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緻諷笑着,情緒卻平穩,一開始,我相信了你的說法。可你卻要你最在乎的寶貝,去給一個意外續命,你覺得我會信嗎?
他眸色幽深,我有我的考量。
她搖頭,並不吃這一套,你的考量是什麼樣的不想去深究,我只看結果。
陵懿抿脣,半晌才沉沉的開口,我讓醫院給你安排了明天的引產手術,孩子必須打掉。
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事,再拖下去,孩子越來越大,引產對於黎景緻的身體傷害就更大。
如果她軟硬都不吃,遲遲不給妥協,那就交給他來速戰速決。
這一胎,不能要。
可以,離婚協議你帶來了?
黎景緻這才擡眸淡淡的看了他第二眼,關於兩條生命的事情,她冷硬的語調像是在說一件買賣、
陵懿煩躁到了極點,黎景緻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不可理喻,這一胎不要是爲你好!
可是我想離婚。
不管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她都已經打定了要離婚的準備。
拿引產的事情要挾他,不過是爲了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堅決。
無初次的熱臉貼上冷屁股,他抱着自己的真心去爲她着想,最後卻一次又一次的被踐踏。
陵懿從小都是天之驕子,心高氣傲的,這段時間幾乎已經耗盡了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和脾氣。再好的脾氣也會有爆發的那一天,更何況陵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冷笑一聲,那你就想想離婚的事情吧,我不同意,這婚就離不了。
我如果不同意,你怎麼讓我引產?
你可以試試,你不同意,我有沒有辦法讓你引掉孩子。
談判無果,陵懿也沒了耐心,煩躁的轉身就走。
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流掉孩子,而他告訴她,甚至祈求她,只不過是爲了讓她心裡能稍微好受點。
既然她不接受,那他就按照原定的計劃來——強行引產。
陵懿摔門而去,門砰的一聲合上,撞擊聲震耳欲聾。
黎月看見陵懿鐵青着臉走的樣子,就知道這兩人又聊崩了。
她回房看見了看黎景緻,黎景緻正捂着額頭,指尖輕輕按揉着,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高興,但總體還好。
你沒告訴他我們血型相同的事情?黎月不明白,黎景緻只要說出來,陵懿就不會逼她逼的這麼緊,爲什麼她還是不肯說,非要跟陵懿硬着來。
我只是想看他到底有多絕情。而她現在,已經知道了。
陵懿說,明天會給我安排引產手術。
黎月一聽,摁響了救護鈴讓護士過來陪着,然後立刻追了出去。
黎月氣喘吁吁,終於在車庫裡攔住了陵懿的去路,別讓景緻打掉孩子了。
他神色偏冷,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沒有立場指手畫腳。
我有,我是景緻的朋友,我不是你僱來的護工,我希望她開心。黎月的做事沒有什麼目的,如果有目的,也都一早寫在了臉上。
很簡單,她就是想讓黎景緻開心。
黎月的簡單坦誠讓陵懿更爲煩躁,黎月這樣護着黎景緻,好像只要他一個人多冷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