪和紅綾則一點兒也沒有掩飾,直接笑得咯咯響。
夏侯盈盈或許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所以臉色稍稍紅了起來。她低下頭偷偷地打量了子晚一眼,見她沒有不高興的神色,這才放心了。
“夏侯姑娘請坐。”子晚擺出了主人的姿態,“姑娘怎麼回到京城中來呢?”
夏侯盈盈不好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爲了逃婚才跑出來的吧?
莫子晚是真心不想和她接觸太多了,家有醋王爺傷不起的。
“不知道夏侯姑娘今日找我幹什麼?”見她不願意回答第一個問題,莫子晚又扯了一個問題出來。
“我,我……”這個問題同樣不好回答,夏侯盈盈咬着自己的嘴脣很爲難,不能說出自己是因爲十分思念三少才從老遠的東辰跑過來的。
啊?連問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響應,莫子晚也沒撤了。“這個問題很難嗎?夏侯姑娘。”
“不是,我……”夏侯盈盈的臉皮沒有那麼厚,回答是爲了眼前的男人特意過來的。
“主子,到用餐時間了。”黃芪使壞,“家裡的人還在等着了。”
那意思就是在攆客了。夏侯盈盈心裡着急,但是實在想不出該怎麼辦、怎麼說。
“如果夏侯姑娘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本少就告辭了。”子晚真想溜之大吉。男人最愛享受美人恩,可惜自己不是男人,這份美人恩她享受不起。
夏侯盈盈心裡發慌,“那麼三少什麼時候再會過來?”語氣癡癡的,傻傻的。
紅綾幾個聽了都暗自搖頭,這個傻女孩喲,喜歡上王妃註定是個悲劇。王妃也造孽,偷了人家美人的心,還這麼絕情了。
“三少,小姐不說奴婢來說。”夏侯盈盈身邊的丫頭見到自家小姐爲難地樣子,紅了眼睛。夏侯家的姑娘雖然不是王孫貴族,但是那也是金枝玉葉,哪裡受到過這樣的慢待?
“家裡夫人老爺想給小姐說親,可是小姐她還念着三少,所以,爲了三少不顧路途遙遠和艱難,帶着奴婢跑出來了。路上遇到了強盜要不是遇到了相府二公子,小姐就……”說到這兒,小丫頭潸然淚下,似乎爲夏侯盈盈不值。
原來是逃婚出來的呀,衆人恍然大悟。
子晚爲難了,沒想到這裡面還牽扯出二哥的事情。“相府二公子怎麼會遇上你們的呢?”她慢悠悠地問。
三少現在還有心情問莫二公子,小丫頭氣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二公子是到登州遊玩,無意中遇上的。公子仗義,救下了小姐和奴婢。知道我們是到京城來的,所以一路上就護送我們過來的。”在小丫頭的眼中,莫二公子要比三少靠譜多了。
外面還傳言秦三少是個短袖了,要是好的話,以她是夏侯家救命恩人的身份,老爺和夫人也不會反對小姐嫁給她。
這下難辦了,一個小姑娘只是帶着一個小丫頭跑到了京城來,要是自己不管的話,會不會出事呀?子晚在心裡思量,不管怎麼樣,人家可是爲了自己拋家棄父母呀,嗯自己是有責任的。
莫子晚在心裡唸叨了半天也覺得爲難,擔心歸擔心,自己真實的身份還是不能對她怎樣的。
“那又怎樣?又不是咱們三少讓她出來的。”黃芪涼涼地來了這麼一句。
夏侯盈盈霎時間白了臉色,不會自己太主動,三少認爲自己是個不檢點的人吧?
小丫頭氣得直跳,“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小姐可是爲了三少吃了很多苦的。”
“那又怎麼樣?”黃芪還是這麼一句。
小丫頭傻眼了,是呀,又能怎樣?她擔憂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夏侯盈盈,“小姐,就說她不靠譜,連莫公子一角都比不上了。”
沒想到小丫頭還是莫清雲鐵桿粉絲了,子晚聽她一說,眼睛一亮。
“是呀,本少是比不上莫二公子。”她點着頭附和。
夏侯盈盈以爲她介意自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連忙澄清自己,“不是三少想的,莫公子是個君子,他只是看在熟人的份上,將我們護送到京城。到了京城,我們就分開的。”
“本少知道莫公子是好人呀。”莫子晚回答,開玩笑,誰要說她二哥不好,她還要跟人急了。
“夏侯姑娘你是個好姑娘,實在是因爲本少配不上姑娘,所以不想耽誤姑娘。”子晚說得是掏心窩的話。
可是夏侯盈盈不這麼想,她以爲秦三少因爲瞧不上自己才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盈盈知道自己配不上三少,但是盈盈不想求什麼,只是想陪在三少身邊。”她也顧不上什麼女孩子的嬌羞,將自己放低到了塵埃中。“也許三少看不起盈盈,認爲盈盈不自重,可是如果有辦法的話,盈盈也不願意,也不想這樣作踐自己。自從第一次見到三少治好了父親的身體,然後又見到三少治好了哥哥的腿,盈盈就變得不像自己了。”說着說着,夏侯盈盈的淚水像決堤的河道洶涌而下。“盈盈也是大戶人家的好女孩子,並不是不自重的人呀。請三少不要看輕了盈盈。”
受了委屈的夏侯盈盈哭得越來越厲害,哭得莫子晚束手無策。
“我從來就沒有看輕過夏侯姑娘,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孩子能親自爲我下廚,能爲了我不顧名聲安全從家裡逃出來,這一份心思就足以讓我感動。”莫子晚輕輕地說,夏侯盈盈聽她這樣說,哭聲漸漸地小了起來。
“可是,請姑娘聽我說完。我有自己的苦衷,和姑娘是絕不可能的。如果欺騙了姑娘,我覺得那纔是對你的不負責任。”子晚嚴肅地說。“請你相信我,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但是我不能爲了一份虛榮心而害了姑娘,戲弄姑娘,這是我的真心話。”
夏侯盈盈擡起頭看着她,雖然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但是她還是止住了哭聲,正驚訝地看着莫子晚。她沒想到聽到的是這個答案。
“我絕沒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身不由己,不能害了姑娘。”子晚再申訴一遍。
“是家裡已經有了夫人或者是定親了嗎?”夏侯盈盈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問。
“不是。”
“是三少身患惡疾?”
“不是。”
……
夏侯盈盈猜了很多,莫子晚都否定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三少將我拒之千里之外呢?如果三少不說出緣由的話,盈盈絕不罷休。”夏侯盈盈就是個倔強的主。
莫子晚勸了半天算是白勸了,她算是領教到了夏侯盈盈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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