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哥,我們這是要住店?”
孤星點了點頭道:“我們已經連續趕了好幾天路了,風餐露宿的,況且今日又已到了這個時辰,還是停下來備齊乾糧,在此地歇上一晚,養足精神,待明日再走也不遲。”
“嗯,這樣也好,柔兒也確實累了,是該好好歇歇了。”
楚柔兒嘟起小嘴,俏皮道:“今夜一定要美美的睡上一覺纔是。”
“呵呵。”
孤星見狀輕笑一聲,二人同時踏進店去,至於那匹馬,早在孤星進城的時候便將其放了,此時二人身上僅帶着幾個包裹,一路走來,倒也算得上輕鬆。
“呦,客官,您裡邊請。”
這時,店裡一個小二迎面走了過來,親切的招呼二人來到一處空的桌位前坐下,小二慌忙爲二人倒上一杯茶水,問道:“二位客官,看看需要點些什麼?”
想到自己與這丫頭已經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孤星不由輕笑着對小二說:“唔,將你們店裡的招牌菜盡數給我來上一份,再給我們乘上幾碗乾飯,然後隨便來壺清酒,恩就這些,去吧。”
“這個,招牌菜全部都要來上一份嗎?”
聞言,小二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頓時有些不敢確定了。
見狀,孤星不由微轉一下心思,登時知道他是在顧忌什麼,當即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加重語氣道:“你沒聽錯,是全部。”
看到銀子,小二頓時不敢怠慢,訕笑一聲便吩咐廚房準備去了,不一會兒,桌子上便陸續擺滿了各類佳餚。
幾天的奔波下來,孤星早已是飢腸轆轆,此刻看到熱騰騰的飯菜,他頓時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嚥起來,這才發現,楚柔兒始終只是抿着嘴淡笑着望着他,一直都還未動筷。
“呃,柔兒你怎麼不吃啊?”
孤星艱難的將嘴中的食物一口嚥下,不解的問道。
楚柔兒頓時笑出聲來:“柔兒不餓,柔兒喜歡看着夜大哥吃。”
“什麼不餓,哪有人能一直趕路不吃飯的。”
孤星還以爲她是着急趕路,當場呵斥了一句,繼而又將她的碗扒拉過來,夾的滿滿的都是菜遞到跟前,柔聲道:“快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
了。”
“切,濫好人。”
這時,小月在他心底嗤了一句道。
而楚柔兒卻是聳了聳瓊鼻,緊接着眼淚也不自覺的滴了下來。
“哎,你怎麼哭了?”
見她無緣無故落淚,孤星登時慌了手腳,慌忙放下手中筷子,輕輕地用袖口爲她將眼淚抹去。
“那個,是不是我剛纔語氣太重了?”
孤星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當即向着楚柔兒道歉道:“柔兒,是夜大哥的錯,夜大哥不該吼你,夜大哥向你賠不是了,你別哭了好嗎?”
楚柔兒登時搖了搖頭,良久才止住眼淚,抽噎道:“柔兒並沒有責怪夜大哥的意思,是夜大哥對柔兒太好了,柔兒很感動。”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感動的?”
得知她並不是因爲受到委屈才哭,孤星頓時鬆了口氣道:“我比你大,理應要好好的照顧你,要不怎麼受得起你一聲大哥,快別哭了,趕緊把飯吃了吧。”
楚柔兒乖巧的點了點頭,這纔拿起筷子,小口的吃了起來,畢竟是女孩子,又出身於大戶人家,從小受到的禮儀習慣讓她吃起東西來都是顯得很優雅得體,而反觀孤星,坐沒坐相,吃沒吃相,嚼起東西來宛如風捲殘雲一樣,生怕被人給搶了,一頓飯下來,飯渣濺的滿臉都是,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根本看不出有一絲俠客風範。
“撲哧~”
看到這,楚柔兒又不禁破涕爲笑道:“夜大哥,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說着,便探出手去,輕柔地幫他將臉上的飯粒擦去,而後託着香腮,靜靜地望着他,一臉失神。
待到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孤星終於打着飽嗝站起身來,待迎上對面楚柔兒那玩味兒的目光時,他頓時尷尬的向着櫃檯處喊了一聲:“小二,結賬!”
話音未落,店小二便一路小跑着走了過來問道:“客官已經用好了嗎?”
“嗯。”
孤星點了點頭,隨手將桌子上的銀子拋給小二道:“除了這頓飯錢,我們今夜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晚,不知店裡可還有多餘的客房?”
“有,有。”
小二慌忙點了點頭,道:“敢問二位是要幾間?”
“一間!”
這時,楚柔兒搶着回答道:“幫我們準備一間上房就夠了。”
旋即,又羞澀的望了孤星一眼,輕聲道:“我一個人睡害怕。”
“罷了,那就給我們準備一間吧。”
孤星無奈的搖搖頭,吩咐道:“去吧,儘量找間寬敞一點的,銀兩若是不夠的話可以再跟我說。”
“夠,夠了。”
小二曖昧的望了二人一眼,便不再停留,轉身一溜煙的去了。
場中頓時就只剩下他與楚柔兒大眼瞪小眼,顯得無所事事。
就在這時,孤星突然感覺到了幾束不善的目光似乎正在偷偷的打量着自己。
“奇怪,錯覺嗎?”
孤星謹慎的站起身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並無異樣之後,不由納悶的自語了一句。
“怎麼了,夜大哥?”
楚柔兒見狀,關切的問了一句。
孤星搖了搖頭,笑道:“沒事。”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
“大人,有線索了,據探子回報,柔殿下現在已經到了天荒城。”
洛安城一處不知名的深宅裡,一個儒生打扮的男子正兀自躬着腰,對着面前坐着的中年人恭敬道。
“這麼說,他們失敗了?”
中年人淡淡的抿了一口茶,不悲不喜的道:“隨她一起的是王刀還是那個段小七?”
“都不是。”
儒生男子搖了搖頭,費解道:“隨柔殿下一起出現的只有一個之前從未見過的少年郎,而且從探子傳回的情報來看,柔殿下似乎對這個人很是依賴。”
“哦?只有一個人嗎?”
中年人略微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努爾森他們的屍體找到沒有,可曾查出來是什麼死因?”
“屬下已派人多方打聽,可也只尋回三人的屍體,至於另外三人,則是遲遲沒有下落,而這尋回來的三人之中,一人身上滿是傷痕,應該是死於亂鬥之中,另一人的傷口則是在雙手與胸口上,是被人一刀穿透胸膛而死,最後一人則是被一刀封喉,不過從手法上來看,更像是自殺。”
頓了一頓,儒生男子望着那中年人沉沉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