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離開白家的,夜瑝都不知道。
渾渾噩噩的回到租住的別墅,他一頭倒在牀上,痛苦的蜷成一團。
白筱的暗示,他都聽懂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句詩的前一句是: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白筱要他別把火力對準白家,繼續做他該做的事。
她一定是在什麼苦衷,不得不繼任家主之位,不得不暫時和他劃清界限……可是,他的心還是很疼很疼啊!
明白道理,並不等於能接受!
白筱是那麼活潑的人,從不沽名釣譽,更不喜歡複雜的事情。她的選擇,究竟是爲什麼?只是因爲夜白兩家的立場嗎?傻白筱,那能是分開他們的理由嗎?
唯一慶幸的,就是她和寶寶平安無事……
傅雪等人不敢打擾,小心翼翼的守在門外。
誰也不知道夜瑝進入白家後,發生了什麼,出來就像丟了半條命似的。
不爭不鬧,回家當烏龜。這不是夜瑝的性格!
傅雪生怕夜瑝承受不住,他身上還有傷呢!便找朱醫生商量怎麼辦,朱醫生想了想,提了兩瓶酒闖進夜瑝的臥室。
“夜少,喝酒嗎?”朱醫生大聲說。
不等夜瑝回答,已經砰的一聲開了酒瓶。
夜瑝躺在牀上,像死掉了一般。聞到空氣中的酒味,才慢慢睜開眼睛。
他坐起來,看着朱醫生一臉哀慼。
朱醫生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碰了碰杯:“來,幹!”
水晶酒杯碰擊出清脆的聲音,那麼動聽……
夜瑝仰起脖子,一口飲盡杯中物。
酒精穿腸過,慢慢打開了夜瑝的話匣子。他伸出手:“再來一杯!”
“行!”
朱醫生給他滿下。
三杯黃湯下肚,夜瑝覺得自己活過一些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豐富起來。
“你見到少奶奶了嗎?”朱醫生問。
“嗯。”夜瑝喝乾一杯酒,“她很好,孩子也很好。”
聽到這話,朱醫生放心不少:白筱和孩子都好,說明敵人的麝香沒有發揮作用。
“是白家人下的麝香嗎?”朱醫生再問。聽說,那個家族盛產天才,白家子弟遍佈各種領域。
“不是。”夜瑝說,“他們救了白筱和我的孩子,下毒手的人是許諾。”
“許!諾!”
朱醫生大聲吼,守在門外,隨時準備給兩醉鬼男人善後的傅雪聽到這個名字,差點兒沒爆粗口:那個陰魂不散的賤人、小人!竟然對少奶奶下那麼狠的手!
求問,許諾現在哪裡?她保證不掐死她!
“對,就是她乾的。”夜瑝用力咬牙,“這次,誰的面子也救不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好!我附議!”朱醫生憤怒的拍大腿,“來,繼續幹!”
兩人邊喝邊聊,慢慢的話題就進入正題。朱醫生藉機問:“那,少奶奶爲什麼沒跟你回來?”
“我們要離婚。”夜瑝擡起眼眸。適量的酒精令他承受能力更強,回來時眼底滿是腥紅的血色,滿面哀慼。現在,卻開始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