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姐。”
那醫生見她這麼決絕也沒有繼續勸下去,走到那鐵盆處將手中的東西放到鐵盆上面,接着拎着那鐵盆走到慕謹謹身旁。
醫生將鐵盆放在慕謹謹所坐的木凳上,拿起血跡斑斑的毛巾擦了擦針頭上的泥土,然後安裝到輸液管上。
沒幾秒醫生就安裝完整套工具了,抖了抖輸液管,然後將針頭刺入慕謹謹手臂處,開始抽血。
“啊!”
那鍼口比瑞士體檢用的鍼口要落後數百倍,就像是一條大魚骨硬生生穿透了她的肉一樣,痛得她不受控制叫了起來,面色白到了極點。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雙眼含淚,發誓寧願死也不要叫一聲。
因爲她記得。
他爲她擋槍的時候,哼都沒有哼過一聲。
所以她也要和他一樣堅強。
她本來以爲自己咬咬牙忍忍就會過去了,可隨着身上的血液越來越少,她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原本她還可以看見門外那荒涼的沙漠的,漸漸的,她只看見一片模模糊糊的黃色,再漸漸的.......那黃色變成了黑色,無底的黑色。
最後,她徹徹底底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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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自己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
只記得自己是聞到了一股烤肉香醒過來的。
慕謹謹看着自己頭頂那泥猙的屋瓦,以及屋瓦角落那兩隻巴掌大的黑蜘蛛,頓時睡意全無,整個人猛地騰直了身子。
她坐直身子後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正在一間破舊的泥房子裡面,房子除了幾張泥石凳外就只有她睡着的這張禾草牀,破舊得不能再破舊。
這裡是哪裡?
她不是在醫院輸血嗎?
慕謹謹徹底懵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處,眼睛驚恐得瞪到最大。
她連忙按着牀沿爬下了那和草牀,顧不上身上的痠痛就往門外跑離,只想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
但不等她跑出這屋子,門外就走進了一名男子,那男子高大的身軀將門擋得死死的,她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慕謹謹驚恐地倒退幾步,本來想質問那個男人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但當她擡頭看清那男人是誰後,原本恐懼的表情轉變成了震驚。
“喬斯林?”
她發現站在門邊的人竟然是當初在美國假扮她情人的男人,喬斯林先生。
喬斯林今天頭戴着一頂黑色的軍帽,身着一件泥跡斑斑的黑色軍服,上脣處留了些鬍鬚,搭配上他那黝黑的臉就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讓人完全沒辦法將他與當初美國那紳士翩翩的喬斯林先生聯想在一起。
但眼前的男人確實是喬斯林,她發誓自己沒有認錯!
“哈哈!”喬斯林走進屋子,脫了帽子給她行了個紳士禮然後站直道,“我還以爲我這副模樣會嚇着小姐,沒想小姐你這麼輕易就將我認了出來!哎,看來我下次得多在臉上塗些泥土或者鮮血才能嚇着小姐您!”
“喬斯林我沒空跟你開玩笑!”慕謹謹氣鼓鼓地側了側身子問他,“你快說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跟你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