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初開野店
陳富貴說道:“哪來的財寶啊?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陳東來嘟囔着說道:“我就是聽到你們說起財寶了嘛,咱們家現在這麼困難的,還放着財寶不用,爸,你告訴我財寶在哪兒,我去把財寶取回來。”
陳富貴生氣地說道:“東來,這事不許你以後再說了,要是讓別人知道,那你的命就沒了,聽到了沒有?”
陳東來不解地說道:“可,可財寶是咱們家的啊,現在不用,啥時候用啊?”
陳富貴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爸我就一個耍猴的,你想可能會有財寶嗎?這事以後不許再提了。”
陳東來就不說了,但是他心裡已經有了財寶的印象,堅信他們家會有一筆客觀的財寶,現在不方便拿出來,遲早會拿出來的,不由自信了起來。
這天晚上,肖桂蘭就去找肖石頭,她記着陳東來要去勞動的事,要給她爸說說。
肖桂蘭到了肖石頭臥房門口,聽到裡面小鳳對肖石頭說着肉麻的話,自己羞得臉都紅了,沒法聽下去了,就大聲咳嗽了一聲,小鳳才止住不說了,肖桂蘭低着頭走進了房間。
小鳳身上穿的很少,就一件薄薄的汗衫,衣領的兩個釦子已經開了,看到肖桂蘭進來,急忙從肖石頭的大腿上起來,笑着說道:“是桂蘭啊,這麼晚了還不睡?”
肖桂蘭沒去看她,說道:“我找我爸有點事,爸,你出來一下。”
陳東來抓着肖桂蘭的手,說道:“嗯,我去!”
到了第二天,陳東來扛了農具站在勞動的人羣裡,肖石頭看到了就裝作沒看到,就這樣,陳東來終於能參加生產隊的勞動了。
肖桂蘭說道:“爸,陳東來想參加勞動了,可你不讓他去,他是我的同學,這幾年沒少幫助我,爸,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他去吧。”
陳富貴笑着說道:“那好吧,炳章,我們就叫你名字,就像當初你在我家養傷時一樣。”
夏炳章說道:“大哥,你現在不能下地勞動,就靠紅玉嫂子一個人的工分,就是有那些救濟糧,日子也過得緊張,咱們要想個辦法啊。”
紅玉笑着說道:“你是大書記,腦子好使,你有沒有啥好辦法?”
陳東來轉向了肖桂蘭,說道:“桂蘭,在葛柳鎮上學的時候,你已經幫了我不少了,我這次不能再讓你幫了,我要靠自己。”
肖石頭有點緊張,說道:“夏書記,這不合適吧,你是領導,咋能在這兒吃飯?小劉,你也勸勸夏書記。”
肖桂蘭說完,也不等肖石頭答應,就跑走了。
夏炳章抓着陳福貴的手,激動地說道:“老哥,讓你受苦了。”
肖桂蘭笑着說道:“爸,這麼多年你最疼愛女兒了,只要是女兒求你的事,你一定會答應的。”
夏炳章說道:“你們隨便起個名字就行了。”
陳富貴興奮的滿面紅光:“炳章,咱們的食堂該有個名字啊?”
小劉說道:“夏書記的脾氣你還不知道?照辦吧。”
肖石頭獻媚地說道:“夏書記,您的指示我哪敢不落實?發了,真的發了,不信你問富貴。就是生產隊在困難,都不能讓富貴一家餓肚子。”
夏炳章掃視陳富貴家裡一眼,知道他家過得很艱難,眼睛有點溼潤,坐在陳富貴身邊,說道:“老哥,你家裡這麼困難,咋不給我說啊?現在還有啥困難?”
一個暑假出來,陳東來讓太陽曬黑了,可他的身板壯實了,到了晚上,他還偷偷去打穀場練拳,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別人纔不敢欺負他,他的規律讓肖桂蘭知道了,每天到了晚上,肖桂蘭也會偷偷去打穀場,他在一邊練拳,肖桂蘭就坐在一邊看他。
陳富貴激動地:你快說,讓我們幹啥?
夏炳章高興地說道:“這就對了,你永遠是我的大哥,紅玉永遠是我的嫂子。富貴哥,你的腿落下殘疾,我有一部分責任,那個水庫是我提議修的,沒想到把你害成這樣。”
陳富貴急忙說道:“沒有,啥都好着,我不能在給你添麻煩了。”
夏炳章看了他們一眼:“開店,你們這地裡位置很好,有這三間大房,簡單收拾一下,能賣點飲食小吃,你們有了收入,也方便了過路的人,多好啊?”
肖石頭說道:“大隊裡有規定,不滿十八歲的學生不能參加勞動,陳東來也不能例外,我要是讓他參加勞動了,隊上那些小孩子都要去勞動,那還不全亂套了?”
肖桂蘭着急地說道:“東來,這是爲啥啊?你答應過我的,要一起上學,你不能變卦。”
夏炳章想了一下,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你們肯不肯幹了。”
陳富貴興奮地說道:“好兄弟,你說這事能成?”
夏炳章有點生氣,臉色很難看,說道:“肖隊長,黃書記沒有給你安排給陳富貴發救濟糧的事嗎?”
肖石頭搖搖頭,嘆口氣,說道:“這死妮子,中了啥魔障了。”他想到小鳳還在臥房裡等他,就起身回臥房去了。
夏炳章茫然地說道:“管呀,我已經安排黃書記,讓他親自給肖石頭布置的,每年都要給你們發救濟糧,他沒有發嗎?”
陳富貴和紅玉都在,夏炳章進門,紅玉和陳富貴都很驚訝。
陳東來說道:“桂蘭,我高興不起來,估計我不能去洛東縣上學了。”
夏炳章笑着:“我是公社書記,我說能成當然能成了。說幹就幹,一會我就讓小劉來,讓他找幾個幫手,把這房子先收拾一下。”
紅玉笑着:“就是,沒有名字可不行。”
肖桂蘭說道:“東來,你幹嘛要跟我這麼客氣啊?你放心,只要有我吃的,就餓不着你,跟我一起上學去吧。”
陳富貴說道:“夏書記,你今天能來太好了,看到你,我們有再大的困難都能挺過去。”
陳富貴嘴脣哆嗦着:“夏書記,你好啊。”
這天,紅玉用掃麪缸底的麪粉做了一頓飯,夏炳章和陳富貴坐在一起,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說笑着。
陳富貴拉住他說道:“夏書記,別找他了,其實這些年,肖隊長也挺照顧我們的,要不然,我們早就餓死了。”
肖石頭說道:“有啥話還不能在這說啊?好好,我出去。”
這一天,夏炳章帶着小劉到了木胡關。夏炳章讓小劉先去了肖石頭家,自己去陳富貴家裡看望陳富貴。
紅玉苦笑,繼而指責他:“你夏書記就知道安排,就第一年給了我們救濟糧,以後一粒救濟糧都沒見到,你有沒有良心?要不是當年富貴他救你,你早就死了,現在富貴有了難處,你管過嗎?”
陳富貴豪爽地笑着:“炳章,這事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說這事了,說點高興的。”
肖桂蘭拉住肖石頭的胳膊,撒嬌說道:“爸,你不是說對我言聽計從嗎?就這點小事你都不答應我啊?爸,我已經答應陳東來了,你讓我咋給他交代啊?”
肖桂蘭說道:“東來,馬上就要開學了,一想着我們一起去洛東縣上學,我就激動的睡不着覺,東來,你高興不?”
陳東來嘆口氣說道:“我也想去,可我家現在連吃的都沒有,我去上學還要花錢,繳糧食,我們家哪兒有啊?”
紅玉過來說道:“夏書記,富貴哥修水庫殘廢了一條腿,公社咋不管他?”
一天後,陳富貴家就改成了飯店,夏炳章寫了一個條子,讓陳東來去葛柳鎮找開食堂的羅志林,從他那賒來了幾袋麪粉十幾斤棉花籽油,有了這些東西,開食堂就不愁了。
肖石頭收起了微笑,板着臉說道:“就是這事啊?別說了,我要去睡覺了,你也去睡吧。”
夏炳章笑着說道:“富貴哥,你再不要一口一個夏書記,多彆扭,你們就叫我名字,顯得親近。”
肖石頭跟着肖桂蘭到了外邊,兩人來到了會客廳,肖石頭坐下,肖桂蘭給他到了一杯茶水。肖石頭說道:“到底啥事啊?三言兩語你還說不完啊?”
肖石頭說道:“那當然,我一直對我寶貝女兒是言聽計從的,你說,啥事?”
夏炳章站起來,氣憤地說道:“我這就去找肖石頭。”
肖石頭討好地說道:“夏書記,我那兒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你過去先吃飯吧。”
陳富貴和紅玉高興地:“嗯。”
肖桂蘭說道:“只要你去上學,這些都有我想辦法。”
下來的日子裡,陳東來每天都去參加勞動,挑最重最苦的活幹,他提着一股勁,一心要好好幹活,不能讓別人小看他,也不能讓肖石頭小看他,他要多掙工分,多分口糧,這樣爸媽也就不會因爲糧食的事發愁,說不定他還有機會去洛東縣上高中。
肖桂蘭哀求着說道:“爸,啥規定啊?那規定還不是你定的?你把它改改不就完了,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就讓陳東來勞動。”
夏炳章微微點頭,說道:“小劉,你去肖隊長家吃飯,我就留在這裡,富貴一家人吃啥,我就吃啥。”
這時候,肖石頭和小劉過來,肖石頭拘謹地站在那兒。
肖石頭無奈地說道:“夏書記,那好吧,我先過去,等一會我再過來。”
這天晚上,陳東來練完了拳,和肖桂蘭坐在打穀場裡,都沒急於回家,眼看去洛東縣上學的日子臨近了,陳東來心裡就特別着急。
陳富貴央求:“炳章,你是喝過墨水的人,這名字當然要你起了,你就給起個名字吧。”
夏炳章想了一下:“我有一個名字,就叫野店咋樣?”
紅玉說道:“不好不好,人家的食堂都叫順風啦,悅來啦,迎賓啦,聚寶啦這些吉利的名字,你這個野店啥意思啊,不吉利。”
陳富貴高興地叫着:“就叫野店,這個名字好,好記,叫起來乾脆,還有點野味。炳章,那你就給寫個招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