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將破碎的信對接在一起,迅速看了一遍,信上的字並不多隻有一行:“今晚張大人以詩會友。”
就在颶風看信的瞬間,許長虹用餘光將信的內容橫掃了一遍,這一掃不要緊,給了他一陣驚跳。他不由得問道:“張大人是誰?”
“張博,禮部侍郎。”颶風直來直去,並不不藏瞞,‘他今晚要來史宅。”
許長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僅僅三天,颶風就將張博勾引到手,這是何等的神奇?一支歌一段舞就能讓傲氣十足的禮部侍郎屈膝嗎?
他馬上與史長風打了對光,他們因剛纔鬧得太兇賠了禮道了歉,至現在有了情況不敢發難。唯恐又發錯了難。但他們對張博夜深人靜來史宅實在是不放心,這怎麼辦呢?四目相對無話可說,誰都沒敢說出那句話:“‘以詩會友’爲什麼要在晚上?白天不是很好嗎?”
颶風看出他們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笑,道:“今天晚上,你們都不要走了,看我怎麼引蛇出洞。”
“啊……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至此,許長虹知道颶風不懼第三者第四者在場,一定不是幹苟且之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還以張大人晚上來,颶將軍要幹不檢點的事呢!”。
“狗眼看人低!我不是說過我要幹大事嗎?你們怎麼這麼健忘?老是將我與那種低賤的事聯繫在一起?”
“不是就好!”許長虹有點臉紅,“我不是委託人嘛,委託人責任重大啊!”
許長虹張口“委託人”,閉口“委託人”,深沉老道的史長風不由得生疑:難道秦江月與許長虹之間有什麼契約?不然,他何以“責任”“責任”的不離口?這一次他不想忍耐,他要問個究竟:許將軍爲何老提“責任”二字?與你這個‘委託人’有關嗎?”
“啊……”許長虹自知激動之中說走了嘴,又不便自圓其說,衝着史長風笑了笑,“我在與颶將軍開玩笑呢!她是我的堂妹,我就是不提‘責任’二字也是有責任的。我總在提,是在提醒她,她父母不在,我就是她的臨護人,我有權利有義務對她實行管教。”
“怪不得你這麼兇,竟敢將劍放在颶將軍的脖子上,原來你將自己看成是颶將軍的監護人了。”史長風終於明白許長虹的這個口頭語緣於何處了。“不過,這玩笑開得太大了!颶將軍有勇有謀,怎麼用得着許將軍操心?”
“是大了點兒,是大了點兒,”許長虹語無倫次反覆說着一句話,引發了史長風新的懷疑,“你一定有什麼事在瞞着我!”
“我確是她的堂哥,哪還有什麼隱瞞的事?”
“我現在有點懷疑,她並非你的堂妹,而是另一個人。因爲你曾說漏過嘴,說她的家庭很不一般。”
“是不一般啊!他的父親是我的堂叔,學識淵博,能詩能文。還懂樂禮。對颶將軍的影響極深。”
正在史長風與許長虹揪揪扯扯之時,張懷亮的傳令兵給史長風送來一件快報。
“史將軍,快報!”
史長風驚異地從傳令兵手中接過信封裝的快報,疾速地看了起來。
剛剛看了一行,史長風驟然變色,眼中溢出兩滴清淚,拿信的手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許長虹驚異地問,“快說!”
“秦相自殺了!”
“啊,秦大人自殺了?”如頭上降下一個睛天霹靂,震得許長虹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喃喃道,“不會吧?秦相如此深沉之人怎麼會走絕路?”
“千真萬確!”史長風拭去了眼角的淚,哽咽着說,“秦相在朝庭上撞柱而亡,馮距讓秦江風去收屍。張將軍命我們急告秦江風不要收屍,迅速將秦江月轉移。”
一個悲痛欲絕的死訊,一個急不可待的使命,令室內所有人都非常震驚非常悲憤。
“馮距讓秦大人交出兒子的去處,秦大人以死抗衡。”
在這個悲憤難抑,無所措手足的危難時刻,颶風保持了她一貫的冷靜沉穩。她以常態面對如此重大事件,深深感染了她身邊的兩個弟兄。
史長風從悲憤中走出來,冷靜地說:“看樣子是,不然,秦大人何以自殺?”
許長虹在聽到這一噩耗時有些惶然,不知說什麼好。現在,他的心也被穩住了,自言自語道:“一定是徐貴妃做了手腳!不然,馮距不會逼迫秦大人的……”
“史將軍你先將噩耗告訴秦家兄弟,”颶風紋絲不亂,冷靜地說,“讓他們千萬不要收屍,馮距的人馬上就會過來,讓他們趕快轉移。”
“我這就走!”
“我就說過,不能老是被動的防衛,要來點地下戰,攻心戰。這下可好,還未等我們去實行攻心戰地下戰呢,人家的攻心戰地下戰已初見成效,一個被逼死一個得迅速轉移。”史長風走後,颶風氣不打一處來,她憤然道,“你們也不好好想想,我們的敵人有多強大?愚昧的馮距,暗下毒手的馮強,陰險的徐貴妃,老謀深算的司空焰,我真不知道我們不想想辦法,還能活多久?我來點地下戰,你們不但不支持,還用劍威脅我,我都怪被你們氣死了!”
這會兒,許長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言不發。他深知他錯怪了颶風。如果他們也像馮強與徐貴妃那樣搞點小活動,搞點地下戰,秦相一定不會死。
“颶將軍,小弟在秀音坊回來後多有冒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小弟在此道歉了!”許長虹還算靈活,見機向颶風深鞠一躬,“從今以後,小弟願成颶將軍的馬前卒。”
“不要多心,我並不埋怨你們,我是聽到秦相自殺的消息氣憤得不知說什麼好。當下,我們重要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將秦將軍轉移到最合適的地方。你儘快提個建議,秦將軍轉到哪兒合適?”
“我還真的想不出辦法,”許長虹帶着哭腔,茫然地嘆着氣,“還是颶將軍想想吧!”
“我不比你強多少,將這個任務交給我,你們不怕我胡來?”颶風見許長虹一直處在緊張狀態,爲了緩解壓力,她故作輕鬆地說,“我倒是有想法有打算,但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一定嚇你一跳。”
“不會的!”許長虹急急地說,“我現在只聽你的!”
“出路只有一條,秦江風託人變賣家產,帶着弟弟到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