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萬個只有一個能活得下來?那你怎麼還說不嚴重?還有誰告訴你這些數據的,以前我認識一個親戚他胸口中槍送去醫院搶救後也平安活了下來啊!你怎麼能這樣胡說!”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
“小姐我可沒胡說,你也說那是你住在城裡的親戚,那裡的醫院什麼藥物都有,要救活一個人實在不困難。可我們這裡都是採用傳統開刀法的,在開刀途中死掉的人不要太多。”
“.......”
她倒退幾步,看着那醫生臉色白的不像樣。
一萬個人中只能存活一個人?
這跟直接判了他死刑有什麼區別?
可即使只剩下一絲希望。
哪怕只剩下億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去嘗試。
她必須要救他!
“好了醫生,我不問你這些沒用的問題了!我只求你快一些給他做手術,快一些救他,好嗎?”她哭着哀求醫生。
“那小姐請你先離開,接下來開刀的畫面十分血腥,恐怕你承受不了。”醫生伸手指了指那些軍警所站的位置。
“不!”
慕謹謹立馬拒絕了。
“我要留在這裡陪他,不管畫面有多血腥我都要留在這裡陪他!”
那醫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拿過一把生鏽的剪刀剪開了穆絳身上的白襯衣,露出他那血跡斑斑的傷口。
慕謹謹往那傷口望去,發現他的傷口處血肉模糊,那滾燙鮮血像是止不住的洪流一樣順着傷口涌出,染紅了他整件的襯衣,而那黃色的子彈尾巴則在傷口中若隱若現。
“.......”
他一定很痛吧?
她雙手交疊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一個不慎尖叫出聲驚了醫生們的手術。
醫生們對這些取子彈的手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也不能那樣說,畢竟那種功夫是個正常人都會做。
只見一名醫生從生鏽的鐵盆處拿過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接着拿一條白色的布擦了擦,然後將那刀遞到病人胸口前比劃了幾下,彷彿在衡量該如何下刀一樣。
“等一下!”
慕謹謹不受控制地將那醫生叫住,人已經驚嚇到了極點。
操刀的醫生有些不耐煩,停下刀擡頭問他。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再不繼續手術病人就該死去了!”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手術的。可你還沒有給他使用麻醉藥啊,還有你的刀都沒有用消毒水消毒,這樣切下去感染了怎麼辦?”
那醫生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譏笑了兩聲,“小姐這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那該死的戰爭吧。在這種地方能有一間醫院不被炮彈炸碎已經是幸運了,你竟然還敢奢望酒精與消毒水?”
“.......”
慕謹謹震驚住,淚水停止在眼眶。
她開始只以爲這醫院後備藥物落後,沒有想到竟然連麻醉藥與消毒水這兩種幾本東西都沒有。
他們給病人做手術竟然是直接開刀的.......
天,那跟她自己動手給他做手術有什麼區別?
可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