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我的親人。
端木雪凝想起了那一日的場景,垂下了眼瞼,留下了長長的嘆息。
……
端木霞欣那邊,端木霞欣此時手裡也拿着一炷香,朝着佛像拜了拜,溫柔的面龐上劃過了一絲追憶。
她想要祭拜的人沒有那麼多,只有她母親一個,那個冰冷的夏家值得回憶的,也就只有她的母親了。
直到現在她依舊記得那天母親誇她的眼睛璀璨如星辰,又像是那些閃閃發光的寶石,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所以,她到現在還喜歡那些寶石。
若真有佛祖傾聽,我不求什麼,畢竟今生我已經過成這個樣子了,醫術能救人,卻也能殺人,所以我不認爲我能懸壺濟世,唯一求的,就是我的母親能夠安息。
但願,百年之後母親看到她時,看到雙手沾滿鮮血的她時,不會覺得她這麼的陌生。
……
端木魔魅跪坐在蒲團上,望着那佛像怔怔出神。
她從小叛逆,不信神佛真的能普渡衆生,她一度以爲這只是人們心中支撐的一個信念,一個精神的寄託。
但是,她明白,人要活下去必須有一個信念支撐着,她的信念,是復仇。
她從小被欺騙了感情,又遭到了金慧心那可笑的友情的背叛,她以牙還牙,卻導致了墨家上上下下三十九口除了她全部被殺,就連她也經歷了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端木魔魅嘆了一口氣。
若真有天堂地獄,我願身墮地獄,在以後的人生中化身魔鬼只爲保護心中想要守護的人,不再讓自己,讓愛自己的人落得如此下場。至於自己,多情也好,一生無心也好,都無所謂,只希望以後再也不要像那天一樣沒用了。
……
等到端木雪凝三個人匯聚了之後,端木雪凝看着她們都有些沉重的眸色,只能道一句:“逝者安息。”
她們不是沒有去拜過親人的墳墓,只是在這寺廟裡最能喚起人們心中那聖潔的一片地方,而她們心中還聖潔的那一片地方,也就只有親人了。
說來也是可笑,別人都是拜佛,她們倒像是來祭拜親人一樣,像她們這樣的估計就僅此一例了吧。
“雪凝!”張紫金的聲音在端木雪凝的耳畔響起,端木雪凝回過了頭,發現張紫金就在自己的身後沒多遠的位置,再看了一眼張紫金的身後,發現李文政一直跟着張紫金,不由放心了。
“雪凝,你知道嗎,其實我這次來寺廟也不光是來許個願的,我母親告訴過我,來祭拜佛都是會給自己積攢功德的,以後就算死了也能在天堂過的很好……”張紫金一路絮絮叨叨地跟端木雪凝講着話。
端木雪凝聽着張紫金的那一套“功德論”,不由覺得好笑,她們這樣的殺手哪還在乎這些所謂的功德?
端木魔魅在一旁聽着八卦,笑着道:“所以你來寺廟就是想以後在天堂也能吃好喝好嗎?”
張紫金用力點了點頭:“佛曰,吃是人生中的一大樂趣嘛!”
端木霞欣在一旁笑着評價:“我想這個佛聽到你的惡搞應該要哭死了。”
就在這時,李文政突然道:“我要先去別的地方處理一下私事,我去去就來,你們可以先走。”
張紫金點了點頭,端木雪凝卻看了一眼李文政,想要從李文政的眼裡看出什麼異樣。
李文政卻沒有管端木雪凝,轉身匆匆離去了。
端木雪凝看了其他人一眼,囑咐道:“我去跟着李文政看看他怎麼樣了,你們在這裡等我。”
說罷,便跟上了李文政。
說實話,從稱呼上便可以看出她對李文政是毫無尊重之意的,畢竟李文政和端木雪凝雖然是以前的熟人,可都沒有在彼此的心裡留下什麼好印象。
張紫金懵了一下:“他會有什麼危險嗎?爲什麼雪凝要跟着他呢?”
端木霞欣思索了一下,解釋道:“大姐應該是看李文政急匆匆就走了,所以怕有什麼緊急的事看看能不能幫忙吧。
而端木雪凝跟上了李文政之後看到的就是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李文政和一個女子對峙着,端木雪凝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隱罔着。
那名女子看着李文政,冷聲道:“楓哥哥,你爲什要拋棄阿蘭呢,你知不知道你和張紫金在一起的時候阿蘭很傷心。其他就罷了,爲什麼就連來幽冥島都不跟阿蘭說!”
阿蘭?
端木雪凝思考了一下,這個名字她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李文政看着面前的女子,皺了皺眉頭:“花音蘭,你在滄伊國糾纏我的時候我就說了不認識你,是你執意死纏爛打的,所以我沒有和你說的必要,或許我之前失憶的一段時間和你有過什麼感情,但是,我現在不是楓無暇,我是李文政!”
端木雪凝聽着李文政的話語,聽到了花音蘭這個名字都時候,終於想起來了關於花音蘭的片段。
在滄伊國張紫金曾找過她說過好像有一個自稱阿蘭的女子一直纏着李文政,之後她就沒什麼對阿蘭的印象了。
哦,對了,她被蘇雨囚禁的那一段時間有人要挖張紫金的心來着,難道那也是花音蘭?
那麼,現在花音蘭來找李文政的目的又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