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真相
莊碧琴與祁徹陪着龔傲芙都安靜地坐在內堂的沙發上……
祁昱與祁文祁燁也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着……
偏堂!
蝶衣親自領着小雪與青霞,再將一些茶果與點心送進了偏堂內……
喬喬坐在沙發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那片竹林在飄雨間,好清新養眼……
蝶衣讓小雪爲喬喬程上一小杯滴着草莓漿的冰激淋,然後青霞送用小勺子勺起一點青綠黃紅豆,灑在冰淇淋上方,才小心地用將擺放在側的金色勺子,輕放在杯旁……
蝶衣側親自捧着玫瑰花茶送至安藍的面前……
安藍微笑地接過花茶,才微笑地和蝶衣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喬喬安靜地聊會兒……”
“是,太子妃”蝶衣應下,便領着小雪與青霞一起退了出去……
喬喬好奇地看着那杯裝的冰激淋,真的好漂亮……
安藍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小啜一口茶水,才微笑地說:“怎麼了?很少吃冰激淋?”
喬喬對着安藍笑起來說:“我沒有想到……宮裡也有冰激淋……”
安藍一聽,便好有深意地說:“如果你想吃什麼,宮裡什麼都會爲你準備……”
喬喬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後好奇也小心地拿起那金色的勺子,勺了一點冰激淋放嘴裡,頓覺甜滑爽口,尤其是那青豆,做甜而不膩,她真的好喜歡地說:“真的好好吃啊……”
安藍凝視着她,微笑地說:“多吃點……我們很慶幸,在你的人生的花樣年華,遇到了你……讓我們不要錯過這些美好的日子……”
喬喬一時奇怪地再看着安藍……
安藍看着喬喬,突然微笑地說:“我……想和你說個事兒,您就故事一樣聽……好嗎?”
喬喬一邊吃着冰激淋一邊點頭笑說:“好啊!”
安藍先是沉吟了半刻,才小心地放下杯子至杯墊前,聽着那噹啷一聲,她才幽幽地看着窗外那青翠的雨中竹林,說:“曾經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陛下與皇后剛與誕下了第三位王子,可是皇室卻在那一天,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喬喬看着安藍……
安藍緩緩地轉過頭來看着喬喬說:“那一天,皇后的家族居然朕同不同政黨的各方官員,竟起私心要推翻皇室……”
喬喬的心內一冷,繼續看着安藍……
“那個時候……陛下與皇后這曾經彼此相愛,彼此信任,彼此扶持的患難夫妻,瞬間被無情的政變給打擊得相互猜忌,甚至怨恨與執怪對方……
“爲什麼?”喬喬不解地問。
安藍看着喬喬真心也不隱瞞地笑說:“因爲陛下懷疑皇后參予政變,皇后疼心陛下不相信自己的妻子……所有的一切掙執誤會全因這可怕的巧合連竄的發生……”
喬喬繼續屏住呼吸聽着……
“所以就在那個晚上……陛下第一次拋下了剛生產沒有多久的皇后,在自己的書房中獨自醉酒消愁……”安藍看緊喬喬說。
喬喬也看着安藍……
“當時,一直陪伴陛下經歷不少風雨的侍內官長……那個晚上,也陪伴在陛下身旁……”安藍的眼眶突然通紅地看着喬喬……
喬喬的心突然閃過一陣可怕而寒冷的尖銳痛疼,她臉色發白地看着安藍……
安藍突然雙眸顫抖,嘴角微啓,欲說卻又緊張心疼得不敢往下說……
“太子妃……”喬喬眼眶溢滿淚水地看着安藍,尖指一陣發冷……
“就在那個晚上……一直愛慕陛下的侍內官與陛下因情不自禁而在一起……或許我們都不明白那個晚上,男女之間的情愫是如何的發生,可是……這畢竟發生了……但是侍內官她明白……她愛上的是一個不該愛的人,她明白與陛下之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絕不容許與天理難容的事,她便在數天後……安靜地離開了皇宮……從此下落不明……”安藍看緊喬喬……
喬喬突然笑了起來,眼淚在眼眶內可憐地滾動着,可是她卻笑了起來,然後對着安藍大聲哽咽地笑問:“那人是我的母親嗎?”
安藍看緊喬喬,一握椅中扶手,沉重地點頭……
喬喬的心臟如同被命運給扭得好疼好疼,她的眼淚依然在眼眶中凌亂地閃爍着,她茫然地擡起頭看着這周圍的環境,是那麼奢華,那麼美,這是一個夢想國度……這是母親曾經花樣年華的時刻……喬喬一想起那可憐的母親,她突然再次握緊拳頭,笑了起來,眼淚一顆一顆地往心內流……
“太子妃……您是說……”喬喬聽到自己的眼淚滴迴心髒的聲音,她卻恥笑這莫名的命運地對安藍悲傷卻笑問:“太子妃……您是說……我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因爲那個晚上……我的母親和皇帝陛下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我的母親一個人獨自承受倆個人的罪過……而離開了皇宮?”
安藍看着痛心奔潰的喬喬,她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喬喬啊的一聲奔潰地尖叫出聲,眼淚卻死忍滴迴心髒間,指尖插進肉裡,奔潰心疼地往着屋外飛奔而出!!!
“喬喬!”安藍叫着她!
內堂門轟然的一聲打開來,祁徹龔傲芙所有人一同緊張地站起來,看着喬喬神情奔潰傷心絕望地飛撲出來……
“喬喬!”祁徹心疼地看着女兒……
喬喬憤恨痛苦顫抖地撲到祁徹的面前,急切着祁徹哽咽可憐悲憤地大叫:“爲什麼倆個人的錯,卻要我母親一個承擔?那只是她的錯嗎?她一個人可憐地懷着我,離開這個曾經給她幸福的地方,然後遠走他鄉,承受着那麼多的苦,生下了我,嫁給那個喪心病狂的父親,天天對我們母女倆打罵無所不用其極!!你卻在這裡,和你心愛的妻子,和你的孩子共享天倫!你配得上做一個好皇帝嗎?”
祁徹痛苦地扶緊女兒的肩膀,哽咽壓抑地說:“她離開後,我曾經盡力找她,無奈在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喬喬痛苦地對着祁徹哭叫着說:“如果真心要惦着一個人的幸福,那天晚上,你就不會輕易地去染指她!她躲起來,是爲了成全你!!成全你這個好皇帝,幹出的這種事!!讓她承受一輩子的苦!你知道我母親怎麼死的嗎?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喬喬對着祁徹奔潰大叫!!
祁徹與所有人急切痛苦地看着喬喬……
喬喬回想過去,身體如同被人千刀成刮,疼得身體溢起了無上的憤恨,她奔潰地抱頭,大哭起來……“那天早上……媽媽病得奄奄一息地躺在牀上,她對我說……喬喬啊,媽媽好渴,給媽媽倒杯水……那個時候的我,才十三歲……我聽說媽媽渴了,她發燒了三天,她說口渴了,我就跑到客廳的桌子上,給媽媽倒了那杯水,捧到她的面前,哭着對媽媽說……水來了……多喝點……”
喬喬一說到這裡,她的整個人再痛苦地蹲下來叫喊:“可是那杯水……有毒……那杯水裡有毒……是媽媽親自下的毒……她要走了……她安靜地喝着我給她倒的毒藥,躺在牀上……就這樣睡了過去……我那天晚上,好安靜地守着媽媽……想等她明天會醒過來,我們就一起逃跑……可是她再也沒有醒過來……她喝着我給她倒的毒藥……死了……”
祁徹的眼淚痛苦地滾落,蹲下身子抱着女兒在懷裡,哽咽地抽泣……
喬喬在祁徹的懷裡痛苦地哭叫……“我可憐的媽媽,我可憐的媽媽,從我懂事以來,每當我問起爸爸的事,她總是含淚帶過,我以爲她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原來她是想維護你,她到死都想維護着你!我可憐的媽媽啊……”
所有人聽着喬喬的話,全都傷心欲絕,尤其是安藍,更能感同身受地落淚,祁昱沉重地扶着妻子看着這個可憐的小妹妹……
祁文與祁燁更是心疼落淚地看着喬喬……
喬喬一時再奔潰地喪夫理性地看着祁徹,蒼白着臉龐,甚至扯着他的衣袖,求着他來問……“你曾經愛過我的母親嗎?”
祁徹突然擡起頭來看着喬喬,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他是一國之君,他從不善說謊……
喬喬看着祁徹,眼淚一顆一顆地往自己的心裡流……她再哽咽地問:“你曾經愛過我的母親嗎?”
祁徹卻壓抑地腑頭……眼淚再痛苦地滾落下來……
喬喬蒼白痛苦哽咽地再說:“你沒有愛過我媽媽,可是我媽媽卻爲了你,毀掉了一生!”喬喬的眼神裡突然爆發出一股憤恨地再問:“你也……從來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女兒?”
祁徹看着喬喬說:“那個晚上的一切,我依然模糊……我也斷沒有想到,她會懷孕……我一直苦找她多年……直至最近些日子……才得知她的情況……”
喬喬冷笑哽咽地說:“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卻……我卻想了二十年的父親……每天晚上……對着窗外的星星,天天在想……爸爸爲什麼不要我?爸爸會喜歡我嗎?爸爸會疼我嗎?我爲了見你,努力了二十年……”喬喬的眼淚突然再溢上眼淚,悲切割心的痛,讓她恥笑這可恨的命運……
祁徹心疼地看着女兒……
喬喬再次淒涼地哭笑着說:“我爲了見你,努力了二十年……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我……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兒……她在天天想你……”
“喬喬……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這二十年對你的錯過……”祁徹痛苦地說。
“彌補?”喬喬看着祁徹,看着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看起來像凜然正氣的一國之君,她的臉色漸漸地發白,眼神折射出一股可怕的恨,她突然對着祁徹憤聲地大叫:“你能給我什麼?把我爸爸打我的疤痕給我消掉?把我媽媽的命還給她?你能做到嗎?把我的媽的命還給她!!把我媽的花樣年華還給她!我不活着!!我不要你們那個髒亂的晚上!我不要活着!!你還我媽媽的命!!你還給她!!我去死!!”
喬喬對着整個奢華的世界大哭:“媽媽啊……我回來了……我回到你曾經夢想的地方……媽媽啊……你在這裡曾經幸福嗎?女兒回來了……媽媽啊……你的靈魂在那裡啊……媽媽啊……”
“喬喬!”祁徹緊扶着女兒的肩膀沉重地請求:“給我一個機會吧……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
喬喬神色憤恨顫抖地一甩掉祁徹的手,蒼白地哭說:“我爲什麼要給你這個機會?我爲什麼要給你這個機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贖罪!”
喬喬可憐顫顛地一個人站起來,不想環視着剛纔還帶給自己溫暖的所有人,她哽咽憤恨地說:“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嚐嚐一個人獨自承受罪過的苦,到底有多苦,你自己嘗!!我不給你這個機會!我恨你!!我恨這個地方!我恨你們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