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人說完就往小路前跑。
“好!”
另一個軍人整了整自己的軍帽撒腿想要跟上去,但跑了一兩步停下了腳回頭看着那馬車。
留輛馬車在這兒不是助長了普勒斯克人逃跑的可能性?
不行,他得毀了這禍害的東西!
那軍人舉起腰部的長槍對準馬胸口的位置,“砰”的一下一顆子彈射中馬心臟的位置。
“恢----------恢----------”
那馬四腳瘋狂地挪動起來,嘴裡發出痛哭至極的喊聲。
那馬拖着馬車像是發瘋一樣往前跑,但跑了沒多久就倒在地面,身子的哆嗦程度由嚴重變成緩緩,最後停止了。
它死了。
它死得很悽慘,眼睛也沒合上。
但沒有人可憐它同情它,那軍人收下槍便跑着追上之前那個軍人的步伐。
是的,在他們這些軍人眼中,人的性命尚且和市場的雞鴨沒分別,更何況本就是動物的一匹馬呢?
.........
“西爾小姐,西爾小姐我受不了了!”
戴迪絲黑黝黝的腦袋從魚塘邊浮了出來,黑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什麼聲音!”
那剛走沒多遠的軍人彷彿聽見有聲音,即刻回頭謹慎地打量起周圍,但他除了看見地面那匹馬的死屍後什麼都沒看見。
剛剛明明聽到有個女人講話的聲音,怎麼沒有了?
難道是耳鳴的臭毛病又犯了?
那軍人伸手撓了撓耳朵,轉身繼續追前面那軍人沒有再看。
西爾邊捉住魚塘邊的石頭防止自己浮出水面,邊死瞪着剛被她扯回水裡的戴迪絲。
她現在真的有種想將戴迪絲掀皮拆骨的衝動!
剛纔如果不是她及時把戴迪絲那蠢貨給拉回來,現在她們早就被那些軍人發現一槍打死了!
上帝,要是她早知道戴迪絲這麼麻煩,她打死也不要同意帶上戴迪絲!
被惡狠狠瞪着的戴迪絲心虛起來,閉上眼睛逃避。
西爾睜眼睜久了也不舒服,於是也轉頭閉回了眼睛。
要是去到安全的地方,她非抽戴迪絲一鞭子不可!
.........
五分鐘後,她們三人溼漉漉的上了岸,此刻正互相攙扶着對方一拐一跌地往森林的方向走。
剛纔潛水了那麼久,她們的腦袋都像是被一塊千萬斤重的石頭壓住了一樣,加上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任何食物了,她們三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喧着痛苦,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踩踏着雲朵,昏顛顛,搖墜墜。
傍晚五點。
她們此刻正靠在坐一顆大樹下閉着眼睛稍息。
她們這樣做一是爲了養足精神繼續趕路,二是想要驅趕早上她們潛水留下的頭暈腳輕後遺症。
晚上六點的時候,西爾睜開了自己疲憊的眼睛。
映入她眼簾的,再不是她在歐洲所住的美麗房間,豪華精緻的裝飾,而是一片種滿密密麻麻大樹的森林。
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讓她的眼圈不爭氣地紅了一圈。
她看着前面遠不見底的森林在心裡痛苦地想着。
要是一切能重來,會不會不是這個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