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赫亦銘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裡,赫炳宸身體不適,坐在輪椅上,王媽和陳叔陪伴在他左右。
我挽着赫亦銘的胳膊朝赫炳宸走近,這是第一次,我和他的視線如此平和的交匯。我的記憶在那一刻開始肆意的翻飛,想起第一次見到他,他對我的蠻橫、排斥、敵對,一步步走到今天,無視和認可。
“咳咳!”
赫炳宸咳嗽了一聲,我沒想到這段路竟然走得這麼快,我和赫亦銘現在就到了赫炳宸的面前,他咳嗽了一聲,示意我改口叫他父親。
但,我還是愣了片刻。
陳叔又提醒了一句,“邱小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赫家少nainai了。”他彬彬有禮的說道,但我並沒有太多的歡喜。
有多少女人,爲了這個頭銜,爭得頭破血流,又有多少人,爲了能夠爬上這個位置,不惜暗藏心機。
赫亦銘看向我,他的胳膊微微緊了緊,我知道,不管我是否願意,我都需要改口,我看向赫炳宸,微微的鞠了一躬,“爸爸。”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叫出了聲。
赫炳宸點了點頭,遞過來一個厚實的紅包,我和赫亦銘又在旁人的簇擁下敬了茶,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有司儀過來,帶着我跟赫亦銘朝婚禮主場走去,我隨上他的腳步,卻覺得心裡緊張極了。“赫亦銘,我好緊張。”
我小聲的衝他說道,他攤開手心給我看了一眼,手心裡全是汗,“戀戀,我也是。”
我們就站在那裡,司儀說的都是那些老掉牙的話,我甚至聽到了上一句,就能夠猜到一下句是什麼。
我的目光微微的瞟向了臺下的人羣,因爲是自由風格,所以所有的人不用拘謹着坐在一處。我一眼看過去,大多都是陌生的臉。
白芮居然沒有出現,這讓我很是意外。還有齊學東,我一進入這裡我就覺得好奇,齊學東也沒有來,這完全不像是他的風格。
但我注意到,人羣的角落裡有個人一直看向這裡,他戴着墨鏡,身材魁梧,我看過去與他的視線交匯,他趕緊身子朝後移動了一些,而後迅速的朝門口走去。
我還想要看看他究竟是誰,但是他已經離開,而這邊,赫亦銘已經握住了我的手。我就聽到司儀問,“邱戀小姐,您是否願意與赫亦銘先生結爲夫妻……”
寶兒和露露拖拽着婚紗的長袂,兩個小孩子這會兒像是找到了樂趣一樣,偷偷的摘着婚紗裙上的珍珠。
我猛地就回到了現場,一時間還愣了一下,腦子短路不知道如何回答,赫亦銘着了急,他蹙着眉頭小聲的叫了我一聲,“戀戀,怎麼呢?快回答呀?”
“我願意。”
我神色慌張的趕緊說了一句,赫亦銘一直看着我,我那時候臉上全是囧樣,視線再次在人羣中搜索的時候,已經不見那個人的身影了。
我是迫不及待的結束了這個冗長的儀式,不出人意料,儀式上當然沒有發生什麼新鮮的事兒,唯一覺得新鮮的,便是寶兒和露露兩個小東西,竟然將婚紗裙上的珍珠摘掉了好幾個。
寶兒還一臉壞笑,很是得逞一般,她都不知道,這可是她親媽一生唯一的一次婚禮啊。我心疼那婚紗,卻又不能當衆責怪寶兒。
婚禮總算是結束了,我要去休息室換敬酒服,赫亦銘立刻就跟了進來,“戀戀,不要害怕,沒事的,今天不會出意外的。”
他很擔憂的對我說道,可是我因爲那個人,顯得心神不寧。我看向赫亦銘,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來了一個特別的人?”
我只是試探xing的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只是出於一種直覺,覺得那個人有些奇怪。我從未見過他,但是他身上透露出的氣質,卻是格外的不同。
衣服可以修飾一個人的外在,妝容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但是與生俱來的某些東西,是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內心的。
“人?什麼人?出席今天婚宴,都是要有邀請卡才能進來的。戀戀,你到底怎麼呢?我看你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我告訴他,我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戴着墨鏡,就躲在角落裡。赫亦銘舒了一口氣,他伸手在我的眉間揉了揉。
“戀戀,你一定是太緊張了,不會有什麼特殊的人的。等婚禮辦完了,我們拿名單一對不就知道了嗎?”
他又安慰了我一陣,我這才作罷。但是,那個人的影子卻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去休息室換上新的衣服,又讓化妝師微調妝容,寶兒和露露就進來了,寶兒噘着嘴,似乎在生氣。
“怎麼呢?寶兒”我詢問了一句,寶兒已經換下了裙子,穿上了她喜歡的褲子。
“一點都不好玩,不是說了很好玩的嗎?都是騙人的。”她爲這個事情賭氣,但是我看出來了,她其實是因爲赫亦軒沒有出現而生氣。
我將寶兒拉近了幾分,“媽媽答應你,等這些事情結束了,媽媽就帶你去找小叔好不好?”我把話說完,寶兒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好,一言爲定。這可是你答應我的。我剛纔跟爺爺說,他還兇了我。媽媽,你可不能騙我,不然,我以後不理你了。”
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小東西,爲了一個小叔,是可以放棄自己親***。露露就在那裡捂着小嘴不停的笑。
“阿姨,寶兒說她喜歡亦軒叔叔,還說等她長大了要嫁給小叔。”
童言無忌,露露剛把話說出來,寶兒立刻勃然大怒,毫不客氣的上去就給了露露一個巴掌。
“蒙露,從現在開始,我跟你不是朋友了,你這個叛徒,我跟你說的悄悄話,你竟然隨便就說出來了,枉費這麼長時間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哼,你這個虛僞的女人!”
寶兒說完,一巴掌推向了露露,轉身就跑了出去。露露委屈的嚎啕大哭,我怎麼哄都哄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