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凌關好了門急忙道,“汪先生息怒,汪先生先別急,事情有變。”
“哦?有什麼變化?”
“皇上將納蘭楚夫婦和玉珠夫婦安排回京,讓我繼續留下。”
“繼續留下?”汪謙一愣,隨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廣袖下的淬了毒的匕首收了回去,“皇上是要給你一次機會嗎?”
“我也不知……”當看見汪先生臉色不對時,夏永凌趕忙道,“多半是的。”
果然,汪謙的臉色好了許多,夏永凌也鬆了口氣。
汪謙緩緩走了幾步,眯着眼沉聲道,“按照道理,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讓公子離開便輕易不會收回成命,難道只因爲缺了人手?實在令人想不通。”
夏永凌微微點了下頭——是啊,如果說缺人手,再從京中調來便好,如果快馬加鞭,幾日也能趕到五黃鎮了,納蘭楚等人也不差這幾日的行程。
突然,夏永凌意識到了什麼——一定是這樣,她一定是怕他在這個節點離開會自責愧疚一生。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夏永凌已經開始逐漸瞭解皇上,認爲其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子,既有男子的格局眼界、又有女子的細膩體貼,所以她既能說出令人驚歎的觀點、又能因爲一件小事一句話而溫暖人心。
皇上的魅力不正因如此?
他喜歡她,不也因爲如此?
想到這,夏永凌心頭便空蕩蕩,突然有種感覺,得不到她整個世界都失去顏色。
汪謙陷入矛盾。
是再相信夏永凌一回,利用夏永凌得到胡國江山,還是逼迫夏永凌綁了皇上送到索卡國,換來無盡財富?
最終,在財富和權勢之間,汪謙選擇了後者。
此時此刻,汪謙臉上哪還有之前的猙獰戾氣,恢復了平日裡的溫和謙卑。
他幾步來到夏永凌身前,撩袍就跪。
夏永凌嚇了一跳,趕忙將其拉了起來,“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汪謙嘆了口氣道,“屬下有罪,屬下剛剛對公子不恭。”
“不,先生沒有不恭,我確實……讓先生失望了,先生也只爲了我、爲了夏家。”夏永凌道。
汪謙頓時老淚縱橫,“公子知曉屬下的苦心便好。”
夏永凌見汪先生如此,頓時心虛,“我知道先生的好,我……請先生先回去休息,因爲情況有變,我也有些亂,我需要重新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