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必然的事情,不過被封鎖的研究所設施被上鎖了。玻璃制的正門不用說,連通用路口的門也是被粗重的鎖跟一把巨大的鎖封鎖得死死的了。
最大的鐵鎖被鏽紅了,顯示出長時間沒被使用的標誌。
“大叔們藏着的地方,不是這裡嗎……?”
破曉以灰心似的語氣說道。
從外面看來,這個建築物沒有其他入口了。而且這個不是那種能夠從地下或是從屋頂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進入的建築物。那個藍色頭髮的少女暫且不論,以赫克託耳的體格來看,是不可能從通風口之類的地方進入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麼便是代表着破曉他們的他們將這裡作爲據點的假設是錯誤的。但是李琉璃則是,“呵”的一聲滿足似地笑笑,
“不,我們猜對了。”
然後突然將火紅色的長槍向通風口的門前架了起來。
瞬間,叮的一聲響起清脆的高調音,然後產生了玻璃在眼前破碎一般的氣息。本應束縛着通風口的鎖全部消失了,接着門緩緩地開了起來。
“這是……?”
“這是非常基礎的幻術啊。你竟然被這種程度的魔術所欺騙……真是妄爲那天的巨大爆發力。”
李琉璃無奈似地嘆了口氣。
破曉沉默了一會。反正也不想對這種事有了解吧,暫且在心中藉口一般地呢喃道。
建築物中十分地昏暗,但是李琉璃則像是不以此爲苦似的繼續向前走着。
看來她的夜視能力比貓還強。這大概就是錦衣衛所有特殊技能吧。
確實只要有這麼高的能力的話,李琉璃會認爲破曉礙手礙腳也是能覺得情有可原的。
但是,這件事卻使得破曉變得漠然及不安。
“破妄!”——不知是何處響起的聲音,或是由內心亦或靈魂所發出的的吶喊。
“果然麼。。。”
破曉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
左眼雖然沒有像昨晚那樣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但是卻透出一種與黑暗幾乎融爲一體的青色光芒。
“忍住!”
“怎麼了嗎?”
“沒什麼,別回頭,繼續往前走!”
但是,越是這樣說,李琉璃反而轉回了頭。
“啊——”
“你爲什麼流鼻血了!?”
“都叫了你不要回頭!”
在左眼的視網膜裡映像的是一個美妙的身姿
“我沒事兒的,繼續吧!”以莫大的意志力無視在視網膜裡的少女,一邊這樣想着,爲什麼沒注意到我的左眼?爲什麼我都在那種地方工作還會因爲這種小孩子的而流鼻血,說起來,李琉璃長得確實很漂亮難怪會成爲萬衆矚目的人,其實爾諾也挺好的,如果能矜持一點的話,那就更好的,......一邊走着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李琉璃不經意間站住了。破曉因此一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被李琉璃默默地瞪了一下。
“怎麼了嗎,李琉璃?”
“你看,那個”
李琉璃說着指向了在眼前呈現出來的光景。
那是如同教會的聖堂一般的,天花板老高的一個寬闊房間。
而代替教會的彩色玻璃排列在牆壁邊緣的則是圓筒形的水槽。
每個水槽直徑約一米,高兩米左右吧。而這些東西左右合計大約二十多個,整齊地被設置着。
而在水槽中,盛滿了琥珀色的渾濁**。
雖然從採光窗中射進來的光線將溶液淡淡地照耀着,但是這跟能稱爲美麗的光景要差的遠了。
那是個單純的實驗室,是被的魔法**調整槽。但是,
“這個是……嗎?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
仰視着水槽,破曉呻吟道。其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着。
“…?”
看着顯露出激烈憤怒的破曉,李琉璃浮現出驚訝的表情。剛想詢問對方其憤怒的理由,但是李琉璃背過破曉。架起銀色的長槍壓低了姿勢。
那是由於察覺到了從水槽的陰影中出現的某人的氣息。
那是一個小巧的身影,是一名藍髮的少女。淡藍色的虹膜無表情地看着對自己持槍擺起架勢的李琉璃。那是被冠以死神的名字——塔納託斯的,禁忌之身的少女。
“那傢伙是……”
發覺到了塔納託斯的存在,破曉也轉過頭來。但是李琉璃像是驚醒一般在破曉眼前張開左掌,
“不能看!”
“誒?不,但是啊……”
“總之就是不能看。不要轉向這裡!”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知爲何,左眼居然不能透過李琉璃的左手看到前面的光景。
但是憑藉身高越過李琉璃的掌心看到了塔納託斯的身姿,破曉“嗚”的一聲低聲呻吟道。
最初飛進視野中的是,近乎透明的肌膚的乳白色。
透明的水珠正滴在她的腳邊。看來是剛剛從水槽中出來了吧。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層如同手術時穿的裝束一般的薄薄的布片。而那個布片也是溼漉漉的浸透着,完美貼在了她的肌膚上。也就是幾乎等同於**的姿態了。但是對於他而言,在左眼之下,本來就沒有什麼可遮掩的,已經是**的狀態。
“尹破曉……”
瞪着呆呆地凝視着的破曉,李琉璃發出低沉的聲音。
破曉以僵硬的表情搖了搖頭,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琉璃。”
“什麼地方不是了,真是的……真的是好下流。”
嘆了一口粗暴的氣息,李琉璃像是生氣了一般別過臉去。
但是破曉則是沒能將視線移開隔着層布能夠透着看到的塔納託斯的肌膚。因爲在她那近乎透明一般的白色肌膚上,盪漾着藍色水晶的影子——那個巨腕的魂獸!居然是附着在少女的身上,不是通過門的召喚出來的,而是兩者本身一起共生了?是寄生嗎?
而塔納託斯突然靜靜地開口說道。
“請你們立即離開這裡。”
“誒?”
對稍微超乎預料的少女的話語,破曉驚訝地回過神來。在這期間李琉璃將持槍的架勢換了個樣。換成了並非警戒而是能夠進行先手攻擊的姿勢。
但是塔納託斯只是淡淡地反覆重複着話語。以保持着毫無防備的姿勢的情況下,
“這個城市,不久就會被毀滅。請在那之前逃走
吧。儘量的,越遠越好……”
“這個城市……!?那是什麼意思……!?”
被一股像是脊髓凍僵了一般的感覺所襲擊,破曉道。大概是由於這毫無抑揚的機械式的發音,最主要是在左眼發動的情況下,很直接地便相信了塔納託斯的話語,因爲在左眼發動的情況下,若是謊言,入耳的時候會有輕微的刺耳。而且殲魔師不在的她,在這種形式之下似乎不想與之爲敵。
“‘這個城市,是龍脈交點的夢幻又虛假的城市。只要是去支點便會毀滅’……”
“誒?”
對少女的話語,李琉璃泄露出驚訝的聲音。雖然破曉沒能理解,不過塔納託斯的話語貌似是有什麼能夠讓她如此驚愕的情報吧。
接着在那個單薄的少女的背後,搖曳出一個大塊頭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莊嚴的法衣以及裝甲強化服的巨漢,埃塔利的殲魔師路赫克託耳。
他冷冷地俯視着膽怯似地回頭的纖弱的少女,
“——就如她所說。吾的願望,是作爲中樞而被祭祀的不朽的至寶。而今,能夠實現次夙願的力量也已經到手了。鎮撫司的錦衣衛啊,一切多虧了你。”
半月斧的刀刃指向擺出架勢的李琉璃說道。
對迷一般的殲魔師的話語,李琉璃浮現出困惑的表情。
但是回答了赫克託耳的,不是她而是破曉。
“得到了力量……嗎……?那該不會是指,埋進那個孩子體內的東西吧?”
“?”
對壓制着憤怒的破曉的話語,李琉璃明顯動搖了。
破曉在李琉璃眼前踏進一步,以蘊含憤怒的眼神瞪着赫克託耳。而埃塔利的殲魔師則是毫不關心地眺望着這樣的破曉,
“察覺到了嗎。可說不愧是第六個王呀。但是現在即便是你也已經不是我們的敵人了,在吾面前已無障礙。”
“別開玩笑了——!”
破曉的一喝,震動了被靜謐包含的研究所內的大氣。
“你這傢伙——!是和那些人一夥的吧!上次,你們,那件事”
“!?”
聽見了破曉憤怒的聲音的李琉璃,驚訝似地看了一下塔納託斯的纖細的身體。接着又看了看塔納託斯身後的赫克託耳。
“沒錯就如你所說,前些時間,一些同志傳來正在用第六個王做實驗的信息,但不知爲何到了後來消息卻斷了,在這邊的人也全部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赫克託耳傲然地告知事實,
“你們將會知道這是一項多麼偉大的實驗,爲全人類的事業而奮鬥,消滅一切妖魔。”
“給我閉嘴!”
破曉蓋過司教的聲音怒吼道。
“哦呀,看起來,你很憤怒呢?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嗎?我尊敬的第六個王!”
“都說第六個王是如何熱愛殺戮,讓無數人爲之追隨,結果就是這麼一個小毛孩,擁有強大力量的小毛孩而已。”
“既然如此,那個孩子——”或許是憤怒到了極點,反而平靜了下來,以一種默然的聲音道。
“只要寄宿着藍色的妖姬,剩餘的生命就不會多長吧。畢竟只是成功的一個試驗品,不過是爲全人類的事業而奮鬥的最普通的一塊磚,能活着的時間大概就只剩兩週而已吧。這都還是吞噬打敗了的魔族儘量延長之後的結果呢……但是爲了達成我們的目的這時間已經足夠了。爲這偉大的事業而奮鬥!”
埃塔利的殲魔師以毫無苦惱與罪惡感一般的語氣說道。
破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代替他開口的是李琉璃。她像是對自己的想象感到恐懼似的,握緊了長槍,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吞噬魔族,作爲能量,看來這一切,果然是你們乾的”
“是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爲了讓他們的魔力變成魂獸的餌食而做的。而另外一個理由,則是爲了完成刻印在塔納託斯的術式而做……大明錦衣衛,擁有與那把長槍的你進行的戰鬥成爲很不錯的參考了。”
被點名一般的地稱呼,李琉璃噔的一下顫抖了下肩膀。
“就是……就只是爲了這種事才培養那個孩子的嗎,你這個人——!?像是把她當做道具一樣!”
而赫克託耳則是愉快似地看着顯露出憤怒之情的少女,
“爲什麼要感到憤怒呢?你不也是經由鎮撫司所培養的道具嗎?”
“我不是”
"我們都是爲了全人類的事業而奮鬥着的同志,難道不是嗎?”
“世家的孩子,然後只是一味將與妖魔戰鬥的技術灌輸給他們。然後就將他們送進戰場之中。就像是一次性的道具一樣——這不就是鎮撫司的做法嗎?那麼,以你的這個年齡,爲了得到這種程度的水平,你到底犧牲了什麼呢?”
對赫克託耳冷靜的指責,雪菜的全身凍僵了。然後沉默地咬緊牙關的她的臉頰,因失去血色而變得蒼白起來。
“給我閉嘴啊,”
破曉像是要庇護李琉璃似地呢喃道。但是赫克託耳的表情毫無變化,
“與使用作爲道具培養的我,以及將接受神的祝福的人稱作道具來的你們。是我賜予你們榮光去參與着偉大的事業!”
“都說了給我閉嘴了,——!”
突然白色的雷電包裹起了咆哮着的破曉全身。被握緊的破曉的右拳,釋放出炫目的雷光。本是到處可見的普通人的身姿,由於散發出來的濃厚魔力看起來感覺膨脹了數倍一般。那是破曉第一次顯露出來的作爲不穩定因素的權能,將自身的肉體作爲媒介,將魂獸的魔力的一部分實體化了。
“破曉……!?”
李琉璃被散發出來的濃密魔力所壓倒似的弱弱地道。
架起戰斧的赫克託耳,像是稍微驚訝似的扭曲起了表情,
“呵。魂獸的魔力在呼應宿主的憤怒情感麼……這便是第六個王的力量。好吧——塔納託斯!給予他慈悲吧。”
“藍色妖姬”
遵從着作爲自身的殲教師的命令,少女站在了破曉面前。
一個巨大的魂獸像是熱氣流一般地從少女的體內現出型來。
那是閃耀着水晶藍色光芒的半透明的巨體。現在不只是手臂,幾乎是全身都有顯形。而那是約四五米高的巨人,全身被厚實的肌肉之鎧甲所覆蓋的,無臉的巨人。
將作爲召喚者的少女包裹在體內,人形的魂獸咆哮起來。
“你這傢伙也是別給我那麼老實
的聽從命令啊——!”
破曉以附帶着雷光的拳頭,揍向了那個巨人。
雖然只不過是泄露出一部分的程度,但是那雷擊是破曉的魂獸的力量。其威力,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不言而喻了,但是——
“不行啊,前輩!”
在看到那個場面的瞬間,李琉璃不禁叫出聲來。
下一個瞬間,被閃光所包裹着被擊飛的卻是破曉這邊。
“呃……啊!”
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破曉的身體像是破布一般地被打飛了。
破曉揍了塔納託斯的魂獸——當看到這個的瞬間,發生了驚人的爆炸,接着反而將他彈飛了十幾米之遠。
倒在地面上的破曉的全身,飄起了白色的蒸汽和肉被烤焦一般的臭味。
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的——破曉自身的魔力倒流了一般的樣子。
“尹破曉!”
像是要庇護破曉一般,李琉璃架起長槍衝向了塔納託斯。
呼應着李琉璃的法力,火紅的的槍尖被一道九天怒焰包裹了起來。
那是連九重天都能燒穿的,毀滅一切的火焰,以一切魔力爲食。不論是用任何一個魔族的能力,都無法防禦這把長槍的一擊。無法防禦——本應是這樣的。但是,
“火尖槍……被阻止了!?”
對從長槍傳來的異樣的手感,李琉璃道。
火尖槍的槍尖,在僅稍微碰觸到包裹塔納託斯的人形魂獸的地方停止了運動。本能貫穿任何一個魔族的結界的長槍的動作,完全被阻止了。
在上一次的戰鬥中也有感覺到相似的手感,李琉璃在這時終於完全理解了這個原因。
塔納託斯的魂獸“藍色的妖姬”的表面,被與火尖槍相同的光焰所包裹着。一模一樣的,可以燒破九天的焚盡一切的火焰。
“模仿!?這個能力是……!”
“沒錯,這就是將魔力無效化,並且撕裂任何一種結界的‘弒神’——在世界上唯一被鐫刻的是那個傳說中的戰士所用的槍,對魔族戰鬥用的王牌,火尖槍。在參考了與你的戰鬥數據之後,終於能夠完成了。”
赫克託耳滿足似地笑道。
李琉璃一邊激烈地動搖着,一邊勉勉強強地防禦着塔納託斯的反擊。
赫克託耳說過,爲了完成還未完成的術式曾反覆與魔族進行着戰鬥。
他所追求的,便是“弒神”(DOE)。那是將一切利用魔力的攻擊無效化的,被稱爲除魔戰鬥術式的終極的鐫刻。所以,一開始的戰鬥,便已經識別了,所以那個時候才說不是和破曉戰鬥的時候。
然而他們,與李琉璃遭遇了。
與把作爲鎮撫司的秘密武器的火尖槍——世界上唯一被成功鐫刻的“弒神”的武器帶進這個城市的錦衣衛相遇了。
“怎麼會……因爲我的緣故……”
失去了戰意的李琉璃,已經完全被塔納託斯壓倒了。
雖然是未完成,但是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技術水平的塔納託斯的“弒神”以獲得了與火尖槍的比較資料爲契機,終於變成了完整的東西了。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嗎?一切都是來到這裡的自己的錯嗎?
在浮現出朦朧的表情的雪菜面前,塔納託斯舉起了戰斧。
“永別了,漂亮的女孩。大明鎮撫司的悲哀的傀儡啊——最起碼不要是被魔族,而是在身爲人類的吾手下死去吧。”
“……嘖!”
完全分散了注意力的李琉璃,在發現殲魔師的攻擊的時候已經晚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厚實的戰斧的刀刃已經迫在眼前了。
領悟到了不論是躲避還是防禦都是不可能的,李琉璃在這一瞬間做好了覺悟。一陣衝擊襲向了李琉璃的身體,生溫的血液將李琉璃的全身染得通紅。
但是,預想之中的劇痛卻沒有襲來。
代替這個李琉璃所感覺到的是,包裹全身的溫暖,以及溫柔的重量。
“咳啊……!”
在李琉璃的耳邊,破曉小聲咳了一下。從其脣間溢出來的是大量的鮮血。
在與塔納託斯戰鬥中受了重傷的破曉庇護了李琉璃將她推開,並且代替她承受了赫克託耳的攻擊。
“尹、破曉……!?”
支撐起搖搖欲墜的破曉,李琉璃的聲音顫抖起來。
破曉的身體異樣地輕盈。接着從拼命地想要抱住他的李琉璃手中,被斬開的軀體滑落了下來。那厚重的戰斧的一擊,將破曉的背骨以及肋骨一併擊碎,並且將他的身體化爲了細小的肉片。
被擊碎的骨頭變成滿帶鮮血的碎片傾瀉在地面上。
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受了傷的血管與肌肉裂開了。
連接破曉的頭部與軀體的最後的一塊皮膚,承受不住肉體的重量發出薄紙一般的聲音裂開了。在李琉璃的手中便僅剩空洞地睜着眼睛的破曉的屍首了。
滾掉在地面上的破曉的身體不論是背骨還是肺部甚至是心臟,任何一塊部位都被打碎,悽慘地被撕成碎片了。
也許是不死的,因爲情報上說也受過不一般的重傷。但是,在殲魔師的一擊之下,被稱爲“源”的心臟被擊爛了,而作爲魔力寄宿地的血液則是隻能空虛地流下——
“破曉……爲什麼……怎麼會……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槍從李琉璃的手中掉落了。她將只剩屍首的破曉用兩手拼命地擁抱着。但是,破曉的反應當然是不會有的。
而赫克託耳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幅場景,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戰斧。
大概是判斷李琉璃已經沒有繼續戰鬥的能力了吧。在“弒神”鐫刻完成的現在,已經沒有與李琉璃戰鬥的理由了,塔納託斯也達到了可以將王打成重傷的水平,雖然只是個小屁孩。
“走吧,塔納託斯……去奪回我們的至寶。”
“——”
被人形的魂獸所包容的塔納託斯毫無感情地無聲呢喃道。
魂獸巨大的臂腕發出耀眼的青白色閃光,接着研究所的外壁在爆炸的同時粉碎了。在激烈的爆風以及灰塵瓦礫飛舞的地方, 李琉璃將破曉的屍首像是聖母一般地抱着蜷縮着身體。
塔納託斯從被打穿的大洞走向了外面。
在最後的一瞬間,跟隨殲魔師的無臉巨人,看了一下蹲坐着的李琉璃。
不知何處具有哀傷之感的那個身影,同時也看起來像是在拼命地傾訴對方趕緊逃走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