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晴回到定遠侯府,這個時候驚魂未定的安柏氏帶着滿臉慘白的安媛媛也回來了,她們在門口相遇,安柏氏喊住了安晴晴。
安晴晴看到她們兩個人還好便鬆了一口氣,她走了過來。
一起進了定遠侯府,安柏氏讓人帶安媛媛回去休息,然後就拉着安晴晴去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門她直接將房門關上,然後就滿臉驚恐的看着安晴晴語氣焦慮的說道。“晴丫頭,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不會早就料到了吧?”
安晴晴挑眉看她。“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呢?”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贏了的人是她們,所以她一點都不需要擔心,不是嗎?
她這樣想而安柏氏可不這樣想,她拼命的搖頭然後說道。
“晴丫頭,你不知道,像是這樣的爭鬥壓根就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夠參與的,你若是參與了進去的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嬸孃我也無法想象的到。”
見她如此擔憂安晴晴笑了,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笑道。“好了,嬸孃,不會有事的。”留下這麼一句話,安晴晴揚長而去。
安柏氏依舊焦慮着,而安晴晴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番之後就沉沉的睡去。
次日,本該是去審問端木瑞希的時間,但是安晴晴一起牀就聽到從皇宮方向傳來的鐘聲,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安晴晴有些迷惑,而伺候她的如意聽到這聲音臉色就變了。
她滿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對着還穿着一件顏色嬌嫩的衣裳的安晴晴說道。“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安晴晴側臉看了她一眼然後悠悠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如意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她驚恐的吐出一句話來。
“陛下駕崩了。”
“什麼?”
安晴晴原本自己在梳頭,壓根就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問題,手中拿着的梳子就這麼掉了下來,死死的盯着如意,安晴晴的表情有些難看的重新問道。
“你說的真的?”
“姑娘,奴婢難不成還會騙你嗎?咱們不能再穿好看的衣服了,姑娘你等等,奴婢去給你找件素點的衣裳,沒準姑娘您過會還用得上。、”
安晴晴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然後就開始換起了衣服。
安柏氏來找安晴晴的時候就見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這個時候她詫異的說道。“晴丫頭,你居然曉得換衣裳,太好了,既然這樣你趕緊跟嬸孃一起去宮裡吧。”
安晴晴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就看到安媛媛也站在外面,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很明顯是素淡過頭了。
不過這是人家的自由安晴晴也沒有說些什麼就直接跟着安柏氏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京城裡面所有人都聽到了喪鐘,所以很快的不管做什麼生意的店鋪亦或者民宅門前都掛上了白幡,一副民衆同哀的樣子。
安晴晴對於這些可沒有什麼興趣,他們一路疾馳,好不容易來到皇宮門口就見到皇宮門口已經停滿了各家的馬車。
安晴晴和安柏氏他們下了車就看到不少人跟安柏氏打着招呼,看來安柏氏的人還算不錯,所以才能夠混得開。
安晴晴站好位置之後就看到祁錦的身影,她跟安柏氏說了一聲之後就往祁錦那邊走去。
祁錦自然也是看到安晴晴的,見她朝自己這邊走來他也快步的上前,他們兩個人就在半路相遇了。
安晴晴見到祁錦就低聲問了一句。“祁錦,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昨天雖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晉安帝看着精神不怎麼好但是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時候就死掉吧?
祁錦昨天比較晚離
開所以知道的更多一點,他也跟着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此事說來話長。”
安晴晴白了他一眼。“那就長話短說。”
接下來祁錦壓低着聲音將昨天晚上安晴晴他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安晴晴聽完之後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的說道。
“不會吧?”
晉安帝怎麼會那麼倒黴呢?這種事情都能遇上?
原來竟是昨天晚上大皇子和皇后他們被抓,端木睿辰讓人送晉安帝回寢宮休息而他們掃尾的時候,晉國的二皇子竟然也學大皇子來了一個逼宮,然而他的勢力比大皇子更加不如,所以註定了不會成功。
然而他就算是不成功也是造成了極大的問題的,那就是原本身體就不算好的晉安帝就這麼被活活的氣昏了,然後早上就這麼去了。
聽到這樣的解釋,安晴晴覺得自己也是醉了,撫了撫額頭她打算說些什麼,這個時候祁錦卻噓了一聲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先回你嬸孃那邊去吧,過會宮門就要打開了。”
皇帝死了這樣的大事情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這樣過去,現在宮裡在佈置靈堂還沒有佈置完,等過會佈置完靈堂之後正在皇宮外面站着的這些大臣還有貴族的家屬可都要進宮哭靈的。
安晴晴也知道這麼回事於是便點頭離開祁錦身邊,回到安柏氏身邊,安柏氏側臉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隨口問了一句。
“晴丫頭,你跟鎮北侯世子在那裡說什麼?”
“沒什麼,嬸孃,看,宮門開了。”
她和祁錦說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訴安柏氏,此時正好皇宮的門被打開,安晴晴便轉移了話題。
安柏氏聽到安晴晴的回答自然知道她不願意多說就順着話尾說道。
“那好,估計過一會兒就輪到我們進宮了。”
她這話剛落下,站在他們前面的那些貴族已經開始進宮了,安柏氏便拉着安晴晴的手然後往宮內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着安晴晴便隨口問道。“對了,嬸孃,三叔呢?他沒有一起過來嗎?”
安柏氏伸手指了指離這邊不遠的男眷站的位置說道、“他在哪裡呢。”
“哦。”
安晴晴隨口應付了一聲然後就跟着安柏氏進了宮,很快的在一身縞素的宮女的帶領下他們終於來到了靈堂。
皇宮的靈堂是設在敬和宮的,這個宮殿是平時用來祭祀用的,此時用來當靈堂也倒是應了景。
安晴晴進了宮殿的門就聽到一陣又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這哭聲讓她不由得暗道這些來弔喪的人也是蠻拼的,居然能夠哭的那麼大聲,過會別沒力氣哭纔好。
想着這個,她就跟安柏氏找了一個地方然後跪了下來。
安柏氏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而安晴晴則是在臉上使了一個幻術,這是她好不容易修煉到練氣一層才能夠使用出的小法術。
不過話說起來有這個就容易多了,在所有人的眼裡安晴晴就是垂着腦袋哭的很用力,就跟周圍的其他人一樣。
風亦來到靈堂的時候就看到安晴晴坐在地方發呆,他快步的走到她的身邊然後蹲了下來。
“怎麼,很累?”
安晴晴側臉翻了翻白眼。“看她們哭着很累。”
是的,天知道這些人眼淚怎麼就那麼多,哭那麼久不嫌累得慌嗎?
風亦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說道。“習慣就好。”
安晴晴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端木睿辰的身影,這一刻她不由一怔。“端木睿辰呢?”
風亦表情有些沉默的說道。“他受傷了。”
“啊?”安晴
晴驚訝了,端木睿辰受傷了,祁錦之前怎麼可以不告訴她呢?
似乎明白她的想法,風亦挑眉回答。“大概是不想讓你擔心吧,不過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雖然晉安帝不算什麼好人,但是好歹也是相識一場,就算是哭一哭也麼有什麼的。
安晴晴白了他一眼。“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我是哭不出來。”
在安晴晴看來哭泣都是軟弱的表現,她身爲一個女漢紙怎麼可以哭呢?
風亦見她如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安晴晴則是乾脆的又說了一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風亦沉吟。“我們繼續看戲就是。”
安晴晴有些迷糊的點頭,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她就徹底的瞭解了什麼叫做看戲就是了,晉安帝死了,他留下來的皇位就成了香餑餑,此時大皇子被關起來了,二皇子被殺死了,三皇子重傷,晉安帝又不止這幾個皇子,於是下面年齡較小的幾個也開始蹦躂起來了。
跟端木睿辰這個死了母妃的皇子不同,剩下的那幾個皇子都是有母妃的,本身能夠成爲晉安帝的妃子的女人都是有幾分家世的,此時對方家裡一見皇帝就這樣死了而且沒有留下旨意,自家外孫有機會登頂,他們如何能夠忍得下來呢?
風亦身爲國師很容易的就被推上去了,衆位大臣每天在早朝都在要求着要讓風亦做出決定讓彼此支持的皇子上位。
眼看着事情鬧的越來越嚴重,安晴晴也有些坐不住了,這端木睿辰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啊,事情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能忍得住。
本着關心朋友的想法,她就直接去了睿王府。
安晴晴來睿王府的時候端木睿辰還在養傷,他見安晴晴過來找自己便讓人給她奉茶,安晴晴哪裡有心思喝茶,坐了下來直接了當的就開口道。
“端木睿辰,事情都這樣了你說你還有心思喝茶,你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吧?”
多好的機會啊,端木睿辰若是再沒有動作的話那麼沒準差不多可以到碗裡來的皇位就這麼被玩完了。
端木睿辰哪會不知道安晴晴的擔心呢,不過這個時候他卻只是笑了笑說道。
“你不懂的。”
安晴晴瞪他。“我不懂你懂啊。”
端木睿辰啞然失笑的說道。“其實我就是故意讓他們鬧的。”
“啊”安晴晴驚呼出聲然後滿臉鬱悶的說道。
“你就別跟我賣關子了。”
端木睿辰依舊擺了擺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對着安晴晴說道,
“晴晴,你到時候好好看戲就是了。”
丫的,一個兩個的都讓她看戲,她都快急死了好伐,這幾個焚蛋啊焚蛋。
安晴晴內心十分暴躁,但奈何端木睿辰不配合,安晴晴也只能心懷鬱卒的回到定遠侯府。
如意發現她家小姐心情似乎不好,於是就納悶的問了一句。
“小姐,你爲何不高興?”
安晴晴側臉看了她一眼然後託着下巴說道。“你不懂啊……”
安晴晴便直接胡謅了一番然後將大概意思告訴如意,說完話之後她就嘆息一聲說道。
“你說若是不把握時機的話那不就是浪費機會了嗎?你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意不過是個丫鬟,此時聽到這話也有些納悶了,分明就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還不去爭取只看着其他人爭,這?
突然之間如意瞪大眼睛,而安晴晴似乎也想到什麼眼睛驀地圓睜了起來,好一會兒安晴晴幽幽的吐出一句話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想她大概知道端木睿辰的打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