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啊,現在纔是初夏的季節,又在這深山老林裡,來這裡泡着,你想死我還不想跟着你一起死!”朱霜霜覺得全身上下快要冷到極致了,說話的時候上下兩排牙齒開始打架,她本能地尋求一點溫度,努力地靠近着眼前的人。
說來也有些奇怪,明明是這麼冰冷的潭水,可眼前這個人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火爐,溫度沒有一起削減。
“本宮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聽完這話,朱霜霜覺得跟眼前的這個人沒法聊下去了,唉,就順着他吧,反正這條命是他留下來的,該還的是遲早要還的。
“那我還多謝你了。”朱霜霜呵呵一笑。
“你是本宮的男寵,這100天內,只有本宮能夠決定你的生與死,連你自己都無法決定。”幽冥宮主突然霸道地將朱霜霜的身子扳過來,讓她以曖昧不清的姿勢坐在他的腿上。
朱霜霜覺得這個體位真是太羞恥了,她忍不住臉紅了一圈又一圈,幸好今天天黑,不然被發現那就尷尬了。
朱霜霜忘記了一點,武功高的人,他們的也是能力是很不錯的,所以她這一系列的變化,全部都映入了眼前的這雙紅色眸子裡。
“能不能不這樣抱着我,很不舒服啊!”忍不下去了,朱霜霜直接開口。
幽冥宮主搖了搖頭,看着黑暗中窘迫不已的那張小臉,心裡有種說不上的滿足感,這是從前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這讓他十分的好奇。
朱霜霜咬了咬牙,怨恨的眸子瞪了一眼幽冥宮主,“這樣真的很不舒服。”
“這樣不冷。”
“額……”這叫她該怎麼說呢,這樣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個火爐,感覺不到潭水的冰冷,可是一離開的話,就覺得下一秒自己會被凍死,這可如何是好?
有人肯定會說,直接上岸,讓他一個人泡着,不就行了。
這個想法朱霜霜早就有了,不過她準確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放她上岸,只會讓她一個人坐在一旁等着他好。
有火爐取暖,還是被凍死,朱霜霜當然選擇取暖,反正他現在是個男孩子,這樣有沒啥。
“困了?”幽冥宮主看着不再鬧騰的人,輕聲問了一句,連他都不知道,現在問這話的他是多麼溫柔。
朱霜霜頭也不擡地點了點頭,開始想要入睡,嘴裡又不知不覺呢喃:“就算我現在是你的男寵,我也不喜歡叫你主人與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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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稱呼,你隨意。”幽冥宮主根本沒有把朱霜霜當成男寵。
“那就叫你紅眼兔子……”說完這話的朱霜霜已經慢慢進入睡眠,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依偎在他的懷中。
“小傢伙,你逃不掉的,不管是這一百天,還是一百天以後……”
幽冥宮主順着將朱霜霜抱起來,從潭水中起身……
“你是誰?”我動了動僵硬的腿,雙手扶着身邊的一棵樹,顫悠悠地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擡頭問着。
“你真的把一切都忘記了,忘了也好。”白衣男子撫着我的臉頰,眼神幽深卻不減溫柔,我知道他認識我,認識以前的我。
“你是誰?”重複剛纔的話,不問以前。
白衣男子收回手,背對我,擡頭凝望着天邊的一輪明月,低聲自嘲:“我以爲你會讓我告訴你的以前。”
我面無表情地走到山崖的邊緣坐下,同樣擡頭望着那明月,沒有絲毫心情撥動,重複着剛剛的話:“你是誰?”
白衣男子伸手將我帶入懷中,低笑着:“還是喜歡做危險的事。”
我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仍舊重複剛剛的話:“你是誰?”
“還是如此執着,罷了,告訴你,我是未央。”白衣男子說自己名字時,那一直帶着溫柔的眸子閃過一抹悲涼。
“夙願未央。”不知爲何我吐出這四個字,心開始抽痛,有心還真是麻煩。
“夙願未央,你是真沒記憶,還是假沒。”未央的臉上突兀的痛苦,聲音悲涼。
我沒有記憶,只知道我叫夙願,有個人因詩句氣起的名字,我是人偶,擁有心的人偶,僅此而已。
我不帶任何表情地看着未央,伸手指了指山崖邊,聲音不帶任何撥動:“我想坐在那。”
未央看了我好久,久到我以爲他並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就在我要在重複一遍時他終於開口了:“我陪你一起坐坐。”
“好。”我隨口說了一句,不問任何原因。
“願,你想聽故事嗎?”在沉默良久後,坐在我身邊的未央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又擡頭看着明月,我厭惡無止境只有我一個人的黑夜,今夜有人突然到來,又陪我一起坐着,現在又要跟我說故事,這一切讓我覺得很新鮮。
“嗯。”一個人孤獨的長夜,終於迎來了闖入者,真讓我興奮。
伴着夜裡的風,未央那帶着深情的眸子,開始說起故事……
昏暗的地下室,幾處燭火搖曳,渲染了幾分詭異的氣氛,書案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工具,與一摞摞的書形成鮮明對比,最讓人覺得滲人的是,在書案的對面的昏暗角落坐着一個戴着黑紗的紅衣女子,走近看,才發現只是一具很美的人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真是栩栩如生。”我仔細看着端坐在昏暗角落的美麗人偶,嘴角含笑,不禁讚歎。
一身着玄衣長袍的男子走上前,黑色的瞳孔裡不帶絲毫感情,修長的手指帶着異樣的慘白,輕輕劃過人偶的胸口,冷聲道:“還差一步,就更加完美了。”
“哪一步?”白衣男子實在看不出眼前這個完美無暇的人偶還差什麼,略帶疑惑地看着玄衣男子。
“一顆心。”
“一顆心!?”我驚訝地高呼出聲,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瘋狂的好友。
“對,就是一顆心。”玄衣男子黑色的瞳孔燃盡瘋狂,像是要把所以一切毀掉。
“玄羲,這是不被允許的,你還住手吧!”我不想看到老友犯錯,苦口婆心地勸說
“未央,你勸不了我,我就是要給她一顆心,讓她成爲世上最完美的人偶。”玄羲的眼中只有那人偶,根本不在乎什麼允許不允許的事。
我看着玄羲那執着的眼神,不再勸說,妥協地問道:“她的心哪裡來?”
“未央,你覺得她是不是像一個人?”玄羲撫摸着人偶的臉頰,嘴角帶着詭異的笑,讓人覺得瘮的慌。
我聽着玄羲的話,開始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人偶,越看越覺得她像某個人,他恍然大悟這人偶與夜城城主之女——夜虞,有着相似的面容。
“你要拿夜虞的心給她?”我有些驚愕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
玄羲聽完我的話,冷冷笑了,黑色的眸子被寒冰覆蓋,手緊緊捏着人偶的下巴,譏諷着:“虞的心?她還不配擁有虞的心。”
“那是誰的?”突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微皺着眉頭問玄羲。
玄義嘴角笑着,聲音卻狠厲可怕:“用夜願的心。”
“夜願?爲什麼,她那麼的愛你。”我不明白爲什麼玄義非要用夜願的心,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啊!
“愛我?她和樓炎一起設計將我和虞拆散,逼迫我娶她,這就是愛我?”玄義現在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他轉身快步走到書案前,拿起一個紫水晶盒子,走到人偶前。
他伸手扒開人偶胸前的衣襟,從紫水晶盒子裡拿出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不顧我的阻攔,念動咒語將心臟送入人偶的身體裡。
就在我想要大聲質問玄羲的時候,那個人偶突然睜開了眼睛,掀起黑紗,如孩子般單純的眼神望着我和玄羲,嘴角裂開如聖潔的白蓮一笑,兩隻纖細嫩白的手分別拽住我和玄羲的袖角,只笑不語。
玄羲的臉上難得出現柔色,他的大手覆在她的頭上,說了一句:“?棄將此身成夙願,一朝飛過萬重山。今後你就叫夙願。”
“夙……願。”她有些艱難地開口,聲音遲緩、生澀,卻讓我覺得從未有過的舒心,大概是她渾然天成的純真美好。
“夙願……”我在心底暗暗喊道。
一夢醒來,朱霜霜驚地擡起頭,這個夢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朱霜霜想也想就點了點頭,像她這種帶着以前時空記憶投胎的人在,有精怪的存在也不不足爲奇,只是只能說這些精怪太會隱藏了。
“你夢到的,之前也有人夢到過,而且不止一個人。”幽冥宮主說着站起身來,望着他們身後被的大樹,繼續說到,“有人說,那個木偶一直在等一個人,將夢境中的人帶到她的面前。”
朱霜霜還是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問了句:“我不知道其他人夢到的是什麼,但我夢到的是那個精怪的未來與誕生之初。”
朱霜霜說要又考慮了一下,結合幽冥宮主剛剛的話,接着又開口:“如果我按照你剛剛的話,那我夢到的不是她的未來,是她期許的未來。”
“看來你跟這個精怪很有緣分。”幽冥宮主說這個的時候,他那紅色眸子向着那顆大叔看了過去。
朱霜霜好奇的也向着那顆大樹看過去,心中有幾分猜測。
一旁的北無痕得到自家宮主的允許,走上前,指着那顆大樹說道:“這個山下有一個城鎮,那個地方像隱世一族一樣神秘,那座城的城主叫玄義,是一位傀儡師,善於製造木偶,而這顆樹下藏着他的絕世之作,一個叫夙願的木偶。”
“所謂的絕世之作,不過是給了夙願那個木偶一個不是她自己的心罷了。”朱霜霜想起夢中的一目,冷冷一笑。
北無痕卻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那樣,還不算是他的絕世之作。”
“那是爲什麼?”朱霜霜有些好好奇了。
幽冥宮主這個時候上前,走到那顆樹的面前,伸手那顆樹上輕輕敲擊了幾下。
“所有的困惑,就讓她本人來跟你說。”
朱霜霜看看現在剛剛升起的太陽,她的常識裡鬼是怕陽光的,還是說那個叫夙願的沒有死。
就在朱霜霜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白色透明的人從樹的後面冒出來,對着他們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