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的時候,太陽正要落山。餘輝把天邊大片染出絢爛奪目的金色。
夜老夫人、夜玲瓏、秦管家已經在接機口等着了。夜玲瓏懷裡抱着一束漂亮的白姜花。
夜瑝和夜璃並肩走出來的時候,祖孫倆再度淚奔。
“大哥!”
夜玲瓏第一個衝上去,撲進夜璃懷裡。
“大哥,我好想你。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夜玲瓏嗚咽不止。所有的心理建設,在見到夜璃本人時,全都潰不成軍。
“回來了。”夜璃也是熱淚盈瞞,接近四年的時間,他的小妹妹都長成大姑娘了,眉眼更像母親。
“大哥,大哥,你真是太壞了。這麼久都不回家,我們想死你了!”夜玲瓏哭着,無法控制眼淚。
夜瑝默默站在一邊看着,不時用力眨眨眼。
白筱抱住他的一條胳膊,輕聲說:“看,還是我們玲瓏可愛,這嬌撒得讓人無法拒絕呢!”
“嗯。”夜瑝輕輕的動動脣。
夜璃拍拍夜玲瓏的背,低聲說:“玲瓏,你把我最喜歡的白姜花壓壞了。”
“啊!糟糕了!”
夜玲瓏急忙撤退,懷裡的姜花早就被擠得變了形。
“大,大哥,怎麼辦,花壞了……”夜玲瓏手足無措的說。
夜璃接過已經壓壞的姜花,用力嗅了嗅:“是我喜歡的。”
這個季節,並不是姜花盛開的季節,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買來的。
“夜璃。”夜老夫人年紀大了,動作不如夜玲瓏靈活。
“奶奶。”夜璃看着銀髮蒼蒼的奶奶,哽咽起來。他大步上前,擁抱夜老夫人,“奶奶,我回來了。可是我……您還認得我嗎?”
夜老夫人擡起蒼老的手,撫摸着夜璃傷痕累累的臉:“怎麼會不認得呢?你是我的寶貝孫子,化成灰奶奶也認得。”
“奶奶,你真的沒臉來見您……”
“傻孩子,美人在骨不在皮。你一個大男人,何苦在意皮相?”
夜老夫人的手很暖,陣陣暖意透過皮膚傳進夜璃的心。他的眼裡蓄滿淚水。
“是,奶奶說得是,我錯了。”
“好了好了,我們回家,家裡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了!”
“好。”
太陽落下山坡,最後一絲天邊消失。天地間迅速朦朧了下去,機場高速路兩邊的路燈,一盞盞黃色的燈火向着遠方蜿蜒。
回家的路,如此溫暖。
夜老夫人緊緊的抓着夜璃的手,蹣跚的步伐都變得輕快起來。
夜瑝和白筱手拉着手跟在後面,臉上都漾着滿足的笑容。
“看吧,他會慢慢適應的。”朱醫生終於逮到說話的機會,“他的臉,我也會幫他治好的。”
“他的手和腳,有什麼辦法嗎?”夜瑝問。
朱醫生遺憾的搖搖頭:“斷的時候太久了,無法再續。不過他的身手,倒是還很靈活,這幾年幹勞力起到了健身效果。”
這說法……
白筱脣角一抽,豎起大拇指給朱醫生點贊:“你很會說話!”
“事實如此,夜璃他應該是故意鍛鍊的。”朱醫生說。
夜瑝低聲問:“昨天,你和他說了什麼,他突然就願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