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僵持。
少頃,東方洌輕笑一聲,溫柔道,“琉璃,我們中間有誤會,但無論誤會如何,這結果不都是大家所期待的?”
“大家?可不包括我!”葉琉璃咬牙切齒,“好人你來當、壞人我來當,憑什麼?”
東方洌嘆了口氣,“現在召集部下取消計劃,豈不是便宜了董家?”
“誰說取消計劃?燒還得燒,但你得告訴大家,這火燒山賊的法子是你提出的,和我沒關係,我可沒逼你。”這殘暴的鍋,她不背!
東方洌含着淡淡笑意,“好,”而後揚聲道,“來人,傳本王之令,將軍部官員召來,就說本王有急令。”
王昭君上前,“是,王爺!”隨後便轉身傳達命令去了。
房內頓時安靜下來。
雖靜了下來,但葉琉璃依舊心跳得厲害,巴掌大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眉頭緊鎖。
房內光線陰暗,灑在賢王棱角分明的面龐上,眸色幽黑,鼻樑高挺,脣線迷人。
“在想什麼?”
葉琉璃卻突然發現,賢王的聲音很好聽,清澈若月下泉水一般,用“動聽”來形容卻更恰當。
“在想……這種感覺很怪?”她老實回答。
東方洌輕笑,“怪?哪裡怪?你想要什麼本王便給你什麼,怪在哪裡?”
葉琉璃眉頭皺得更緊,“雖然暫時還沒想到哪裡怪,但……就是很怪。”
隨後,葉琉璃就不再說話,雖然賢王幾次想挑起話題,然而她只沉浸在自己的苦思之中。
很快,軍部的官員陸陸續續都到了,第一個到達的自是住在王府的顧斕汐。
王昭君上前,“王爺,住在王府附近的官員都通知到了,還有一些住得稍遠的,小人這就去通知。”
東方洌道,“去吧。”
王昭君接了令,轉身離開。
葉琉璃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她壓低了聲音,“東方洌,你又有什麼陰謀?”
賢王眸色溫柔,“陰謀?本王能有什麼陰謀?”
葉琉璃突然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把抓住賢王的衣袖,“東!方!洌!”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
賢王笑得更溫柔,“怎麼?”
衆官員一臉的不解。
卻見賢王輕輕一掃衆人,“你們先出去,待其他人到齊再進來。”
“是,王爺。”衆人接了令,立刻出了房間。
經過葉琉璃這麼一折騰的,所有睡下的下人都爬了起來,穿好衣服跑出來伺候官員,官員們被迎入了廂房,上了香茗茶點,自不用說。
衆官員不顧喝茶,見顧斕汐入內齊齊上前,“顧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顧斕汐從賢王和王妃兩人的表情中已猜出許多,“諸位稍安勿躁,既然王爺深夜命我們前來,定要急令,待其他人到了不就知了?諸位喝些茶吧。”
主屋,房間內。
“東方洌,你這個白蓮花!你這個心機婊!”葉琉璃拽着賢王的衣領,只恨不得將面前這張可惡的笑臉撕碎。
然而面前這張臉雖然五官端正、皮膚上卻都是傷疤,如果在撓上幾道,怕更沒得看了,葉琉璃生生忍了。
“什麼叫白蓮花,什麼叫心機婊?”賢王笑問,實際上不用其回答,他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葉琉璃滿肚子委屈無從發泄。
如今軍部的官員們都認爲因爲“賢王妃”的憎恨,所以“宅心仁厚”的賢王才發狠心的大下殺手,如今大半夜急召他們過來再解釋“一切決定皆是賢王自己的主意”,豈不是做賊心虛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到時候衆人更確定賢王妃對賢王施壓的猜測了。
葉琉璃有苦難言,“行,東方洌算你狠,我玩不過你,以後我也不和你玩,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再無瓜葛。”說着轉身就走。
這一下東方洌真是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