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察局的路上,容顏靠着連城雅緻的肩膀,嘆息道:“照例說,顧流年開車撞人,可是……我怎麼看着她不覺得討厭啊。”
連城雅緻想起顧流年那瘋狂的模樣,道:“因爲,她的確很可憐。”
代替姐姐入獄六年,是仇恨支撐着她不要倒下去。
一心想着報仇,但是出獄之後卻發現,姐姐和仇人糾纏不清,還生下了仇人的孩子,並且……對整個家族的仇恨,已然淡去了很多。
這讓她怎麼受的了?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她的親姐姐踐踏了她的犧牲,背叛了她,也背叛了顧家。
相比之交,顧流年是個太悲劇式的人。
比起她來說,顧悠然所承擔的,似乎只是她和唐撼那一段,愛而不得,她對唐撼,又恨又愛,相較只顧流年,她的恨的確淺薄了很多。
而容顏不討厭她,是因爲想起了她自己曾經也和顧流年一樣,心裡只有仇恨,只有生仇恨。
還好,後來她遇到連城雅緻,他走出來了。
容顏嘆口氣,頭靠在連城雅緻肩上:“唐撼怎麼樣?”
“不知道,傷應該是很重的,不過幸好他的車子比較耐撞,讓他人減輕了不少撞擊,不然的話,可能當場就沒命了。”
容顏唏噓道:“那顧流年這一次……豈不是又要再進監獄了?”
連城雅緻搖頭:“不一定,我看她一心求死……不知道會再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他這才只見了顧流年一面,但是她給人帶來的印象太深了。
連城雅緻對她的印象只有兩個字——瘋狂。
徹底的瘋狂,所有的恨和怨都從心底激發出來,現在的顧流年其實只是一具行走的軀殼,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恨,支撐她能繼續堅持下去的信念,也唯有那一股刻骨銘心的恨意。
容顏嘆口氣沒有再說話。
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讓他們都很震驚。
唐撼上次受傷,纔出院沒多久,這次便受了更重的傷。
顧悠然夾雜在唐撼和顧流年之間左右爲難。
顧流年則是,奮不顧身,拼上一切,也要讓唐撼死……
這一場由他們上一代所帶來的恩怨,可能還要繼續下去。
雖然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也有人說與其很下去不如坦然的放下仇恨,繼續開心的生活下去。
其實這都是屁話,說這話的人,肯定沒經歷過家破人亡,沒有揹負血海仇深。
仇恨這種事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放下,這世上也就沒有所有的恩怨情仇了。
道了警局,連城雅緻和容顏分別錄了一次口供,兩人講的都一樣,把當時看見的一切真實的說出來。
不過這還不算完,又把他們分別叫到了一起,問:“你們二位是六點半蛋糕店老闆的什麼人?”
容顏回答:“我跟顧悠然的朋友,平常各忙各自的,見面的機會不太多,我丈夫跟她不熟。”
問話的警員將這話記錄好,“那傷者你們認識嗎?”
連城雅緻道:“認識。”
“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