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牢房的大門,颶風與史長風都深吸了一口氣。
“幸虧是一場虛驚,不然,這事可就大了!”颶風抹了抹頸上的汗,笑道,“看我們太悠閒了,老天爺給我們一個制裁。”
史長風可笑不出來,他知道危險還在後面。給胡威送銼刀的人還在暗處觀察:“我們一定要追查出送銼刀的人。”
“你們倆看管胡威,好像只是現在,之前不是吧?”
“之前不是,之前是趙林與李君。”
“答案出來了,那個叫趙林的人很讓人懷疑。”
“颶將軍,你也懷疑趙林?”史長風很驚駭,“沒想到你的想法與我的很一致。”
“不是我懷疑,明擺着,沒有牢門的鑰匙誰能進得去?”
“現在傳他嗎?”
“傳!”
“我這就去傳他!”史長風很氣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去吧!別生氣,臉上可千萬不要露出來。現在下結論還早。”
趙林原是騎兵營裡的一名普通士兵,平時訓練刻苦,連續三年全勤。史長風讓颶風找一名可靠的士兵看護胡威,史長風就向颶風推薦了趙林。
憑直覺,趙林並不是見利忘義之人。颶風懷疑他,不是懷疑他本人,而是懷疑有人在他身上下了功夫。
很快,趙林被帶來了,看到颶風冷峻的臉,趙林嚇得冷汗直冒。
“趙林,你實話實說,你身上是不是有牢房的鑰匙?”颶風單刀直入。
“有……有啊!”趙林臉色大變,本來就緊張的心更加恐懼不安。
“牢房現在已不用你看管,你爲什麼還有牢房的鑰匙?”颶風臉色陰沉,語氣凌厲,雖沒有大聲喝斥,趙林也感到了森冷。
“有一次淨手回來,找不到牢房鑰匙,以爲掉進茅坑裡了。沒敢聲張,偷偷地讓肖鐵匠配了一把。”
“所以你就有了兩把,而你在離職後沒有全部交出,只交了一把。”
“是的……”
“現在,鑰匙還在你手上嗎?”
颶風的話音剛落,趙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有人偷走了我的鑰匙!”
“誰?”
“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隱瞞不報,你犯了天大的罪,知道嗎?”
“颶將軍饒命!”
“將功贖罪,我問你,近日,誰與你走得最近?”
“猴子。”
“猴子?”
趙林說得沒錯,近日,猴子與趙林走得很近,並且,張越與猴子也走得很近。張越還時常帶猴子到營外喝酒。之前,颶風曾安排同住11號的趙林與李君監視張越,但他們沒有抓住張越的什麼把柄。
那日中午,張越如約來到醉香樓。於翔在密室裡設了酒宴。與每日不同的是,這天中午的酒菜不但豐盛無比,還有秀音坊的兩個當家美女陪伴左右。
酒過三巡,張越便醉不可支,滿嘴都是酒話:“燕燕,鳶鳶,我的小乖乖,”他一手摟着一個美豔無比的小姐,不斷地用老臉在兩個嫩臉上蹭來蹭去,“一會兒你們陪着我睡一會兒好嗎?”
見張越已喝的爛醉,於翔囑咐了蕭燕燕、齊鳶鳶兩句後,花重金聘來的兩個歌女便將沉如死豬的張越擡到密室裡面的臥牀上並拉下了帷幔。
事後,於翔還送張越二百兩銀子。美女隹餚,外加沉甸甸的銀子,張越暈了。迷懵中他似乎覺得這三樣世上美好的東西是與兩個字分不開的。
酒桌上,於翔一個勁地勸酒,對眼前的熱情款待說得明明白白:“這罐江湖酒小弟一定要喝下去!”眼見舉得很高的罐子上並無“江湖”二字,於翔又特別提到這兩個字,張越心中馬上明白了“江湖”的意思。
看到身邊如此動人的小姐,再想想於翔每次送的厚禮,張越不管能不能辦到滿口答應下來。
回到軍營,張越覺得馬前衝已被看成死狗,再無用處。他得尋找一個精靈一點,愛喝酒的人,只有愛喝酒纔好控制。一個人的名子很快就跳了出來:猴子。
猴子與肖良打仗時,是他給他們倆拉開的,他還爲他們進行了調解,不然,猴子那次肯定得吃虧。猴子平時愛喝點小酒,每到休息日,他都要酌上幾杯,他向猴子提議休息日他要與他共同喝酒。
猴子巴不得有一個靠山,哪怕這個靠山不是很強大,百戶長也行啊!他欣然同意。
“你要是能拿到牢房的鑰匙,以後,你的酒錢我都給你包了!”
這個誘耳可真動人心,猴子聽了很激動。但轉念一想,酒是好喝,這鑰匙也難找啊!”
“牢房的鑰匙可不是吹來的,我可沒那兩下子。”猴子低垂着頭喪氣地說。
“傻瓜!11號就有兩個看牢房的人,他們手中都有鑰匙。”
“他們有不等於……”
“哎,他們有就等於你有。”張越打斷了猴子的話,“李君此人狡猾,他防人防得利害,你拿不到他身上的鑰匙,可趙林……”
“趙林也有?”
“有啊!那小子也夠狠,牢房鑰匙丟了偷偷配了一把,現在他手上還有。”
“你怎麼知道?”猴子有些不相信,“他能告訴你嗎?”
“傻瓜,他配鑰匙時讓我撞到了。”
“你怎麼能撞到?”
“鐵匠爐。”
“啊,我明白了,他有把柄在你手中。”
“趙林雖狡猾也沒有李君狡猾,所以,你就在趙林身上動點腦筋,下點功夫。”
一想到偷到鑰匙就有酒喝,猴子樂得眉開眼笑:“我聽張哥一回,看我能不能拿到那把鑰匙。”
“你可要保秘,千萬不能與外人說。”
這句話讓猴子嚇了一跳,他答應此事並沒有想到這其中有多危險。現在想來,覺得不太靠譜,有點膽怯地說:“這事弄不好會殺頭吧?”
“哪來的話?你放心大膽子幹,啥事沒有!就是有事,還有我呢!怕啥?”
“那我就去。”
就這樣,胡威失蹤案在意外中發生了。
“傳猴子!”
颶風意識到胡威失蹤案,猴子是重要角色。要想徹底斬斷這條深埋的線,必須得攻破猴子這一關。
猴子很快就被傳到,他戰戰兢兢地來到颶風的面前。
想到這酒不過才喝兩頓,酒氣還沒散就像小雞似的被傳喚,實在是不划算。不過,張越當時不是吹噓過他能替他作主嗎?莫不如來個一推六二五,全都推到他身上,說自己不過是替罪的羔羊。想好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