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用徐洪拔髮的軍餉購買了戰馬,補發了戰袍,充實了糧草,使整個軍營有了生機。但四十萬兩白銀在補充軍備後,所剩不多。秦江月有了危機感,他不得不再次向皇上報急。
“啓稟陛下,四十萬兩白銀購進兩萬匹戰馬補充軍備後僅剩五萬。大軍若解永城之圍還得擴充兵力。若擴充兵力,這五萬銀兩不過杯水車薪,難以支付大軍所需費用。”
“這怎麼辦?”馮距在聽到軍餉不足的消息時非常焦急,軍隊必須得擴充,糧草必須得供應,要想打退西涼哪一項能少呢?但年關時節稅銀已經全部支配完,就是這四十萬兩還是臣工的俸祿。再向徐洪討要徐洪也拿不出銀兩來。
他在地上走來走去,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他只是後悔當初不如不建琉璃宮了,琉璃宮花費的白銀,是修河道,賑災的數十倍,現在就是拆了也賣不出錢來。
“啓稟陛下,若戶部拿不出軍餉,可借鑑西涼的府兵制。應徵者可免賦稅與徭役,戰爭期間加入訓練,和平時期耕種自家田畝,若能這樣我們就節省了一部份的軍餉。”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讓兵部馬上張貼告示,傳與里長,做到家喻戶曉。”
“陛下,請速下此詔。”
“徐晃!”
“臣在!”
“傳兵部尚書戶部尚書,馬上見朕!”
“諾!”
徐晃馬上傳兵部尚書林海與戶部尚書徐洪,火速抵宮。
不多時,林海與徐洪先後來到皇帝的寢宮。馮距將秦江月的建議轉達給他們。
“非常時期,只要政令有益於形勢,就是好政令。”林海前次在朝堂上被馮距臭罵一頓,他這個自保的牆頭草清醒了許多。“此乃國家危難之時,我支持秦將軍的這個建議。”
“國庫已無存銀,這條路不走也得走。微臣同意秦將軍所奏。”
徐洪也表了態,他現在是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誰讓他貪污了軍餉,這個後果有多嚴重?他再傻再愚,也知道國破家亡是何等悲慘。可事已至此,後悔已來不及了。那一百萬兩的白銀已進馭虎山莊莊主呂進的腰包,想要也要不回來了。現在他只能是用自己貪污的那部份堵一堵窟窿,這才叫怎麼吃進去的再怎麼吐出來,或者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馮距命林海馬上頒佈全國徵兵新政的文告,讓全國的百姓積極參加徵兵活動。命戶部在徵兵的花名冊上免除入伍者的賦稅與徭役。
此令下達,全國沸騰。
這賦稅與徭役實在壓人,賦稅是一個農戶勞動成果的三分之一,每年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負擔沉重的徭役。適令的年青男子紛紛響應此召,報名參軍。
應召的士兵共計十萬人,秦江月知道,靠這些臨時招來的農夫兵和體弱多病的老兵,要抵擋強大的西涼是不可能的。秦江月只能用一個口號一種思想維繫這個幾乎沒有戰鬥力的軍隊,這個口號就是:“與北燕共存亡!”
秦江月命人找回武藝高強的喬震,命他爲越騎校尉,命許長虹爲步兵校尉,命郭四爲中郎將。其餘官職均由原班人馬繼任。
一切就緒後秦江月率領二十五萬大軍,兩萬騎兵火速奔向永城。
西涼的二十五萬大軍有五萬人留在了晉陽,另二十萬圍攻永城。
要論戰鬥力,秦江月的二十五萬無論如何不敵西涼的二十萬精兵。但秦江月要的就是時間,要的就是不給敵人準備的時間。西涼的領兵大將軍吳健做夢也沒有想到北燕在短暫的幾天裡就募集了十萬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沒幾天的功夫這些種地的農民就手握長槍上了戰場。
這真是背水一戰,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如果打勝了,北燕可以繼續生存下去,如果打敗了,北燕就成爲西涼的奴隸,任人宰割,任人發落。
經過一個白天的急行軍,傍晚時分北燕的大軍來到距永城三公里的地方,此地距西涼的兵營不過一公里。秦江月命戰士們馬上點火燒飯,然後抓緊時間睡覺,一旦聽到擊鼓聲馬上拿起武器聽令。
後半夜,丑時,秦江月命號兵敲幫子,所有的北燕士兵聞聲而起。他們雖睡意正濃,疲憊不堪,但他們的口號如鼓聲時刻響在耳畔:與北燕共存亡!
二十五萬的騎兵與步兵快速集結,秦江月命士兵們行軍時不要發出聲音,要以最快的速度衝進西涼的軍營,給他們來個冷不防。
冬天的後半夜,夜色迷茫,西北風颳得睜不開眼。但爲了搶時間,秦江月命士兵快速行進,不許有半步停留。
西涼的軍營一片靜寂,所有的將士還在夢中。一百名警衛有五十名在牆角處打着瞌睡,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北燕的士兵如天兵天降神不知鬼不覺地衝進了他們的營房。
“殺呀!”
許長虹衝進營門馬上發出號令,北燕的士兵二十人一組衝向各個帳篷。每個人的口中都大喊“殺”字,即刻殺聲驚天動地,如雷貫耳。
這時吳健聽到喊殺聲,大驚失色:“北燕的兵衝進來了?”他馬上走出帳篷四下張望,竟發現北燕的士兵潮水般涌了進來。“大事不好!”他馬上拔出腰上的劍,舉過頭頂喊道:“全軍將士馬上突圍!”
吳健看到營門處東燕的士兵如長龍一般絡繹不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的士兵?”
驚醒後的西涼士兵,揉揉眼睛聽到外面震天動地的喊殺聲,知大事不妙。他們趕快起身穿衣拿起武器跑到帳外。有的剛一跑到帳外就被迎面而來的北燕軍殺掉了,有的還未來得及穿衣就被進入帳篷裡的北燕軍砍死。兩軍交鋒刀光劍影星光四射,長矛劍戟叮噹作響,雙方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死拼。
秦江月命一名傳令兵去永城,告訴永城的守將張奎雙方正在交戰城內所有將士不得出城。
得知新任鎮國大將軍秦江月已來救援,張奎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永城有救了!”
西涼的士兵被衝得七零八落,四下分散。單槍匹馬的他們已喪失了戰鬥力。
這時,秦江月讓人放火燒西涼寨中的營帳,馬上大火順着風勢連成一片。西涼的軍隊見大勢已去,放棄抵抗,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此戰結束後,後西涼的二十萬大軍,死亡五萬,受傷一萬,一萬人投降,餘者則逃出營地直奔晉陽。後燕軍隊死亡兩萬,受傷三千。
秦江月見好就收,不再追趕逃走的西涼軍,率軍回到營寨作短暫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