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天賦神偷
.80.大話王
將自己父母的特長略略向燕北齋和於平彰等幾個人解釋了一番之後,左裕和朱繡受歡迎的程度讓左林都有些招架不住。
神農集團正在試種左林提供的“水果樹”,名字有些逗的這種樹現在讓那些農科專家快要走火入魔了,現在還是隻能保持很小的栽種規模,每天向上海市場供飲不超過200個,也就是差不多100升的“水果汁”。由於口感超絕而供應量同樣超絕,現在一升“水果汁”的價格已經達到在上海幾個五星級酒店裡達到了399美元,並且還不保證供應。解決水果樹的大規模種植問題已經提上日程不知道多少次,但都因爲找不到合適的人來負責而擱淺,畢竟不可能把左林一次次叫到研究所去指導,更不可能讓左林呆在研究所裡解答專家們無窮無盡的問題。如果有左裕和朱繡這樣的熟悉水果村原始生長環境,又通曉植物培植方法的人來指導工作,毫無疑問會大大加快研究工作的進度。畢竟水果樹要是能大規模栽種,集團的資料分析部門給出的利潤預計是個讓人眼紅的數字——第一年:6000萬美金,以後5年內可以輕鬆保持30%以上增長率。
而於平彰等專家領銜的“在上海市區內設立模擬原生林環境”項目組,同樣需要對於原生林比較熟悉,又具備相當操作能力的人加入項目組,來爲這個上海的“中央公園”的選址、環境設計等等問題出謀劃策。上海雖然有着幾個學術上很是先進的大學學府,在生物領域的研究居於國內前列,但大多數都是理論生物學家,田野工作的經驗比較少,親身體驗樹種培養之類工作的人就更少了。而這類事情,由於關係到上海的面子,市裡不太想讓外地的那些專家過多參與。於是,左林的父母這樣橫空出世的有着豐富植樹經驗,對於亞熱帶原生林帶非常熟悉的人,立刻就成了香餑餑。
而左裕所說的那個瑞士工程公司,或許是真的對於能夠搞定植樹造林工作,不但具有理論經驗而且實際動手能力強勁的技術人員非常急需,拿着相當不錯的技術人員合同找上門來。又是3年合同。每三個月有2周的假期,還有聖誕假期和工期獎勵,甚至負擔了保險等等費用。現在,對於工作到底能掙多少錢已經不那麼敏感的五裕和朱繡,對於這次在北非的工作合同倒還真地有些興趣。這份合同,連一向挑剔的顧明遠都覺得條件很不錯。雖然有了錢了還要讓父母去那麼遠工作掙錢並不符合左林的想法,但如果左裕和朱繡比較喜歡出去玩,顧明遠倒是覺得促成這個合同也不錯,反正要到9月纔出發,還有大把時間。
而左家夫婦樂得將合同的事情交給顧明遠這種專業人士去談,而自己則先開始在神農集團的研究所裡幫忙。如果是以前,左家夫婦大概很快就會被層出不窮的各種專業術語砸暈,但是,在勞務輸出的工程裡邊幹邊學,並且和外國專家鬥了快一年半。他們現在雖然理論知識還是薄弱,但對於術語則一點都不怵,對那些分析土壤化學成分的儀器也擺弄得有模有樣。
父母都各自忙開了,也算是不錯的結果,而五林,則可以專心致志地投身到俱樂部的訓練中去了。今年申豹隊的陣容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李顯傑聽從愛德華的建議,讓左林嘗試除了門將之外的其他位置。由於左林對於戰術體系的瞭解不深。李顯傑並不覺得讓五林打後衛和中場是個好主意,但左林有着超強的體力和速度,彈跳高度和滯空時間長,用於進攻再好不過。可是,將左林放在鋒線上也有問題,同樣因爲對於戰術瞭解不深,還有和隊友們配合的問題,可能頻繁陷入對方的越位陷阱。左思右想之後,李顯傑將左林定位在了前鋒線之後,前衛線之前。在陣地戰的時候,左林位置略微靠後,但隨時注意前插,注意兩翼起球衝吊和斜傳直插的戰術就行,而在快攻的時候,由於左林出色的速度和護球能力,並且還具有對方很難用犯規放倒的特點,左林將成爲快攻帶球突破的第一攻擊手。
李顯傑要求左林認真參與了整整一週的戰術技術課之後,左林已經將這套戰術掌握得很有些模樣,雖然各種電視錄像裡那些有着各種命名的花巧動作憑着他過人的身體素質都做得出來,但還是由於他缺乏對於足球這個運動的理解,缺乏戰術經驗,缺乏比賽中實際使用各種技戰術的經驗,他經常在不該做那些動作的時候做出來,雖然很有觀賞價值,但往往反而浪費了進攻時間。於是,李顯傑索性下了死命令,不準用,老老實實帶球,憑力量和速度突破。反正左林只要跑起來恐怕在足球場上沒幾個人追得上。
如果是其他人,不會那麼快掌握一個位置的基本技術和戰術,但是左林不同,將要求告訴了他,將那些基本動作示範給他,再扔給他一堆錄像,他很快就能掌握下來。那些有些難度的技術,也在左林非常投入的訓練態度下被一一攻克。
比如門前攻擊訓練,申豹隊又一次顯示了對於先進的訓練器械的使用精當。在大禁區的四個角外延,各安置了一臺發球機,每15秒隨機有一個球從四臺發球機中間的一臺射出,角度和力量都不同。而左林,被要求只能在第一次觸球的時候作出適當的動作,射門或者轉移,兩個青年隊的前鋒調來配合左林進行訓練,如果左林作出的是傳球,就是由他們來完成射門。而守在球門前的,則是現在在極限測試裡已經有接近400球的撲救率的,申豹隊除了左林之外最好的門將。實際上這個門將的能力在聯賽裡也排得上號了,只不過由於左林太過於耀眼,一點都現不出來。一般隊員對於這種變態訓練是驚懼萬分,15秒一個球,加上球的滯空時間,基本上就要求左林要在整個禁區裡不停地跑,還要隨時注意球的位置,這種訓練實際上比起單純訓練門將的極限測試更恐怖。等於是體能課和技術課疊加在一起進行,強度還要翻倍。但左林的恐怖體能讓他在陪他訓練的人都累趴下之後仍然在精神奕奕地和機器較勁。後來,根據設在場邊的運動數據記錄器統計,左林在連續5天的這項訓練中的平均跑動距離高達25公里。加上變速跑和跳躍,踢球射門的各種消耗,算上連續幾天的累積消耗……大家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評論左林的體能,每天跑一個馬拉松決不是一句空話。
俱樂部和整個隊伍都驚異於左林那麼快就理解了一個新的位置,再一次成爲俱樂部的秘密武器。而現在,左林又可以隨隊打客場比賽了,無論是俱樂部管理層還是主教練李顯傑都迫切等着看那些對手們看到出現在另一個禁區裡的左林的表情。毫無疑問,那一定是很精彩的。
由於一直到聯賽開賽以前,只有2月中旬,春節期間的一場和香港隊的賀歲杯。香港隊這種水平的球隊來給左林做實戰訓練正合適。
春節之前的這段時間同樣是各種交際應酬不斷的時節。甚至連燕北齋都無法免俗,要在這段時間裡去給很多老朋友拜早年,還要出席很多不太推得掉的酒會。至於將請柬寄到左林這裡邀請他出席的宴會,尤其是一些帶有公關和廣告性質的宴會,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除了幾個核心贊助商比如“夜郎”成衣和耐克的宴會推不掉只能低調出席之外,左林幾乎推掉了所有的宴會,讓桑世麟很有些鬱悶。雖然他不用親自打電話去向一個個主辦方致歉,但吩咐手下人做這件事情也並不愉快。
可是,忽然一天晚上,蘇蔚欣拿着一張請柬給左林,幾乎有些哀求地說:“左林,幫個忙,陪我一起去這個酒會好不好?”
左林看了看蘇蔚欣,似乎蘇蔚欣很有些鬱悶和氣憤的樣子,在這個相當樂觀的女孩子身上,這兩種情緒都不多見。
這個時候正是晚飯後大家都坐在日光室裡聊天吃水果和甜品的時候。張聆順手拿過請柬掃了一眼,有些尷尬地說:“去吧去吧,我也要去的,顧明遠也去。”
左林接過請柬。宴會的主辦方是世界黃金協會和世界鉑金協會的亞太區總部,邀請了方方面面的青年才俊和演藝圈時尚圈裡的新生代明星。這些年來,尤其是年輕一代對於貴金屬飾品的消費越來越低,逼得這兩個協會組織了這個名爲“伴你見證永遠”的酒會,準備通過這類活動,富裕古老的貴金屬飾品以富有時代感的內涵,來促進年輕人對於黃金和鉑金的消費。在宴會上還有一次最新設計的時尚飾品的展示會。由於邀請的人實在是非常多,方方面面加起來大概有不下500人,這種相當聒噪的宴會,當初請柬送到桑世麟那裡,熟知左林性格的桑世麟直接就婉拒了,沒想到蘇蔚欣卻拿出了請柬。
“你不是要去參加宴會上的展示的?”左林忽然想了起來,現在蘇蔚欣也是世界黃金協會亞太區的代言人之一。
“是啊,可是展示結束了也要到酒會上轉轉的,畢竟是代言人而不僅僅是走秀的模特,很麻煩。”蘇蔚欣嘆氣道:“更麻煩的是,上次去拍宣傳照片的時候碰到了討厭的人,一個叫湯秩的白癡,自說自話地說要做我出席酒會的伴侶。我那個廢物經紀人又不敢說什麼。”
左林詫異道:“你不是一直拿我當擋箭牌。難道我現在不好用了?”
不好用?這三個字會引起歧義的……不過蘇蔚欣自然不會把這個話說出口,她更鬱悶地說:“我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拿你的名字去鎮他,你猜猜他說什麼?”
在一邊悶聲聽着的張聆說:“他是不是說,我比他有錢又比他帥,更重要的是,我比他更懂得鑑賞你的美麗?”
蘇蔚欣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從廚房泡了咖啡,拿了一疊文件走進日光室的顧明遠疑惑地說:“在說那個大話王?那白癡又怎麼了?”
張聆聳了聳肩說:“前幾天我在和美國方面幾個人談二戰國債實物展覽的事情的時候,在賓館的咖啡廳裡碰上的這傢伙。這傢伙好像是什麼會務組織公司所屬集團的少東家,這次酒會就是那個公司承辦。認識這傢伙沒一個鐘頭就湊過來唧唧歪歪。”
左林問:“你用誰的名字去鎮他了?”口氣有些不善。
大家都感覺到左林對於能夠被張聆引用,作爲擋箭牌的男子的姓名很是關注,大概對於那個傢伙的性命同樣關注。
顧明遠不好意思地舉手說:“是我。”
張聆有些鄙視地看了看左林,說:“別那麼小氣嘛。這次酒會挺好玩的,好多明星和美女都去,我讓顧大哥陪我去。你帶欣欣去,不是正好?大家一起去,就算活動再無聊也好過一點。”
“爲什麼叫那個傢伙大話王?”蘇蔚欣問。
“那傢伙口氣很大,好像隨時手裡都有重要項目,都有重要的事情,過手金額有多少多少。實際上他只不過是湯家放出來歷練了不到半年的傢伙,是湯家剛開始培養了沒多久的接班人,大學剛畢業。其實他做事情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在上海,北京和廣東,香港的一系列的案子做得很漂亮。但他太喜歡吹了,就讓人很討厭。而且,這傢伙看到美女就跟牛皮糖一樣。”顧明遠輕蔑地說。
“好吧好吧,我帶欣欣去。”左林嘆了口氣,這年頭果然什麼樣的人都能碰上。這個素未謀面的湯秩已經在左林的心裡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我們都去?那雪雪怎麼辦?”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燕映雪,張聆忽然問。
“一起帶去玩吧,把小狼也帶去。這個宴會允許帶寵物的。”顧明遠滿不在乎地中止了討論。81.第一個敵人?
“又被穿小鞋了!”結束了宴會上的走秀,將展示的飾品交還了主辦方之後,蘇蔚欣先走到會場的一角來和左林等人打個招呼。她還要去後面的準備間裡換上自己帶來的衣服和鞋子。走秀結束的時候,蘇蔚欣身上穿着的是一條銀灰色的絲質長裙,雖然漂亮,但穿在身上實在是太涼了。可是,一走到熟悉的人身邊,受了委屈的蘇蔚欣還是不免要抱怨一下。
在15分鐘多一點的走秀展示過程裡要換兩次衣服。她們換衣服的時候,都是事先由經紀公司的助理將一件件衣服和顏色配合的鞋子以及相關的配件部分裝在一個個紙袋於裡,讓她們能夠不甩花時間考慮到底要穿什麼,反正把袋子裡的東西全裝身上就對了。由於主要展示的並不是衣服而是飾品,還要在主辦方代表防賊似的目光下戴上飾品。加上補妝和檢查衣服防**等等必要的程序,換衣服的時候是整個準備間裡最兵荒馬亂的。當蘇蔚欣發現紙袋裡的鞋子被調包,故意放了一雙小了一號的鞋子,卻沒有時間可以讓她申訴然後去調換,只能咬着牙把腳塞進鞋子裡,走完了秀再說。而且,這種調包不可能是有競爭關係的那些模特做的,肯定還買通了負責分裝衣服的助理,乃至經紀公司裡更高一點職位的人才能做的到。勉強走秀走完,雖然表現一樣出色,沒有出醜,但心裡的總有些不好受。更不用說,剛被天心蓮藥膏彌合得差不多的傷口又被撕裂了。那些漂亮的鞋子到了這種場合比任何兇器都可惡。
“知道是誰?我幫你教訓她!”張聆首先吭聲支援蘇蔚欣。
“不知道。而且也不想問了。鬧起來很麻煩的,反正那個經紀人又不肯爲了幫我得罪公司,到了5月份經紀合同就到期了。”蘇蔚欣嘆了口氣,彎下身子揉了揉腳。
“合同快到期了才正好鬧啊,難道你還怕沒經紀公司肯籤你?”張聆問。
蘇蔚欣看着張聆,一副無奈的樣子,說:“我當了10年模特了。要是敢鬧我早就鬧了。算了,回頭說,我先去換衣服。”
左林看了看蘇蔚欣,她腳踝上的小傷口顯然在困擾着她。他扶住了蘇蔚欣,說:“我陪你去。”說着,還看了看張聆。
顧明遠在邊上看得好笑。而張聆,察覺到了顧明遠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衝着左林說:“快去快去。你的女伴你好好照顧。”
蘇蔚欣毫不懷疑,要是左林再多加上一把力,可以讓她像是踏在虛空中一樣腳上一點也不受力。藉着左林的幫忙,蘇蔚欣腳上的傷口不怎麼受力,也就一點不疼了。準備間裡已經冷清了下來。經紀公司已經收拾東西走人。而蘇蔚欣帶來的衣服則放在角落裡的一個櫃子裡。躲進了更衣隔間,一邊換衣服,一邊蘇蔚欣就將這幾天裡的事情告訴左林。
原來,和公司裡不知道誰交惡,也是因爲那個被顧明遠稱爲“大話王”的湯秩。湯秩現在爲湯氏集團打理的業務主要就是會務、會展等等,除了會務公司,相關的公關和廣告公司之外,還有在上海和香港的兩家模特經紀公司。湯秩似乎鐵了心纏上了蘇蔚欣,這幾天天天去公司找她。當得知她的經紀合同快要結束了,他立刻就提出要和她簽約。蘇蔚欣自然一口回絕,但有些僵硬的氣氛中蘇蔚欣也被迫說明,她同樣不會和現在所在的經紀公司續約。一時之間,兩頭不是人了。雖然已經簽下的各種和約還是會執行到底,但公司裡的人多少對她會有些齟齬。本來蘇蔚欣是準備節後和經紀人還有公司方面好好談談,未必沒有平靜解決的機會,但碰上湯秩這種缺心眼的白癡,實在是沒辦法。湯秩後來居然放話說,如果不籤他的公司,以後也不會有經紀公司敢籤蘇蔚欣,居然是準備以封殺的方法來威脅。要知道模特經紀公司就算是有什麼背景,但公司本身還是要仰仗各大集團諸多企業的合同過日子的,湯秩要是真的搬動湯氏的背景來壓制,蘇蔚欣還真的會過得艱難。但蘇蔚欣如果就這樣屈服,那也就不是蘇蔚欣了,她撂下一句:“大不了不當模特了”,轉身就走。這幾天裡,蘇蔚欣一直都在鬱悶着,因爲照此發展下去,很有可能真的當不成模特了。並不是說這個職業收入有多好,或者多吸引眼球多有成就感。只是從7歲開始當童裝模特到現在,年紀小小的她已經有10年的模特生涯,學業雖然說不上荒廢,但要像左林那樣去考大學,那可是做不到。除了模特,蘇蔚欣是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這種內心的煎熬與惶惑,實在是很折磨人。
“你爲什麼不早點說?”左林問,“湯氏的勢力很大?大得過燕老?”
蘇蔚欣嘆了口氣說:“要是求你幫忙我決不猶豫,可是去找燕老,你不覺得燕老的心思很奇怪?”
左林想了想,是啊,原本只是張聆說讓蘇蔚欣佔着女友這個位置結果燕老轉眼間乘着左林不在把蘇蔚欣送去左林家。雖然未必是惡意,但說他一句心思奇怪也不爲過。
“至於湯氏集團……還真的不好說,但勢力真的是滿大的。”
左林哼了一聲,說:“大又怎麼樣?敢派人來動你試試看……”忽然,左林想起來自己用殺人放血這樣的內容來顯示自己的強悍未免有些過分,而且自己身爲德魯依的一面從來沒有暴露在蘇蔚欣的面前。
“嘻嘻,所以我說了,要是求你,我決不猶豫啊。”蘇蔚欣樂呵呵地說。
換上了紫羅蘭色的雪紡長裙,蘇蔚欣從更衣隔間裡走了出來。她隨手把換下的衣服和鞋子扔在紙袋裡踢到了邊上,挽住了五林。
就在回到宴會大廳的過道里,在幾個人的衆口一詞中屢屢成爲反面人物的湯秩終於出現了。看到左林在蘇蔚欣的身邊,這個頗有些英俊的青年並沒有表現得多沒有風度,但臉上的驕橫卻是掩飾不住的。在他眼裡,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大概算不上什麼。左林沒有多費心思和湯秩糾纏,甚至沒有接湯秩遞給他的名片。左林並不需要對任何人表示虛僞的善意了。反正他已經基本把湯秩這種人劃在了人渣一欄,實在覺得他太過分了找個機會殺了就是。德魯依有無數種方法讓任何人的死因成爲一個千古之謎。可左林發覺,湯秩屢屢望向蘇蔚欣的目光有些邪惡,並不是那種充滿**或者憧憬的目光,而是某種高高在上的傢伙審視羔羊或者貨物的目光,一種冷厲陰狠的目光。這種目光被湯秩的西裝革履和他表面上的禮貌周到所掩蓋,並不容易爲人所察覺。
“欣欣,這些天我讓曉華跟着你。這個湯秩有些不對。”左林輕聲說。
“咦?你準備怎麼樣?”左林的神情讓蘇蔚欣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和湯秩的簡短碰撞中,左林擺出的姿態太強硬了,不由得蘇蔚欣不懷疑。
“打斷一條腿?”左林開了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讓我來幫你達成如何?”一個熟悉的,但不曾預期的聲音出現了。成遲,宙斯快遞。
“你怎麼在這裡?”成遲現在雖然不算是朋友,但應該也不算是敵人了。只是某種不那麼可以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而已。既然成遲沒有露出戒備的神態,左林也沒有作出準備打架的樣子來。
“湯秩那小白癡惹到你了?”成遲笑嘻嘻地說。“我來找你幫忙的。如果你答應,條件我們再談,打斷湯秩那傢伙的腿就算我附送給你的好了。”
先將蘇蔚欣帶回張聆、顧明遠那裡,燕映雪和金曉華也在,不遠處小於正在監視着周圍的情況。看到成遲,金曉華明顯愣了一下,但看着左林安定的表情。她沒有做什麼。
和成遲和一起走到一個沒有人的過道里,左林問道:“找我幫忙,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在網上出價弄個東西,需要高手幫忙,我一個人搞不定啊。”成遲笑着說,“我的直屬部下們能力不很夠,而公司的高手……降職了以後我指使不動了。”
還沒等五林進一步問,成遲岔開了話題:“那個湯秩是你情敵?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情敵這種東西了,不但沒有最後和平解決的可能,不可能有什麼雙贏的局面,還經常看不清雙方實力對比,採取的手段又極端。算了,我幫你做掉那傢伙吧。”
對於左林來說,湯秩雖然討厭,但至少目前還是觀察階段。左林說:“你說吧,到底要怎麼幫忙?我不缺錢,也想不出來想要什麼東西。”
“你在找人吧?神農集團總裁直屬部門有6個小組在大西南到處晃悠。宙斯集團在找人方面有一個特殊的小分隊,這些年來是掙錢最多的,如果你答應幫忙,我讓這個小組免費幫你一次如何?他們組建到現在7年了,還沒失手過,活見人,死見屍。”
成遲的條件立刻就打動了左林。“好。要我幫什麼?”
“……這個嘛,香港湯氏集團總部的暗帳,有人出了一個億美金,不由得我不拼命了。今年業績就靠它了。”成遲微笑着說。
“誰會要這個東西?”左林問。
“cia通過一箇中間人公司出價的,”看着左林狐疑的表情,成遲笑着說:“只要價格合適,我們是不拒絕任何客戶的。尤其是這種大客戶。”
82.喝湯
左林失笑道:“你自己要去找湯氏的麻煩還要扯上我,這算是什麼道理?”
成遲並不否認,說:“純粹打架我就不來找你了,拼死拼活的工作早就習慣了,可這次真的是精細活,沒辦法啊。而且,你不覺得讓我來幫你找人可以省了你很多麻煩嗎?”
這話說得倒也算是實惠,現在,左林的確下定了決心哪怕把整個南中國翻一遍也要把孫老找出來。不僅僅爲了躺在德魯伊議會總部的那個可憐的索福克勒斯也是爲了能夠讓孫老進一步指點自己。經過了幾次戰鬥,意識到了自己的強大的同時,左林也同時感覺到了自己對於咒術和特殊植物的使用仍然比較稚嫩。但自己畢竟不可能整年整年泡在雲南廣西四川這幾個省裡,雖然不知道宙斯快遞的尋人組是不是真的有成遲所說的那麼神奇,但多一份助力總沒有錯。
“那如果你的那個神奇的尋人組派不上用場怎麼辦?我豈不是白乾了?”左林開玩笑說。
“簡單啊,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止有暗賬,還有湯氏歷年來存下的很多好東西。由於公司對於外勤工作的規章,我不能拿那些東西,可沒說你不能拿啊。暗賬要不要也弄個副本給你?讓你以後對着那個二世祖耍耍威風用。”對於左林的問題,成遲顯然早有準備。
“那好吧。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借個空間袋,應該用的上。”左林調侃道,“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你初四初五有一場賀歲杯是嗎?之後的假期有沒有一天?動作快點應該就足夠了。”對左林的日程安排,成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
“賀歲杯之後我有2天半的休假,應該足夠了吧。那就麻煩你爲我準備好機票,到時候打電話通知我吧。”說着,左林順手抽出張名片遞給了成遲。
成遲接過了名片。申豹足球俱樂部爲每個隊員印製的名片相當精緻,背面是寶藍色的底色和俱樂部標誌。而正面是淺淺的綠色爲底色。左側用細線勾勒出半個球場的形狀,在小禁區裡,甩橙紅色的點標記着左林的場上位置。然後拉出一根說明線在右側的空白處寫着左林的各類基本通訊方式。在左林的名片上有兩個手機號碼,一個是經紀人桑世麟的而另一個是他自己的。足球運動員一般很少有機會給人遞名片,所以俱樂部默認值得他們遞名片的人應該是他們願意直接聯繫的人。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還有神農集團花了那麼大的精神在找的人是誰?”成遲很隨便地問道。
“我的老師。老師換了好多名字,用的時間最長的名字是孫棣桂。”左林隨口回答道,他可不擔心對方對孫老有什麼壞心思。能夠威脅到孫老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
“秘醫孫棣桂?你是孫棣桂的徒弟?”成遲忽然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地問。
“是的。”左林奇怪道,“有什麼不對嗎?”
成遲苦笑着說:“你要是早說你是孫棣桂先生的弟子。我根本不敢用找人這個條件來和你交換。你看好了,要是找到了孫棣桂先生,消息放出去,估計會有一場華人大亨圈裡的盛世。……對了,那麼燕北齋先生是不是在老上海灘的時代跟着孫先生的燕兒?”
左林點了點頭,說:“是啊,燕兒……這個稱呼現在叫起來太搞笑了吧。”
“你懂什麼!”成遲居然有些氣急敗壞,“這是老上海的傳奇啊,當年上海灘第一打手,後來抗戰的時候憑着一把刀讓躲避在聞賢坊的一幫沒來得及走掉的愛國人士好生生在日本人鼻於底下好好活到了抗戰勝利,日本人居然不敢動手。”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左林狐疑道。
“先祖父是當年躲在聞賢坊裡的一人……孫棣桂先生和燕北齋先生的事蹟我是從小聽到大的。”成遲忽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說起來還有些聯示,態度不由得更好了幾分,“別的不說什麼了,你去找孫棣桂先生的事情我會全力幫忙。也絕對不敢當作條件。這次你幫我搞定湯氏的暗賬的事情,我找其他方式回報給你。”
“算了,既然你也算是自己人,這些回頭再說吧,先去香港喝了湯再說好不好?”左林能夠看出。成遲所說的這些話的確出自真心。聽到孫棣桂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意料之外。而對於這樣的自己人,左林向來是很寬容的。
“喝湯?”成遲讚賞道,“這個說法好。雖然我相信沒什麼人盜聽我們之間的談話,或者可以監聽你的電話,但就這麼稱呼這個事情吧。”
“既然這麼說好了,那我先和朋友們繼續吃東西去了,回頭再聊?”
“那好,明天后天你注意看新聞,我保證把湯秩那傢伙的腿打斷了給你當見面禮。”成遲笑了笑說。
“喂,沒有人送這種見面禮的吧。”左林的口氣裡帶着極爲輕快的嘲諷。
“其實,打斷那傢伙一條腿倒沒什麼,問題是這傢伙雖然有點能量,但還沒重要到發生什麼事情報紙就會跟蹤報道,想要把他斷腿的消息弄上報紙還是挺有趣的工作。不是嗎?”隨着成遲的小小的問題的一個升調,他又消融在了空氣裡。
回到了在等待着的張聆,蘇蔚欣,顧明遠那裡之後,金曉華緊繃着的身體很快就鬆弛了下來,陪着在地毯上逗弄着小狼的燕映雪去玩了。
由於這次酒會在一個會所而不是在酒店之類的場合進行,帶着寵物來參加的人着實不少。不少人對於寵物的種類頗有研究,對着不懂行的人解釋小狼是什麼雪橇犬沒有糊弄過去,最後只好承認,這是不折不扣的狼。但這並沒有讓大家離開,反而讓那些喜歡動物的人紛紛聚集在燕映雪的周圍,雖然小狼對於陌生人靠近它很有些意見,但燕映雪、張聆、金曉華和蘇蔚欣這些熟人在身邊,讓它覺得很是安心。而且,被餵了好久金蕨菜炒肉片的小狼,加上獸王術的激發作用,現在也算是靈智初開,對於外界的好奇心越發強烈而更能判斷周圍的環境對自己有沒有威脅。被人圍觀,不在它反擊的範圍內。
除了小狼,燕映雪同樣在酒會裡大出風頭。燕北齋並不反對燕映雪在一些正式場合亮相,但燕北齋自己會去參與的應酬,似乎帶着燕映雪去怎麼都不合適。於是,雖然參與這次類似於黃金和鉑金飾品展銷的酒會的雖然有不少很有些名氣,大概勉強也能算是“名流”的交際圈子裡的人,但居然沒人知道燕映雪的身份。由於燕映雪是和左林一起來的,大家只當作她是左林的某個親戚而已。但是,這個小姑娘從酒會一開始就沒在會場裡多待而是跑了一圈,幾乎拐跑了所有人的寵物去陪她玩。看着這個和動物之間極有親和力的漂亮得像是公主一般的小女孩,大家都發出由衷的寵愛的微笑。
張聆、蘇蔚欣和顧明遠都不認識成遲,但金曉華認識。找了個大家不太注意的機會,金曉華問起了成遲的來意,而左林也沒有隱瞞,將他們說好去香港弄湯氏集團的暗賬的事情告訴了金曉華。金曉華聽了之後若有所思,並沒有急於提醒左林關於和成遲合作的可能遇到的危險,這反而讓左林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成遲沒有騙你,湯氏集團真的引起了cia的注意,那說明湯氏的問題很大。湯氏在國內沒有什麼大的投費,以這樣一個規模的集團,幾個會展公司廣告公司和模特經紀公司都只能算是玩票。至於海外,據我所知現在安全局還沒有盯上湯氏,不過,如果你信得過成遲一起去做這件事情,暗賬一定弄個副本。”金曉華說這番話的立場有些複雜,她知道湯氏集團在香港等地頗有些風傳,並不正面。結合了左林所說的這些,有着多年情報訓練的她本能地就從一個能夠獲得最大利益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而不完全站在左林的安全角度來看。
“有那麼嚴重?”左林不解道。
“反常啊。情報並不是什麼神秘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是從很多大家能看到的細節裡總結出來的,至於冒險策劃潛入行動,像007那樣做外勤任務,都是經過了大量文案工作之後了。別說湯氏集團有些傳聞,光是你的父親母親他們弄的那個工程項目,從內容來看絕對有問題,一個非洲小國,又不是在敏感的地帶,花了那麼大價錢在山體上修建了一個綜合掩蔽所,多數還有通信指揮功能,這倒是無所謂。問題是用的那些建築材料,納米防滲漏水泥,你知道那是什麼價格嗎?……因爲你,國安絕不會來打擾你的父母,但從那些回來的工人嘴裡知道的情況,我敢肯定國安已經派人去調查了。”金曉華嘟噥着說,“如果不是情報工作實際上一點都不好玩,我當初何必跑出來當保鏢?”
左林愕然。這個一邊在爲國家安全綢繆的傢伙一邊居然指責安全局不是個好玩的地方,這之間的反差太讓人玩味了。
83.碾壓式攻擊
對於流水一般連綿不絕的忙碌的日子來說,春節彷彿是一道閘,忽地一下,就讓忙碌歸於寂靜了。燕北齋帶着燕映雪去美國和他的兩個兒子團聚去了,葉怡蘭也回臺灣了。放了金曉華的假,送走了蘇蔚欣,原本熱熱鬧鬧的庭院冷清了下來。張聆一家就在上海但她卻無意回家過年,在左林和家裡人在澱山湖畔的別墅裡吃年夜飯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鉅鹿路左林的房子裡吃着外賣的點心,一頁一頁地看着文件。似然留在院子裡的那些動物,尤其是那隻小狐狸很喜歡枕着她的腿睡覺,但這份溫暖並不足以抵消一個人過節的冷清。
但左林很快就回來了,大年夜陪家裡人吃了年夜飯之後,初一他又和家裡人待了一個上午就回到了鉅鹿路的宅子裡。這份關心,讓張聆很有些動情。
但就算是這樣,左林也只能在家裡留了一天,而後,他就去俱樂部報到,準備參加賀歲杯的比賽了。
左林的號碼沒有變,還是那個申豹隊給予主力門將的經典號碼——0號。但當這個號碼沒有出現在現在成爲左林的標誌的黑色明黃色相間的門將的服裝而是出現在一件藍白相間的普通球衣上,霎時間各種各樣的議論紛至沓來。
在球場上看書的左林,曾幾何時已經成爲了比賽的一個看點,每次左林帶着書上場都會有攝影記者迅速用長焦鏡頭捕捉下左林在看的書。玄幻、武俠、人文、經典小說……各類書都被五林帶上場過,有時候還能促進一下書的銷量。但更爲重要的是,給記者們,評論家們和無聊的人們提供了一個可以爭執議論的焦點。到了後來,反正左林上場對方就沒辦法破門,對於左林的議論主要倒集中在了他看什麼書上。
當左林站在前鋒線位置靠後,而門前站的是申豹隊的主力替補門將的時候,原先對於左林今天帶什麼書上場已經準備了稿子的記者們瞬間傻眼。隨後,他們恍然大悟。這可是比他看什麼書更勁爆的事情啊。
香港隊也有些驚訝。在洽談比賽事宜的時候他們就沒說左林是不是上場。因爲這類半是商業半是表演的比賽,如果申豹隊一定想要贏,他們的辦法不多,但以左林一直不怎麼參加商業比賽,他們心裡還是大致有底的。但當左林站在鋒線位置上場……那就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然而,比賽一進行起來,左林就讓全場觀衆和在場邊關注着左林表現的中國隊主教練愛德華大吃一驚。
左林的活動範圍主要是中路。有時候會穿插在兩翼衝擊一下。在帶球,控球和護球技術方面,他表現出來的技術並不精細,但極爲實用。尤其是斜傳直插打身後球,當五林帶着球跑起來,那速度簡直是驚世駭俗,幾步之下就能拉開防守他的後衛好幾米。而且,左林帶球衝擊的時候似乎是不怎麼在乎阻截的。想要卡死他位置的香港隊後衛推、拉、拽、擠,動作已經做得相當誇張了,但左林卻像是渾然不覺。那麼大的干擾甚至都不能讓他帶球的線路有點變化。左林只不過身體晃一晃,而對方後衛卻已經被擠開,失去了重心。這又快又狠的推進,攪得香港隊的兩條邊路亂成一團。
但更驚人的則是左林在禁區裡的助跑起跳爭頂高球。同樣沒幾步的助跑距離,左林跳得比對方後衛足足高了兩個頭。而且,和對方後衛在空中相撞的時候,大家驚訝地發現和左林差不多個子的對方後衛像是乒乓球撞上了桌球一樣,被彈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左林就像是一部坦克,強而有力。雖然對於機會的把握,由於他並沒有什麼比賽裡進行進攻的經驗,還有些欠缺,但僅僅這份強勁,已經讓左林絕對有資格傲視國內聯賽的那些後衛了。更何況,左林除了經驗,並不缺乏什麼,技巧也不是不好,僅僅只是不知道如何有效率地去使用而已。
在上半場比賽裡,左林有左腳右腳各一次射門,兩次頭球攻門,4次有威脅的頭球擺渡和一次相當不錯的橫傳,爲搭檔的前鋒潘翼石拉出大半個空門,製造了申豹隊上半場唯一的進球。這種數據擺在任何一個攻擊隊員身上都算得上不錯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自己的幾次射門都沒能攻破對方門將的把守。雖然自己是個超級門將,但對於如何破門,五林還是個超級菜鳥。
愛德華在場邊竊笑。李顯傑果然挖掘出了左林的潛力。以左林上半場的表現,雖然在效率上和現在國內一流的前鋒、中鋒還有距離,但這畢竟只是左林第一次作爲攻擊線上的一環來參與比賽,他的速度,力量和彈跳方面的數據哪怕放在歐洲五大聯賽裡,恐怕都沒幾個人能夠相提並論。
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李顯傑稍稍點撥了一下左林。有了半場和對方後衛糾纏的經驗,對於李顯傑所說的那些戰術要求,左林像是有些豁然開朗。比賽和訓練畢竟是不同的,哪怕是隊內的對抗訓練,爲了防止受傷,強度也不高,在小動作上更是比較保守,一切以安全爲優先,但正式比賽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扯動換位之類的概念立刻就進入了左林的考量。
下半場比賽,申豹隊的場上隊長開場沒幾分鐘就給左林送出一個速度極快的右路斜傳。原本在邊路陪着對方後衛慢慢跑着的左林一看球的來路,忽然就加速跑了起來,有力的幾步蹬出,立刻就甩開那名後衛快1米半。用腳弓輕巧地卸下了球,左林順勢一勾一撥,球劃出一條和邊線平行的直線,貼着草皮朝前滑了出去。
香港隊的後衛一看五林要加速下底,一時着急,居然做出了一個極爲標準的美式足球動作——擒抱。
左林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腳內側拉着球一拖,隨即又將球向前方?去,對方後衛的超技術動作瞬間落空。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攝影機垂直於球場在拍攝。那麼在鏡頭裡會出現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景象,左林控制下的球,在剛纔那一瞬間的兩次變線都是完全以直角的形式完成的。雖然向變線平移了大約40公分,但球的方向卻一點都沒有變化。
帶着球向前衝去的左林遠沒有觀衆們看到的和以爲的那麼勇猛,他這個時候腦子裡轉過無數念頭,這個球該怎麼辦?一直帶到底?自己的傳中腳法不提也罷,他不知道怎麼才能避開對方攔截將球吊到自己人的頭頂上。斜傳給隊友?可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他已經帶球衝出了好遠。現在他是整條進攻線上最突前的位置了,向後回傳,他好歹知道這樣會拖慢攻擊速度,快攻的效果就沒有了。
面前出現了一個香港隊的隊員,身側另一個香港隊隊員也壓了上來。左林沒太放在心上。但他想靠着速度直接衝過去的時候,香港隊的隊員幫助他做出了決定。左林剛用腳尖快速地一捅,將球加速送到了面前的防守隊員身後,身側那個香港隊員氣急敗壞的滑鏟狠狠砸在了他的腳踝上。
全場觀衆,場邊的官員和比賽雙方的教練和替補隊員,乃至於場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並不是因爲他們聽到了恐怖慘烈的聲音,也不是因爲左林被鏟飛,而是因爲左林只是身形晃了一下,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似地,繼續朝前跑了起來……
裁判的哨聲這才響了起來。
香港隊的那名隊員無意傷害左林。剷球的確是朝着球去的,只不過瞄準的時候沒算提前量,這種情況時有發生。可是,當他結結實實鏟着了人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他不免有些狐疑,有些懊喪:難道自己的力氣就那麼不值一提?
雖然看起來沒事,但申豹隊的隊醫還是一臉驚恐地提着沉重的鋁合金醫療箱衝了上來。“怎麼樣?腳怎麼樣?快坐下來讓我看看!”隊醫忙不迭的指示道。
雖然有點疼……左林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很瞭解的,這點力氣對自己的體質來說跟撓癢差不多。“沒事,沒事……”爲了讓隊醫安心,左林還是跑出場外接受了檢查,直到隊醫放心地朝着申豹隊的替補席方向打出了讓大家放心的手勢。
再回到場上,既然已經不知不覺之間展示了“金剛不壞之身”。左林更放開了。隊友們都知道左林這些天和發球機較勁的光榮歷史,屢屢送出高球讓五林去掌握進攻,而充分發揮的左林將坦克式的強橫打法發揮到了極致,干擾他起跳和助跑根本沒有用,和左林爭頂只有被彈開的份。和左林撞在一起的感覺,比起他們有時候在室內場地上訓練的時候一時沒收住腳撞在牆上的感覺更差。
香港隊本來身高就居於劣勢,當禁區裡有左林這麼一個“強力中鋒”,更是被欺負得沒了脾氣。他們就像是左林這輛戰車履帶下的小石子一樣,只有聽任蹂躪的份。直到終場,左林仍然沒有進球,但卻給隊友們造成了又一次助攻,加上外圍的一腳遠射命中,最終申豹隊以3:0結束了比賽。
可想而知,以左林這場比賽中的表現,接下來幾天裡體育記者們該會如何地雞飛狗跳。
左林沒有回俱樂部也沒有回鉅鹿路的宅子。隊伍直接在更衣室宣佈解散後他在手機上看到了一條成遲發來的短消息。輕鬆地進入貴賓停車場,成遲的車就在那裡等着他。一應證件和機票之類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而短期去香港本來就不用準備什麼行李。
汽車直接駛向機場,在衆多球迷恐怕還來不及到家的時間,左林和成遲就乘上了飛機,離開了上海。
84.難題
“湯氏集團的暗賬根據我們的調查,放在湯氏集團起家的時候購置的這個別墅裡。不過,這個別墅雖然式樣上沒有怎麼改動過,但這些年來湯氏集團對這個別墅幾次翻修,改建。湯氏集團的主要成員都不住在香港,只有湯氏的老爺子湯寒致住在香港,不過也不是這棟別墅,而是老爺子去年花了5個億買的豪宅。這個別墅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存放湯氏的暗賬,和他們的其他秘密資料,以及一些珍貴物品。”到了香港之後,一輛黑色的公務車將他們送到了位於港區附近的落腳地。宙斯快遞對於工作的細節非常考究,連這種臨時的落腳點都佈置得相當舒適。原本是一個兩層的廠房,樓上的辦公室被佈置成了舒適的居住區,而在地下空曠的廠房裡,一側堆着衆多器材,另一邊則堆着很多資料和演示器材。看到左林精神極好,成遲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就開始讓左林瞭解他們前期收集的情報。
“別墅最近一次改建是2年前,動作非常大。從工程公司瞭解到的情況,基本上他們是把原來的別墅的地基支撐住,然後在原來的地基邊上用混凝土灌出一個邊長30米的正方體。在工程公司的灌裝公司收尾之後,他們又找了一家境外的保安公司,在混凝土裡開鑿出一個房間來。那家保安公司的保密措施非常強悍,我們怕打草驚蛇,沒有太多去深入調查。但工程的規模不小。這個混凝土裡鑿出來的密室有近40個平方米,安裝空氣調節裝置和其他各類必需的設備佔去了不少空間,但至少還有30多個平方米的實用空間。密室和地面的換氣口,排污口和進水出水管都在別墅裡面。密室只有一個出入口,就是原先別墅的地下室入口。除了湯氏的幾個核心成員之外,沒有人能進去。每天來自各地的賬目彙總之後,都會由湯氏的老家人,應該也是暗賬的記錄人進入密室歸檔。”
左林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湯氏存放機密文件和物品的這個地方。看起來沒有什麼先進的保安設備,但是卻好像沒什麼辦法可以進去。在混凝土塊中間挖出一個密室來,也虧他們想得出這種辦法來。先進的保安設備的確是非常好用的。尤其是有些金融機構和保險庫採用的和國家級的數據庫相連,隨時可以瞭解進入保安區域的人到底是誰。但先進的設備也不是沒有壞處,有了和外界聯網的系統,就難免被設立系統的人更技術高超的人攻破和欺騙。湯氏集團雖然用了最笨的辦法,但這個密室本來就只有幾個人可以進入,這種辦法無疑是最有效的。
“那那個唯一的出入口是怎麼弄的?”左林問。
“指紋,虹膜,鑰匙和密碼,4重驗證。不過這都無所謂,問題是地下室出入口的房間裡24小時有活人值勤,4個人,都是非常忠於湯氏的老牌保鏢,身手很不錯。每天會進密室的那個老家人根本不離開別墅,掉包都沒機會。那個老頭子要什麼都讓人出去買回來。召妓都是直接叫上門的。”成遲惡狠狠地說。
“好吧,這些都算了。這地方有什麼古怪沒有?”左林嘆了口氣,無論這個地方在表面上的防衛多嚴密,那都是用來防普通人的。以成遲和宙斯快遞的那些精擅模糊術的傢伙來看,宙斯快遞絕對不簡單,縱使像是成遲自己說的因爲他級別降了下來調動不了高手,想要單槍匹馬暴力攻擊進去拿到暗賬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成遲所說的力量不足,絕對不可能是指純粹的武力方面,而是因爲那個地方有着他無法對抗的特殊的力量。
或許純粹就修行的程度來說,可能佈置湯氏的密室的防衛的人不見得比成遲高,但每一種力量體系裡都有些人專精於用有限的力量來進行純防守,來達到效果的最大化。而想要進入密室拿出東西,又是個對行動時間要求非常嚴格的事情。多待上一分鐘都有可能等來對方的援兵或者是警方的圍剿。尋求左林這樣一個和他分屬不同力量體系的外援,一方面是可以有另外一種選擇,而且,說不定兩種不同力量體系的配合可以起到總體大於各部分簡單之和的疊加效果,另外,有了個幫手,在應對時間的壓力上應該也會好許多。
果然,成遲苦笑着說:“的確有。湯氏的這個別墅從建立至今,一直都有道術高人佈下了陣法。這次我沒有親自去嘗試,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陣法,但有一個消息可以參考。在4個月以前,有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想去撈一票。後來屍體在法醫那裡檢查的時候,基本上都碳化了。應該是火系的陣法吧。……據說地下入口上方還懸掛着一面八卦紫銅鏡,不過沒辦法覈實。”
左林皺着眉頭,他可從來沒有實踐過破陣的方法。當然,學是學過的,對於道術修煉者的對戰經驗,孫老那裡成堆成谷,畢竟他是當年在極度排外的環境裡開始修行德魯伊的自然之力系統。很多人不明情況以爲是邪魔外道打上門來,或者是約戰哪裡哪裡,經驗豐富的難以置信。雖然孫老最後還是贏得了友誼,但最初卻的確是打出來的名聲。可是,傳授歸傳授,現代社會哪裡來可以隨意實踐這些知識的機會呢?
“玄天離火陣?”左林回顧了一下自己的知識,提出了一個比較可能的設想。其實玄天離火陣原名就是離火陣而已,真正的道術大師對於自己領悟的法術的命名都很簡單,但那麼多年演化下來,隨着各個門派不斷在原有基礎上添加新的設想,以最新的道術領悟成果潤飾原有的法術,而同時各個門派裡還有各種各樣好大喜功的人的存在,道術的命名越來越複雜了。玄天離火陣還是一個比較簡單的陣法,有些門派的終極秘法,或者最玄奧的陣法動輒十幾個字的不在少數。
“不知道,可能吧。”成遲聳了聳肩,說:“本來我們想試試看從附近的地下掘進。那個別墅畢竟不是現在的豪宅密集區,出門就是交通要道。而那條路底下是香港市政設施綜合管理管道的一支。但噪音問題沒辦法解決。從通道掘進的話,意味着要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破開至少6米的泥土層和10多米厚的混凝土層。這個工程實在是沒搞頭,就放棄了。”
“所以你想讓我來協助你破了陣法,然後暴力衝進去?”左林明白了成遲的意思。
成遲點了點頭,說:“破了陣法,直接從那個入口衝進去就行。除了陣法之外,普通人的防禦力量還有那些保安措施對我和我的部下來說不算什麼。如果正常情況下,只要一分鐘就足夠了。”
左林翻了翻白眼,這就不是去偷東西,而是去搶東西了。看來,這個成遲還真的是個行動派。他仔細想了想成遲提到的那些內容,一個想法從心底慢慢浮現。
“有市政管道的分佈圖嗎?”左林問,“還有那個別墅的相對位置圖。”
成遲隨手把左林要的內容打在投影屏上,他說:“比你想象的東西更好。我們用小型地震儀結合了微量炸藥對那個別墅進行了偵測。用聲波成形技術得到了詳細的數據。那個大水泥塊的位置和那個密室的位置都知道。用三維做了模擬圖。只不過他們的這種傻辦法實在是很煩人。”
左林仔細看了看投影屏上的三位模擬圖,說:“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成遲泄氣地說:“你不會想建議我挖洞打進去吧,要是這麼幹能行,我早就動手了,何必找你來幫忙?再說了,你能在香港待多久?”看着左林在仔細盤算着的樣子,他恍然大悟地問:“你有辦法快速打出一條通道?”
左林點了點頭,說:“如果你的圖準確,應該不很難。問題在那條通道里要待上不少時間,你說那是市政的綜合維修通道,裡面不會有工程人員經過嗎?”
成遲興奮地說:“你要是有辦法能安靜高速地打出一條通道,其他的都是小問題。”
“那就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個密室裡什麼時候沒有人?萬一打通的時候裡面有人,那情況就比較難看了。”左林說。
“那個老家人通常是每天晚上8點進密室,10點半左右出來,其他時間裡面都沒有人。沒問題吧?”
左林很有信心地點了點頭,說,“那就行了。我看你這裡有不少設備,拿上個激光照準儀,拿幾個窺鏡攝像頭和足夠長的導線,我們這就走。”
“你比我還着急啊。”雖然還不明白左林想要用什麼辦法破開那十幾米距離,但左林現在積極而有信心的表現給了成遲極大的鼓舞。
“假期難得,我可不想花太多時間在香港。”左林微笑着說。
和成遲一起整理出一套可能用到的裝備之後,他們就出發了。除了左林和成遲,還有幾個直屬於成遲的同樣精擅模糊術的傢伙,也就是在香港交過手的那些人。除了設備,這些人還帶着相當數量的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85.天賦神偷
左林和成遲一行自然不會傻乎乎跑到湯氏的別墅門口掀開井蓋跳下去開始挖洞。已經事先做過現場偵查的宙斯快遞的一個“員工”帶着他們在距離湯氏別墅大約200米的一個寫宇樓後面的檢修通道入口走進了通道。這種市政維修的綜合通道里同時有水、電、煤氣和網絡等等管線,中問還有狹窄的通道供工人行走。要說修造成本,這種維修通道要比把路面挖開來埋管道高了不少,但是卻能夠在很長時間裡保證管線及時維修及時更新。雖然以香港的財力也不可能把這種通道普及到每一條道路,但還是在幾條介於主要和次要之間的道路下修建了一定里程,來觀察效果,評估成本。殊不知,這樣也就給五林造成了機會。
從維修通道入口下去還有很簡單的臨時工具間,通常是提供給市政工人進行連續幾天乃至更長時間作業的時候堆放不太便於攜帶的器材的。在這個地方留下了一個人監視入口之後,大家就順着通道接近了湯氏的別墅。
一邊走,成遲一邊對照着手裡的gps確定地點,終於,在進入通道幾分鐘之後,成遲說:“就是這裡了,這裡是距離別墅最近的點。”
成遲的手下略略檢查了一下週圍,就又四散開了。其中有4個人分成了兩組,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順着通道兩端前進,他們將檢查一路上有沒有人。這通道到了晚上,有時候會有些流浪者棲居於此,而這些人,可能會暴露了他們的行藏。他們會一直搜索到兩側的下一個檢修入口的位置。有一個傢伙返回了地面,找個地方設立觀察哨,確定湯氏別墅裡沒有什麼異動。還有幾個則在做一件極爲無奈的工作,檢查那些公用事業管道。雖然左林號稱有快速安靜打通通道的辦法,但無論如何都要花去不少時間,要是到時候這裡附近的居民報修水電煤氣之類的故障而使得公用事業單位來檢修管道,那可就麻煩了。這些平時會爲了各種市政服務不周到而抱怨的傢伙們這一次迫不得已地要爲香港的公用事業添磚加瓦了。
在成遲的手下循着各自的職責快速散去。左林和成遲身後只剩下了一個操作各種設備的高手。
“就是這裡了嗎?麻煩你把激光照準儀架起來。把通道的方向指示出來。”左林看了看站在一邊,穿着黑色戰術背心,帶着頭燈的有些靦腆的小夥子,禮貌地要求着。
小夥子點了點頭,拿出了照準儀、水平儀和電腦,不到幾分鐘,一道紅色的激光勾畫出了掘進工作的方向。而左林措了措手,開始展示自己想出來的超級挖掘技術。
他並不是要用任何咒術來達成這一目的。而是用他最習慣的方法:植物。左林問負責器材的小夥子拿了一把折刀,在牆上的光點邊上摳出一個小洞,然後將幾枚種子塞了進去。他的手上冒出淡淡的綠光,種子先長出了密密麻麻的根鬚,纏在了他的手上,隨後,另一頭朝着牆裡,朝着左林想要的方向生長了起來。
人們常常在紀錄片裡看到嫩芽頂開妨礙了自己生長的石頭,發出一聲驚歎,感嘆一句自然是多麼偉大之後就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一個生命強大與否,在很多人心裡都是按照個頭大小來確定的,而那些纖細柔嫩的植物,似乎和強大無緣。但是,當一株弱小的植物爲了自身的生長,將自己的根鬚一點一點伸進泥土裡,伸入更深的地底來觸及更多的水分,並在這樣的過程裡將一塊塊泥土捻碎,用時間和毅力將石塊揉爛成泥土;或者是它們不斷伸展向天空,爲了能得到更多陽光的滋養,享受到更高更好的空氣,爭取讓第一手的雨點落在自己的頭上的時候,它們同樣是強大的。只是,沒有人來統計過,一株植物從一粒種子長大成爲參天大樹的過程中,它安靜地輸出了多少功率而已。僅此而已。
而當生存成爲問題的時候,植物展現出來的能量是非常驚人的。五林手裡的是一種叫做破山藤的植物。當破山藤長出了地面之後,簡單質樸的形態會被幾乎所有人認做是爬山虎,但讓人驚歎的是它的地面下的部分。破山藤由於長的地方比較特殊,經常陷入泥石流。每一顆破山藤的種子都要面臨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需要突破覆蓋在它們上面的厚厚的泥土與碎石才能浸潤於陽光的溫暖之中。它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在泥土裡閃轉騰挪,繞過它們頂不開的石頭,筆直向上,才能在死亡之前看見太陽,來獲得一線生機。當幾棵破山藤一同在泥土裡抽長它們堅韌而富有活力的莖,那威力是難以想象的,
破山藤從左林手裡獲得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來維持生長,而它們周圍的泥土溼潤且富有營養,也說不上有多堅硬厚實,破山藤生長的進度極爲驚人。不到幾分鐘就長出了將近一米。而爆發式地生長之後,左林控制着略略減速了一些,因爲他需要的是破山藤爲他們開鑿出一個準確而穩定的通道,而不是抽掉了破山藤之後會轟然倒塌的豆腐渣工程。讓破山藤筆直生長倒是不累,掌握着破山藤的根系,五林只要通過根系傳達給破山藤一個信息:光就在前面,這種單純得近乎魯莽的植物就會發瘋一樣朝前衝。難的是讓這條通道寬度勻稱,這倒是需要左林下點功夫的。
“攝像頭給我,”左林聲音剛落,東西就放在了他手裡,準確迅捷的動作好像手術室裡護士給執導的醫生遞送工具一般。將攝像頭和導線小心翼翼地纏繞進了破山藤,控制這將攝像頭送到最前端,在電腦上就能得到掘進過程的即時畫面。
不管是成遲還是負責設備的那個小夥子,都被五林的這一手弄得有些發愣。這毫無疑問是在他們的想象力之外的。
“這手真是絕了,”成遲讚歎道,而負責設備的小夥子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合。
左林故弄玄虛地說:“我們身邊的好多生物都是非常強大的,只不過看我們如何去看待他們,使用他們而已。”
如果是平時說這種話,他們也許會嗤之以鼻,但現在活生生的現實擺在眼前,他們也不得不歎服地點了點頭。當然,在他們心裡,這樣用植物是不是普通,算不算“身邊”,倒也是兩說。
爲了保證通道的質量,將泥土擠壓在通道邊上,左林控制着破山藤以每分鐘10到15釐米的速度推進着,沒多久就碰上了混凝土層。在混凝土層裡,破山藤推進的速度明顯降低,但也有每分鐘5釐米左右。估算着13米不到一點厚的混凝土層,怎麼看也4個多小時將近5個小時才能完成。而這段時間裡,好像除了聊天,他們也沒什麼可乾的了。
負責設備的小夥子不斷拉緊攝像頭後面的線纜,還不時注意着電腦屏幕上的各種數據,估計着掘進的進度。而成遲,則坐在了一根寬大的自來水總管上,索性放開了和左林聊天。雖然是在做着壞事,但這通道里倒也氣氛融洽。成遲甚至讓一個手下去買來了點心當夜宵。
成遲非常愉快,困擾了許久的難題居然迎刃而解,而左林的這手功夫簡直是攻破各類保險庫的不二法門。
“我說,左林,有沒有興趣多接點活?我們宙斯快遞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各種各樣的需要攻破保險庫的工作,你的這手本事太絕了。按照我們公司對於任務貢獻的評估,每次任務你能拿一半獎金,很不錯的,比你踢球掙得多得多。”成遲笑着說。
左林哭笑不得,現在大家想要誘惑他做什麼,往往用來做參照的就是他的那個球員的工作,天曉得球員怎麼那麼招人怨。“謝了。不管怎麼說,這都不算什麼好事吧。還是不要把這種偷竊的行爲作爲一種常規業務來開展的好。”
“你未免把我們宙斯快遞想得太邪惡了,”成遲不滿道,“雖然我們受命去搞的東西大概合法的不多,但你不覺得超法律的手段一樣是可以做好事的?那些毒梟、貪官污吏和惡毒的政客,那些殺人無算的軍閥,還有視人命爲草芥的資本家和寡頭,你不覺得將他們的秘密揭發出來,將他們的財富洗劫一空,將他們最珍視的東西取走,是一件很俠義的事情嗎?”
幾個排比句搞得成遲自己先激動了起來。
“你給我留下的印象不足以讓我相信你參加的任務,去搞的東西是那麼正義。你把熊貓崽子的買主告訴我,那還有得談。”左林冷冷地回了一句。
這可點到了成遲的死穴,他悶聲坐在一旁,沉默了一會之後,他說:“的確是啊。現在真的很沒說服力。那麼這樣,如果有那些針對你可以覈實的,比較有名的惡人的行動,我可以邀請你參加嗎?”
“好的。”左林笑了笑。他知道信任是要逐步建立的,他不可能幫了一次這個忙就讓成遲違背職業道德地告訴他買主的姓名。但是,說實在的,這類工作輕鬆,而且看起來很好掙錢的樣子,要是針對那些知名惡人,也不會讓左林有什麼心理負擔,那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