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天亮子來了。”
“哦?快請進來”。
亮子是張之理張伯的孫子叫張恩亮,大家都叫他亮子。
“主子”亮子進到書房很靦腆的稱呼一聲。
秦王看他一副小女兒家的羞澀,也很無奈。
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跟人說話就臉紅,也不知道老張家怎麼會有這個毛病,不知道的還以爲養了個女兒呢。
“你不用跟你爺爺一樣的稱呼,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稱呼我一聲爺,以前在老家他們也這樣稱呼”,秦王看看後面沒有人,繼續說:
“你是一個人來的”?
“嗯,爺爺說我也長大了,現在爹爹也不在了,讓我一個人出來鍛鍊一下,要不然爺你將那麼大的鏢局給我當家,以後怎麼看顧”。
秦王看着小子一下子就改口了,覺得孺子可教也,比他那個固執的爺爺好說話。
“你爺爺說的對,現在有爺爺幫忙倒是沒有什麼,你自己也要適應,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了,爺爺還要靠你養活呢,不顧你也不要覺得有壓力,我這裡目前還能支撐大家的開銷,我也看過之前鏢局的經營入不敷出,這也是那些鏢師走了後不願意回來的原因,我既然答應了年底的分成,就不會讓你們無事所做,,就算我們自己不吃不喝,底下人還有一大家子人呢”。
“其實,我聽爺爺說過,以前鏢局的生意還是挺好的,可是自從南面三十里外的有陰陽界來了一撥土匪後,鏢局的生意就差了,每次我們的鏢師從那裡經過他們都要強東西,搶東西是小,還經常傷人命”。
說道那撥土匪亮子眼睛就紅了。
“你爹,該不會就是......”
亮子點點頭,強忍着沒有落淚。
“官府不管嗎”?
“這年頭官官相護,那縣太爺估計是得了什麼好處,哪裡會管,好在這四年多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就不下山了,這裡的日子纔好過一些”。
“這當官的,還真是會當,也不管百姓的死活了”。
“要不怎麼說這裡山高皇帝遠,只要有點小本事的都可以在這裡橫,其實這秀山鎮也不是方圓百里無人煙,還有一個秀水鎮,就在陰陽山外面,但是因爲有這波土匪後就中斷了來往了,以至於秀水鎮成了孤立的,縣衙就在秀水鎮那邊”。
“哦,我還以爲這方圓百里就此一個鎮”。
“那是爺你是外地人,所以不瞭解這裡,秀水鎮比秀山鎮大,以前兩個鎮是姐妹鎮,可熱鬧了,閒在......”
亮子一說到這些,濤濤不覺的講,生怕遺漏了什麼一樣,事無鉅細。
秦王也算是知道了,原來這秀山鎮不是一個獨立的鎮。
“爺,爺。”
看秦王進入了沉思,亮子講了半天沒有見迴應,還以爲自己哪裡說得不對,所以停下來小心翼翼的喊着。
“不好意思,剛走神了。”
看這位爺沒有什麼架子,亮子也就放心了許多。
“亮子,沒發現你平時一副小女兒家樣子,今天說起話來侃侃而談,看來你要多練練了,以後若是心裡有什麼想法,我家中也沒有什麼多的人,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多跟我說說”。
亮子一聽眼睛一亮。
“爺,真的,可以什麼都說”。
“看來你是有事來找我的,而且還是大事兒”。
亮子憋紅了臉點點頭。
“說吧”。
“是這樣的,我今天買東西回家時,聽到有人來鏢局說願意出一萬兩銀子,壓一趟鏢去兩百里外的小葉莊,我爺爺和鏢局裡面的人,都不同意接下這樁生意,我想一萬兩銀子我們鏢局一年也掙不了這麼多,所以就揹着爺爺來找爺您了”。
聽了他這麼說,秦王也皺着眉頭。
看爺眉頭皺着,亮子怕他對爺爺他們有誤會趕緊說:
“爺,您別誤會,爺爺他們不是偷懶,而是這鏢要從陰陽界過,我爹的事情纔出了,大家也想掙這個錢,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你也認同你爺爺他們的觀點,那你爲什麼還要跟我說這些”?
“是這樣的,雖然這陰陽界走不了,但是可以走山路,只是山路兇險崎嶇,時常還有猛獸出沒,爲了讓大家無路可走,土匪時不時的還會在山裡巡邏,所以每次只要是出陰陽界的鏢都給的價格奇高,我爹就是運氣不好,遇上了”。
看少年說着情緒有低落了,秦王也沒有在追問。
“這事兒我知道了”。
“順,我們去趟鏢局”。
“什麼?主子,你要接下這趟鏢?使不得,使不得,雖然他們給的銀錢奇高,但是這裡面的兇險......”。
秦王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陰陽界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聽亮子跟我說了”。
一聽是亮子跟主子說的,張伯恨恨的搓了亮子的腦袋。
“你也別怪他,現在他纔是這個鏢局表面上的當家的,他的想法沒有錯,只是能力而已,只要稍加時日,他不比他爹差,必定虎父無犬子”。
“爺,那陰陽界的土匪跟官府是一夥的,簡直就是畜生啊,他們那裡機關重重,要是活着的拿錢贖人,要是死了拿錢贖屍,貨還一分不退,誰敢惹他們”。
張伯說着就眼淚鼻涕的。
“爺爺,你注意身體”。
亮子也紅着眼睛安慰。
“我自有分寸,亮子,你出去把鏢師們請來我們見一見”。
張伯一聽他要見鏢師們,也就不哭了。
鏢師們都知道,張伯背後有個主子,但是這個主子長什麼樣兒,他們也沒有見過。
當初張伯找他們回鏢局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猶豫的,他們幾個想的是反正也無牽無掛的,幹了那麼多年的鏢師,突然不做了還是捨不得,而且對這裡感情也深,再加上,之前的東家對他們都很好,所以,他們權衡之下回來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東家會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秦王看着鏢師們驚訝的表情看着自己,但是眼裡沒有一絲的鄙夷和不信任,心裡暗自點頭。
“我叫華飛,是虎威鏢局的新東家,我只在背後,真正的明面上的當家的還是亮子跟張伯,我知道你們看到我很驚訝,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會是個瘸子,我人你們也看到了,要是後悔還來得及,我華飛不養不同心的人”。
秦王活完環顧了五位鏢師,見他們有的沉思,有的交頭接耳,也不催促。
“主子,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就沒有想過還要再走,請原諒我們剛纔的失禮”。
“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孟冬子”。
“哈哈哈,我們都叫他悶墩子。”
其他鏢師笑着回答。
幾個鏢師秦王之前都已經聽張伯瞭解過了。
今天不顧就是一個形式而已。
這個悶墩子,雖然話不多,但是腦子靈活,忠心,沒有什麼壞心思,他娘長期臥病在牀,在家還是個大孝子,十里八鄉的人都誇讚他
“好的,以後你就是我們虎威鏢局的鏢頭了”。
秦王話音剛落,悶墩子就:
“啊,我,我,我行嗎”?
“行不行我不知道,你們覺得他行不行。”
秦王看着另外的人。
“悶墩子,男人可不能說不行”。
哈哈哈哈,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
“那,那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