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楚風揚心疼又無奈地上前扶住她。
莫子晚躺倒在大牀上,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氣。
“以後要是有危險不許再衝出去了。”躺在牀上,楚風揚支起胳膊注視着她認真地囑咐。
今天晚上,想到他看到莫子晚衝到黑衣人的一瞬間,嚇得他心臟都差點兒停止了跳動。他當時很想衝過去保護她,可是自己卻被了空那個王八蛋纏的死死的,一時也脫不了身。他還想大聲呼喊,讓紅綾黃芪他們趕緊過去保護王妃,可是卻害怕引來更多的敵人去攻擊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通過這場廝殺,楚風揚清楚地明白了,莫子晚原來在自己的心目中比自己的生命還來得重要呀。
“你以爲我想死呀?”莫子晚白了他一眼。這件事傻冒任性了一次就算了,本來回來還想找紅綾算賬來的,可是想想紅綾也是爲了護着自己纔不聽命令的,就將念頭放下了。
要是當時紅綾也過去幫忙的話,她想好了自己就躲在邊腳上,寧願被鄙視了也不上去自己找死。而今天晚上讓她最後悔的不是這個,也不是沒帶暗衛,而是當日她這個傻冒竟然忘記帶“迎風倒”了,那藥可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的必備之品呀,是自己花了不少的功夫才研製出來的極品,只要一出手,就是頭牛也能將它全身麻倒從而不能動彈了。今天要是帶在身上,哪裡用得着她冒死去拼殺呀。當然也不會受着冤枉的皮肉之災了。
想想都讓她捶胸頓足,從今往後,藥一定不能離身了。她暗暗打定了主意。
莫子晚兩世都出生在富家,哪裡受過什麼太多的苦呀?今天晚上她身上中了好幾刀,半夜疼得她就直哼哼。楚風揚聽了更是心疼的很,恨不得所有的傷都是在自己的身上纔好,但是實際上他卻幫不上什麼忙,只好陪着她一起翻來覆去的打滾。
幾乎折騰了一夜,等天一亮,莫子晚就爬起來了。
而楚風揚今天破天荒陪着她,也沒有急着出去鍛鍊身體。
暖琪、雪鳶她們進來一眼見到黑眼圈的子晚,也跟着心疼起來了。
“大小姐,傷口一夜是不是疼得厲害?”雪雁湊近想看看她的傷口。莫子晚齜牙不答應。
“別鬧了,還是換上新的金瘡藥,再重新巴紮了,這樣傷口會好得更快一些。”紅綾捧來藥瓶和帶子,關心地說。
有的傷口還在前胸,不太好包紮,莫子晚覺得自己悲催了。在這夏季末,不僅有些悶熱,而且害怕發炎了。
“請王爺迴避一下。”紅綾冷冷地對楚風揚說。
對於莫子晚身邊丫頭都很拽的事實,楚風揚頗有些無奈。
“好。”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也知道子晚有些受傷的地方比較尷尬,自己是不方便留下來。
他邁開步子出去找人練劍去了。
莫子晚研製出來的藥的確無人能比,她受得又是皮肉傷,並不是太嚴重。經過一夜的癒合,傷口已經見好了。
紅綾手腳麻利地將她的傷口上又倒入了新的藥,然後用消過毒的紗布重新包紮了。
“沒有發炎就好。”莫子晚撅着嘴巴說。
“嗯,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小姐放心。”黃芪放心地說。
“知畫和知棋的傷口怎麼樣呢?等會兒你們也將她們換了。”子晚想起爲她受傷的兩個丫頭,關心地說。
“已經換好了。”黃芪快嘴接過。
正說着,知畫和知棋就打着簾子進來了。“大小姐感覺怎麼樣?”
“受得都是皮外傷,沒事了。”子晚望着她倆。見到兩個人的臉色還不錯,也就放心了。
“你們也受傷了,就不要在屋子裡忙,到自己的屋子裡養着再說。”
“這麼淺的傷不算什麼的,大小姐。”知畫笑着拒絕。
“再小那也是傷,今天熬些補血的粥,都要多喝一點兒。”子晚瞪着她們倆。
“屋子裡有我們了,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也只會讓大小姐擔心。”樂嬤嬤對着知畫她們使眼色。
兩個丫頭這才答應了子晚。
楚風揚鍛鍊一會兒就回來,見到子晚穿戴整齊了才放心了。
“今天我要進宮一趟,你在家好好養着。不許看書,不許亂走動,就躺在牀上好好養着。”飯桌上他霸道地宣佈,“你們留在屋子裡也要好好地照看好王妃,要是王妃有什麼差池,回來本王就剝了你們的皮。”
當他用上本王的時候,就表明他說到就能做到。他楚風揚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在裡面。“是,老奴一定會將大小姐照顧好好的。”樂嬤嬤端着態度恭敬地說。
楚風揚上位者的霸氣一直都有,只是爲了子晚,他纔有所收斂了,看了其他的婢女態度也很端正。楚風揚沉着氣沒有再說什麼。
“進宮後,你打算要怎麼說呢?”對於他的霸道,莫子晚這一次沒有生氣。楚風揚對她的關心,她還是能感受的,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當然,在她惱怒的時候除外。
“本王昨夜遇刺,王妃受了重傷。”楚風揚注視着斬釘截鐵地說。
莫子晚很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順便爲你家王妃我謀點福利回來。”
楚風揚默然,然後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王妃還是在家休息好了纔是。”楚風揚說的意味深長。
“哎呀,本王妃受了重傷,是該躺倒牀上好好休息了。”莫子晚扶着腰搖搖擺擺地上了牀。
楚風揚滿意地看着她躺下鑽進了被窩,然後出門向皇上討債去了。
暖琪見到她誇張表演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找些好東西給我化化妝,說不準有人過來探望本王妃,可不能讓人瞧出什麼了。還有,派人到相府說明了本小姐的實際情況,省得到時候讓夫人和相爺他們着急。”莫子晚一邊讓紅綾給她化妝一邊讓黃芪派人去通知相府的人。昨天晚上的動靜太大,楚風揚又到皇宮裡去膩歪去了,朝臣那些人想不知道都不行了。相府的人跟着也會知道,以相爺他們疼愛自己的態度,估計他們一會兒人就會過來了。先派人過去知會一聲很有必要,省得相府的人爲自己擔心不已。
“好了,小姐。”紅綾給她畫好妝,拿過鏡子給她照,看看化妝後的效果。
紅綾的手藝真不賴,鏡子中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眼睛微微凹下去的一個女子,再加上子晚的頭髮全散開了,昨晚又沒有睡好,怎麼看現在她都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咱們就躺着等人送禮就行了。還有,你們的表情也要做的悲切一點兒了,省得到時候讓人看出岔子出來。”莫子晚躺在牀上指揮大家。
屋子的人就都點着頭笑着答應了。
躺着無事,補眠是最好的選擇了。莫子晚閉着眼睛養神。
“王妃,府裡的趙嬤嬤帶人過來給你請安。”有外人在,子晚的人就會改了對她的稱呼。今天,她又特意下了門禁,誰想過來都可以了。
趙嬤嬤昨天沒有見到莫子晚和楚風揚,但是下人親眼見到王爺急衝衝抱着王妃回來。王妃渾身都是血跡,這也是有目共睹的。昨天晚上,趙嬤嬤就是想看看莫子晚的慘狀的,但是沒有如願。不過,一整夜她都是在高興中度過的。
不死心,也爲了做做樣子,她一早上就過來了。
趙羽嫣昨天晚上也得到了這個“好”消息,當時她就樂得哈哈大笑起來了。能看到莫子晚吃虧,她真是太高興了。可是轉而又擔心起楚風揚有沒有受傷,丫頭彙報楚風揚是完好無損的,這下子她可就得意了。
求了趙嬤嬤好久,趙嬤嬤才願意帶着她過來給莫子晚請安。
“你到了王妃那裡,可不能沒有規矩,現在,她可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要是你和她有什麼衝突,王爺絕不會護着你的。”趙嬤嬤一路上不停地對趙羽嫣說。想到上次自己所受的耳光,她的目光更加冷淡起來了。楚風揚真是好樣的,自己照顧他這麼多年,就是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可是就爲了討王妃的歡喜,竟然任由着莫子晚欺負她,侮辱她,這筆賬她記着了。
願意帶着趙羽嫣過來,她就是給莫子晚添堵的。
她帶着一班的婆子、丫頭和趙羽嫣站在院子外面等着裡面的人回話。
看到莫子晚帶來的丫頭婆子面無表情地站在院門口把守着,趙羽嫣的心又疼了起來:莫子晚,真是該死。她沒有來的時候,自己可是能自由出入這裡的,王爺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柔和的。府裡的下人和侍衛哪一個不是對自己畢恭畢敬,她也是按照主子的要求對待那些下人的。可是自從莫子晚過來一些都變了,不說王爺的目光從沒有在自己的身上逗留過,就是府裡的下人對自己也沒有以前那樣尊敬了,現在就連進王爺的院子都要看人臉色了。她不怨恨王爺對她的責罰,那還不是因爲王爺身體不好,中了狐狸精的媚術,纔不得不哄着那個狐狸精。她也有自信,等王爺過了新鮮勁,就一定會回頭看到自己的好。
“待會兒不許說話,王妃說什麼都不許說話,不許任性。”趙嬤嬤小聲叮囑自己的女兒。
“知道了。”趙羽嫣撇着嘴不情願地回答。
“王妃昨個受了傷,身體乏着了。本該不見大家的,可是趙嬤嬤是王爺看重的人,王妃說讓你這麼大的歲數跑來跑去,於心不忍。所以,等會趙嬤嬤進去以後,速度要快,看一眼就可以回來了。”樂嬤嬤冷着臉出來說,眼神中不屑,趙嬤嬤她們是看的一清二楚。
莫子晚就要製造囂張跋扈的形象,她下面的人也照着她的意思去做了。
趙嬤嬤、趙羽嫣不是看不懂她眼神中的輕視,滿心不甘,可是也沒有法子,人家的後臺在那裡了。
“老奴知道了,進去給王妃請個安就出來。”趙嬤嬤沉吟一下說,態度良好。
樂嬤嬤點點頭,“知道就好。”然後帶着一行人開始往裡走。
院子中都是莫子晚帶來的人,有些是她陪嫁帶過來的,還有幾個是凌飛送進來的。這些人只聽莫子晚的,別的,連楚風揚她們也不會放在眼中。
她們看到趙嬤嬤過來,沒有一個人停下手中的工作,也沒有人過來搭理她們,但是任何人做起事情來卻是認真負責的。
趙嬤嬤暗暗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來到了莫子晚的房中,趙嬤嬤和趙羽嫣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她面色蒼白地躺在牀上。
“不用說話,請個安就回去吧。王妃剛剛睡熟了。”雪鳶站出來輕輕地說。
趙嬤嬤幾個人不敢多話,輕輕俯下身子給莫子晚遠遠地請了安。
“好了,出去了。”樂嬤嬤淡淡地說,“我會將大家的心意帶給王妃的。”
“王妃的傷勢看起來不輕呀,樂嬤嬤費心了。”趙嬤嬤面上擔憂,心中卻樂壞了。趙羽嫣到底年輕,臉上的微笑藏都藏不住了。
樂嬤嬤等人瞧見了,氣得牙都癢癢了,心中暗暗記下了這筆賬,希望能找個空將她收拾了一頓,看她還敢不敢亂惦記着她不該有的想法。
“這是老奴的分內之事。”樂嬤嬤不鹹不淡地回答。
“娘,真是活該,簡直就是報應。”回去的路上,趙羽嫣整個的心情都飛揚起來,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莫子晚那沒有生氣的樣子,讓她的心情暗爽。遇上的刺客真是沒有用,怎麼就不能將她給一刀給殺了,還乾淨利落些,還留着她幹什麼呀?想想就悶悶不樂。
“胡說八道,看看地方再說。”趙嬤嬤小心地向四周張望一下,發現周圍沒有其他的人,而跟着自己過來的一行人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才放下心。
“你這孩子,怎麼就沉不住氣呢?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審時奪度。”她疼愛地埋怨趙羽嫣。
“娘,你可是府裡的老人了,怕什麼?”趙羽嫣撒嬌不服。“王爺還要給你三分面子了。”
“就是,要不是王妃不容人,趙小姐早就是王爺的人了。”一個粗壯的婆子討好地說。
這話成功地讓趙羽嫣笑開了顏。
“不許胡說。”趙嬤嬤卻生氣了。
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那個婆子訕訕地不再說話了。
“王妃怎麼樣呢?”楚風揚從宮裡回來,在院子裡焦急地問暖琪。
“王妃睡着了。”暖琪行禮規矩地回答。
“睡了多久?”夜裡莫子晚沒有睡好,楚風揚是知道的,在宮裡他就擔心着了。
“從王爺離開後就一直在睡。”暖琪回答。
楚風揚邁開步子進了屋子,紅綾她們都候着外間,見到他想站起來,楚風揚卻擺手讓她們離開了。
莫子晚開始是鬧着玩的,可是這會兒她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天昏地暗的。楚風揚輕輕地坐在牀邊,端詳着她的睡顏,她也沒有察覺。
“王爺,有其他官家太太小姐過來看望王妃。”雪鳶進來彙報。
“讓玉璣子招待就是了。”楚風揚壓低聲音說。
“是。”雪鳶答應一聲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誰呀?”莫子晚終於睡飽了,睜開了眼睛,人剛醒還沒有什麼精神,聲音都是軟軟的,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在裡面,楚風揚的心就醉了,心口裝得滿滿的都是自己的王妃。
“不用管,自然會有人招待。”楚風揚將枕頭塞在她的腰部。“傷口還疼不疼?”
“還好,我的藥可是很管用的。”她動動肩部晃晃頭,睡多了頭暈暈的。
楚風揚見了,就伸出手給她輕輕地按摩起來。
莫子晚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
“王爺,小姐,太子太子妃、六王爺六王妃過來了。”雪鳶第二次進來說。
這麼快就來了,莫子晚冷笑。
“就說王妃受了重傷不能見客。”楚風揚冷冷地說。
“不用,有些人要是見不到我,可能會睡不着吃不好的。”莫子晚攔住雪鳶,讓人進來了。
“王爺不離開?”莫子晚捉狹地問。
“本王出去看看,要是乏了就不用理會她們。”楚風揚寵溺地說。
“嗯嗯。”莫子晚點着頭答應。“放心,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不會讓人欺負過去的。”
楚風揚笑着看着她,然後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不大工夫,太子妃、李玉燕從外面進來了,此時過來的還有一位出乎意外的人,原來莫含煙也跟過來了。
“弟妹可好些呢?”太子妃擔憂地問。“今天才聽說昨晚弟妹和五皇弟遇刺的事情,這些該死的刺客,膽子可真夠大的。”美人如玉,嘴裡說着狠話也是那麼惹人憐愛。
“謝謝太子妃的關心,昨晚差點就丟了性命,到現在想起來,本王妃的心還怦怦直跳了。”莫子晚臉色蒼白,一雙大眼睛裡滿是驚慌失措。
“太子妃,恕老奴多句嘴。昨個晚上王妃被王爺抱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鮮血,你瞧瞧,到現在臉色還是白的。身上可是中了刺客好幾刀了。”樂嬤嬤接過話稟報,顯得憂心忡忡的。
莫子晚剛纔幾句話說完了,就氣喘吁吁的,一看就知道她受傷不輕,這是在撐着陪着太子妃了。
“五皇嫂這次大難逃生,後福厚着了。”李玉燕笑着說。
什麼叫美人有毒,莫子晚今天算是領教到了,你看看這些個美人,明明巴不得自己能出事了,可是一個個卻這麼殷勤,說得這麼動聽。
“姐姐說得對,妹妹這次受驚了,不過好在只是受點皮外傷傷,可不是禍福相依嗎?”莫含煙眼神流轉,眉目裡帶着笑意,附和着李玉燕的話說。“聽說妹妹受傷了,我這做姐姐的可坐不住了。”
莫子晚明明確確地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是帶着幸災樂禍得意的。這樣沉不住氣,莫子晚難得將她當做對手看。
太子妃和李玉燕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也跟着笑了起來,“到底是自家的姐妹,心疼着了。”
莫含煙心底暗諷刺,什麼自家的姐妹,聽到外面傳言,莫子晚長得羞花閉月又能開口講話,而且陪嫁那麼多,嫁的雖然是病秧子,可到底是東臨國最受人尊敬的惠王,最可氣的還是正妃了,她早就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憑什麼一個草包比自己嫁的還要好。
按照規矩,她現在是側妃,身份是要低莫子晚一頭的,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叫莫子晚妹妹,可是她就裝作糊塗,叫了出來,見莫子晚沒有反對,她心中可得意了。
太子妃和李玉燕看到她那個得意的樣子,在心中才真正鄙視她了,到底是庶出的,一點兒規矩也沒有,上不得檯面,但是看到莫家姐妹自己鬥,她們還是很高興的。
樂嬤嬤聽了暗自生氣,卻見莫子晚沒有什麼反應,也就忍着沒有吭聲了。
“咳咳咳,原來姐姐是這樣算的,那麼本王妃該怎麼稱呼六王妃呢?”莫子晚一邊咳嗽一邊慢慢地問。
太子妃、李玉燕和莫含煙一愣,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太子妃的身份最高,就請多指教一下子晚。”莫子晚面色蒼白地望着太子妃,眼神似笑非笑。
太子妃坐在那裡如鋒芒在身,莫子晚如果不出聲,那是她們莫家的事情,可是,這樣問她,卻是打她們的臉,這樣計算的話,李玉燕叫莫子晚皇嫂,而一個側妃卻叫她妹妹,這樣又將李玉燕放到哪裡呢?
李玉燕的臉全黑了,她也想到這一層。
莫含煙沒有想到莫子晚的膽子真的大起來了,明明自己沒有輕視李玉燕的意思,可是被她這樣一說,那意思就有了。
“都是含煙不懂事,還當做自家的姐妹親暱才那麼稱呼的。都是含煙逾越了,請太子妃、王妃,五王妃責罰。”莫含煙含着淚委屈地說。
李玉燕、太子妃何嘗不知道她的意思了,無非想羞辱一下莫子晚而已,“都是自家的姐妹,五弟妹就不要太計較了。”太子妃笑眯眯地對子晚說。
“你是六王爺的人,到了皇家,自然按照皇家的規矩辦。今後可不要自作主張,隨意慣了。”轉而,她又呵斥了莫含煙,這樣就顯得不偏不倚了。
“太子妃教訓的是,今後含煙再也不敢壞了規矩。”沒想到莫含煙的性子倒是有所收斂。“請五王妃原諒含煙的不是。”她適時地給子晚道了歉。
子晚要是再繼續拿身份說事,就會顯得小家子氣了。
“太子妃都這樣說了,那就好好記住規矩。”不過,莫子晚一點兒情面也沒有給她留,“好在屋子裡都是自己人,要是讓外人聽到了,笑話你倒是小事,但是要是被人笑話皇家沒有規矩那就事大了。”莫含煙的臉紅了白了又黑了,簡直是五彩繽紛,可是莫子晚是一本正經教訓的,她又反駁不了。
太子妃、李玉燕喜歡莫家人在一起掐架,兩個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幸災樂禍。
“還有,相府除去莫玲瓏姐姐,就只有我這個小姐。世人都知道,莫府只有兩位小姐,怎麼又冒了一個出來呢?”
莫含煙的笑容都掛不住了,她從來不知道莫子晚是個毒舌。
莫玲瓏雖然是相府的小姐,卻是庶出。而她莫含煙雖然是庶出的一支,可自己的父親卻也是朝廷的四品官員。現在自己又貴爲勤王的側妃,莫玲瓏的身份怎麼能和自己比,莫子晚這樣說是在打她的臉。
“莫子晚,你不要太過分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們身上可都是流着莫家血的,打着肉還連着筋了。”太懦弱也不行,莫含煙氣糊塗了,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你以爲姓莫就是莫家人了?”莫子晚冷聲說。
“你以爲我願意,怎麼說,我好歹也算是琴棋書畫精通的人。”莫含煙完全炸毛了。
“你們都有才,這是嘲笑我嗎?”莫子晚氣得指着她說,還環視了默不作聲的太子妃和李玉燕,然後就不住地咳嗽,再然後就暈過去了。
太子妃和李玉燕本來看莫家姐妹掐架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冷不丁莫子晚連她們都記恨上了,最最要命的是莫子晚還氣得暈過去了,頓時嚇得呆若木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她們知道事情大發了,惠王對莫子晚的溺愛,全東臨國的人全知道。現在莫子晚被她們氣暈過去了,惠王能善罷甘休?有沒有自己的事,自己也逃不掉。這個黑鍋她們背定了。
“王妃。”
“王妃?”
“王妃被氣得暈過去了,快召御醫呀?”
莫子晚屋裡的人都很精明,和她待久了,小腹黑還是有的。
她們看到太子妃幾個不安好心坐在那裡,早就想治治她們了。莫子晚身體怎麼樣,她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現在莫子晚都“暈過去”了,剩下來的當然是輪到她們表演了。
屋子裡的丫頭婆子聲音顫抖,高分貝差點將屋子給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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