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三爺在李純那裡呆了一段時間,這期間,她跟她的男友帶我們一塊遊覽了米蘭的各個角落。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並不是聚集着各大奢侈品的伊曼紐爾二世長廊,而是剛下綠線地鐵,從地鐵口往上一步步走出來時,第一眼看到的米蘭大教堂。
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震撼,夕陽西下,哥特式的建築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下,更加顯得熠熠生輝。
這一刻我並沒有感覺到哥特式建築的冰冷和森嚴,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這震撼絲毫不亞於我在聖西羅球場時看到國米進球的那一刻。
我對於這個國家並不陌生,卻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除卻米蘭,之後我跟三爺還遊覽了羅馬、威尼斯、佛羅倫薩、西西里等各個地方。
這個國家更像是造物者的一種恩賜,從裡到外,散發着藝術與古典的氣息。這些天我感覺自己一直身處於一座盛大的藝術殿堂之中,飄飄然的狀態,讓我漸漸淡忘了之前心中的那些苦痛。
逛完了意大利,我跟三爺又去了法國,德國,匈牙利等各個國家遊覽。原本還打算去一趟希臘,只是國內那邊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使得我們不得不提前結束行程。
徐嘉若出事了。
不,更確切的說,是徐家出事了。
等我看到新聞的時候,上面正繪聲繪色地說着徐家破產的事情。徐嘉若作爲徐家這一代的繼承人,他雖然年輕,但能力卻並不弱。
他並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因此,當我知道徐家宣佈破產的時候,我想這其中定然有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徐嘉若對我很好,還不是一般的那種好,他是真的將我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對我父母亦是十分關心照顧。
想當初我流產的時候,他專程大老遠地特意從海城趕到北京來看我,光是這份情誼,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只是,這次的事情還不止海城那邊那麼簡單。我跟三爺原本打算直接從奧地利飛海城,可沒想到,東北鹽城那裡的工廠出了點問題,似乎是被局子裡的人給盯上了。
喬爺當初打算幹這麼一票的時候,我想他定然打好了黑白兩道的關係。可現在他人剛走沒多長時間,那裡就鬧出這樣的事來,不知道是不是那裡的人想給三爺一個下馬威。
東北那邊的事說起來可大可小,若是沒有我,他定然直接去了鹽城。可現在因爲我的存在,他自然不放心我一個人。
見狀,我對着他勸道:“你安心去東北吧,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了,哪兒那麼容易出事。再說了,我一到海城,徐家的人就會在機場接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去處理東北那裡的事吧。”
他因爲擔心我而不肯單獨讓我去海城,但在我的不斷勸說下,他終於暫時應下。
我們倆在同一個機場前後上的飛機,只是登機口不同,乘坐的航班更是不一樣。
我的航班比他的早一些,臨上飛機的時候,他忽然一把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在我的額頭上動情地吻了一下,對着我溫聲說道:“等我處理完東北的事,就立刻去找你。”
“好。”我對着他點了點頭,隨後對着他揮手告別。
真的,在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離別的苦痛。大概是因爲相信,我們不久之後總會見面的,可誰也沒有想到,在此之後發生的事情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關於海城的事情,並不是一次意外,而是別有預謀。那個執掌這一整盤棋的男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喬燃。
他回來了,再次回到衆人的視線之中。
可這一次,很明顯,他是回來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