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五官的女子。
可就算她沒有五官，只是聽她的語氣，也難掩其中焦灼。
“素顏。”
“大小姐？”
“你是藏經閣的守護者，對吧？”
素顏：“……”
“據我所知，你的職責是，保護藏經閣的安全。
但是爲什麼，你對小叔叔的安危，那麼在乎？
這似乎超出了你應該管轄的範圍吧？”
沉默片刻，慕清淺靠在椅背上，淡淡開口，“素顏，你是不是掩藏了什麼？”
“大小姐，以爲我掩藏了什麼？”
“比如說，你的身份，或者你出現在慕家的目的？”
“我是很多年前，就出現在慕家的，當時大小姐還沒有出生呢。”素顏苦笑。
慕清淺瞭然道：“我很好奇，慕家的藏經閣，爲何會有守護者，而別的府邸，就沒有。”
素顏微微一笑，“大小姐真的想知道爲什麼？”
慕清淺毫不猶豫的點頭。
“因爲青諾。”
“我孃親？”慕清淺笑意微僵。
青諾，她早已故去的孃親。
印象中，她見過青諾。
在一歲的時候。
很奇怪，一般來說，小孩子五歲之前，是不會記事的。
但是這具身體不一樣。
她的腦海裡，有着青諾的容顏與身影。
青諾的笑，很暖，像陽光。
慕清淺覺得，世界上任何人的笑，都比不上青諾的溫暖有感染力。
大抵是因爲青諾是她的孃親。
“青諾夫人很喜歡去藏經閣，閣內的大部分書，都是青諾夫人蒐集來的。
青諾夫人剛來慕家後不久，慕家藏經閣就成爲了一處寶地。
爲了更好的讓藏經閣存在，青諾夫人招募了一名守護者。”
“而你，就是我孃親招募到的守護者？”
“不錯。從我成爲守護者的第一天，我的靈魂，就和藏經閣融爲一體了。
藏經閣在，我在。
藏經閣亡，我亡。”
“爲什麼當初想要當一個守護者？”
“因爲青諾夫人。”
“我孃親做了什麼，讓你心甘情願如此？”
“大小姐知道的，我是一個無麪人。”
慕清淺‘嗯’了一聲。
“你知道嗎？無麪人，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特點。”
“哦？”
“不可以在陽光下生活。
無麪人，不僅沒有五官，就連靈魂，都是殘缺不全的。
說白了，比惡靈的存在，還讓人噁心。”
對於惡靈，慕清淺並不陌生。
假的慕澤希，就是高級惡靈，也稱‘魄’。
因爲被製造了，所以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在陽光下生活。
那無麪人……
“是青諾夫人，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可以讓我不再那麼卑微的活着。
我答應過她，終其一生，會好好守護藏經閣。”
“那倒是我多想了。”慕清淺語氣裡含了幾分歉意。
素顏的表現，讓她以爲素顏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素顏垂首，異常恭敬，“大小姐思慮周全，素顏覺得很是欣慰。”
“小叔叔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等測試天賦的事結束後，我會把小叔叔從巫星手中救出來。”
“多謝大小姐。”
“這有什麼好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