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盤盤的精美佳餚，就被送到了我們的面前。整個桌面，都快要擺不下了。
顧青璇一臉小心地問那服務員：“吃不完可以退嗎？”
服務員還是一臉微笑：“抱歉，我們這裡是退不了的。”
“那，可以打包帶走嗎？”顧青璇又問。
“呃……這個是可以的，不過按照規矩，我們這裡是要另外收取打包費的。”
聽到服務員這麼說，顧青璇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繼續吃了起來。
她吃東西的時候，十分小心，而且和她的長相一般，十分的斯文，看上去就像是小媳婦似的，一點點地咀嚼。
“你不吃嗎？”顧青璇看我不動筷子，奇怪地問了一句。
我點頭說：“你先吃，我不餓。你是第一次到這裡來？”
“嗯。”顧青璇點點頭。
“你好像是什麼大學生吧？什麼專業的？”
“考古。”顧青璇說了這話，放下手中的東西，擡起頭問我：“你不是接下來想問我，是哪個學校的，爲什麼到子夜狂朝的，什麼的？”
“嗯。”我點了頭：“上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交不起學費，所以要出來變賣那些錢幣，是不是？”
顧青璇有些意外：“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啊？我當時確實是很窮很窮的，所以我需要用那些錢幣，賣掉之後，換點錢。沒想到……”
我立刻明白了什麼：“他們後來，又找你的麻煩？”
那些錢幣，如果出手一些的話，足夠顧青璇去交學費了。可現在顧青璇不僅沒有湊齊學費，還要到子夜狂朝去賺錢，說明她的那個小攤子，並沒有開起來。
我明白了，這一切還是有我的關係。
“喂，金毛嗎？幫我一個忙……”我拿起電話，對電話那頭的金毛，吩咐了一下後，繼續吃東西。
顧青璇並沒有察覺有什麼異常，繼續一邊跟我說着話，一邊吃着這些平時，她想都不敢想的美味佳餚。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這個時候，她纔會忘記，這些東西的價格。
我看着顧青璇的樣子，有點憐惜起來，這丫頭如此節省，肯定家境不怎麼樣。變賣那些錢幣，來到子夜狂朝上班，肯定也是爲了賺錢，能交得起學費。
更難得的是，她還有一顆赤誠之心，即便是這麼缺錢的情況下，別人沒幫我作證，她卻仗義執言。
我雖然是爲了她，去和那羣流氓打架，但現在這個社會，不反咬你一口，就算不錯。她肯那個時候站出來，說明顧青璇的心地，還是十分善良……
“走。快走！”
這個時候，門口的位置上，走過來兩名男子。我看到其中一個黃色頭髮，戴着耳釘的小帥哥，衝他招了招手：“這裡。”
金毛看到我之後，也揮了揮手，然後一腳踹在前面那男人的屁股上：“快走，不要磨磨唧唧的！哥還要吃飯呢！”
顧青璇並不知道，我會叫金毛過來，見我招手，扭頭看向身後，然後迅速回過頭，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不好了！
“葉楓……我……我們走吧！”
走
？怎麼可能！我站起身，眼光朝着金毛踢着屁股，來到我們桌前的那個男人身上：“你就是二胖？”
“是、是是！”那個身材並不胖，甚至還有點健美的男人，看到我的時候，略微站起身，欠身遞過來一支菸說：“葉老大，您抽支菸，抽支菸。”
“抽你麻痹啊！”
我不有分說，直接將那遞來煙的手，扇飛了出去，然後舉起桌上的一個玻璃瓶，向着那人的臉上，糊了過去。
“小王八犢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冷笑了一聲，說：“可以，以前跟着春哥混的，現在跟金毛混，還把手伸到我朋友的碗裡了？不想混了是不是？”
二胖一聽我發火，頓時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一個勁兒地向金毛瞥去。
金毛早就坐到邊上，點燃一支菸，悠哉地抽了起來。
“你看他做什麼？覺得他能救你，是不是？”
“不不不，我早就聽說過葉老大的名聲！”二胖說這話的時候，兩腿都打着顫，一臉要嚇尿了的神色：“葉老大，我之前並不知道，這是您朋友啊。不然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下手！”
“是嗎？之前你的那幾個手下，還對我出手來着。”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獰笑道：“看來我是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啊？”
二胖的手，立刻搖了起來，努力爭辯說：“葉老大，我們是真不知道啊！”噗通一聲，他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上：“葉老大，您一定相信我啊！”
看來我之前對付肥鴨的手段，道上人都已經收到了風聲，對我頗有忌憚。不然這小子，也不至於直接下跪吧？
“你跪我沒用。你得罪誰了，就去找誰請罪。至於她是不是原諒你，我就不清楚了。”我舉起筷子，和金毛開始大吃起來。
二胖能渾成古玩市場的混混頭子，這察言觀色的水平，還是有的。
聽到我這麼說，立刻將目光，轉向旁邊的顧青璇。
顧青璇有些害怕，身體微微蜷縮起來，她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不然也不至於嚇得兩眼都有些無助。
“嫂子，我錯了！我錯了！”二胖對顧青璇懇求起來：“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
顧青璇聽到“嫂子”兩個字，整個人就跟石化了似的，呆愣在座位上，又急又羞：“我……我……”
二胖心裡覺得，顧青璇是我的女人，我纔會如此幫腔，這很正常。即便還不是我女人，也是在追求的階段，所以喊聲“嫂子”，似乎也沒錯。
我看到顧青璇兩個小臉蛋，都被臊地火紅火紅，也是樂了半天。所以我也並不着急辯解，繼續看着顧青璇的小臉。
我知道真相，可是二胖不知道，見顧青璇如此欲言又止，還以爲她是不想原諒自己。
乾脆、爽直地“啪啪”兩個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臉上，這勁可不小，顯然是下了狠手，二胖的臉上，立刻留下了兩道紅色掌印：“嫂子，夠嗎？消氣了嗎？沒有的話，我再打！”
這下顧青璇更吃不住了，嚇得向着裡頭挪了挪，一個字兒也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搖頭：“不不不……”
“不原諒？那好，我打到您原諒爲止！”
二胖也是夠狠的，直接“啪啪啪啪”，抽在自己的臉上。這一陣耳光，狠狠地抽打起來，一張臉被扇得通紅腫脹。
周圍不少食客，都看到這一幕，但誰也沒說什麼。那些服務員，也都不敢上來阻止。有些膽子大點的圍觀羣衆，甚至還拿起手機，拍攝起來。
顧青璇憋紅了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二胖幾乎有些暈喘，她才終於尖叫起來：“夠了！你夠了！”
二胖聽了這話，又望向了我，我也揮了揮手：“她說夠了，那你就起來吧。”
二胖這才如釋重負，重新站起身來：“葉老大，葉嫂，你們肯原諒我，那就好了。”
“嗯，你滾吧。”我也不喜歡周圍那些人，古怪的目光，於是對他說：“以後回到那裡，通知你那羣手下，對她……對你們嫂子，多照顧點，不然的話，要你們好看。”
“是是是，嫂子願意出來擺攤玩玩，我們自然求之不得。”
二胖說完這話，屁顛顛地離開了。金毛則坐在我身邊，和我、顧青璇一起吃了起來，兩隻眼睛，不時地往顧青璇的方向瞟去。
那二胖不知道，金毛卻很清楚，我和顧青璇之間，並沒有什麼。所以這個好色之徒，留下來吃飯，絕對是別有用心。
人家顧青璇一好好姑娘，我可不能讓金毛這傢伙，給禍害了。
“青璇啊。”我對顧青璇說：“你吃飽了麼？”
“恩。”
“吃飽了。咱們就走吧。”我站起身，然後拍拍金毛的背說：“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金毛站起身，抹了抹嘴說：“不用，我也吃完了。一起走唄？”
眼睛還是往顧青璇的身上瞟。
“不用，點了這麼多東西，不吃完多浪費？”我將金毛壓了下來，對他說：“吃完你再走唄！”
金毛只能點頭答應。我帶着顧青璇，路過吧檯的時候，跟吧檯的人指了指金毛說：“他付賬。”
吧檯的服務員，似乎對我也有點懼怕，也不去問金毛的意見，直接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帶着顧青璇離開那家韓式料理店：“送你回家。”
“你這樣將你朋友丟在那裡，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怕他沒錢付？”我笑着說：“那你不用擔心，他一個月十萬的酬勞，是我給他付的。不至於一餐把他吃窮。而且這小子，最大的優勢，就是不要臉，混不吝，就算沒錢，也肯定有辦法脫身。”
顧青璇看着我：“我覺得你……好奇怪。跟我平時碰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有什麼奇怪？我也一樣是人。”我打開車門，對顧青璇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顧青璇登時瞪大了眼睛，警惕起來：“你還要到我家去？做什麼？”
我笑着說：“你不是缺錢嗎？我缺點東西！剛好我有錢，你有東西。咱們可以做筆交易。”
顧青璇聽我這麼說，緊張地後退了幾步，咬牙警告我說：“我……我就算去你們子夜狂朝，也是賣藝不賣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