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頂順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但他主動來跟我說這些話,定然背後是有目的的。
“白芮讓你們在一起,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嘛。”
我故意說道,張頂順表現得像是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樣,“戀戀,你都不知道,她讓我和慕少白同時跟你說併購的事兒,我現在後悔啊,你說我當初要不是聽了白芮的話,我也不至於落得喪家犬的地步吧?”
說他後悔?鬼才相信。
“不過你後悔也沒有用,赫總估計不會收叛徒。”我直接把門堵死,看張頂順還能說出點什麼來。他鎖着眉頭,頻頻點頭。
“是啊,我尋思着赫總那邊是回不去了,但這邊呆着,不也是窩心嘛。慕少白啊,他是真的心狠。好在我還能在白芮面前說上句話,戀戀啊,我們可是老交情了。”
他看着我,眼神裡有複雜的情緒在閃動。我跟他當然是老交情,我可沒忘了他是怎麼折磨孟姐的。
“嗯,我們交情深着呢!”
我說完,張頂順滿臉都是笑,“我呢,是有個想法,想要跟你聊一聊,我要是說的不對呢,你就當我嘴賤。”
張頂順一直看着我的眼睛,隨時恭候着我的反應,我當然不介意他要跟我說什麼,我只是端着咖啡杯一直拿着調羹晃盪着裡面的咖啡。
“張總,您有話就說。我邱戀曾經也算是你手下的人,咱們的交情,深着呢。”
我又重複了一句,張頂順這次喜笑顏開,“戀戀,我就說嘛,你肯定是會來事兒的人,將來你肯定比白芮還要厲害。”
他誇讚了我一陣,這才緩緩地開口,眼神警覺地看向四周,他聲音壓的很低,“我呢,就是想跟你說,我們一起合作一下。”
合作?怎麼又是合作?
我不做聲,直起腰,就那麼一直看着張頂順,我知道我這麼看着他,他自己會開口說話的,果然,不一會兒他開了口。
“白芮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亂子的。再說了,那個慕少白你也知道的,清高自大,跟他們那種人在一起,完全是找虐。你不是不想被gm兼併嘛,那我們可以合作呀?”
我覺得腦袋裡像是進了霧一樣,有點搞不明白,他不是白芮的說客嗎?怎麼現在有一種想要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感覺?
我不敢相信張頂順,這個人的彎彎腸子實在是太多了。他見我不做聲,又接着往下說,“不瞞你說啊,我對這個慕少白是深惡痛絕,他平時沒事在我面前裝逼也就算了,還要在白芮那裡告我的狀。我之前好歹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現在被他壓着,夾着尾巴做人,我可不幹。”
他說的話,我還是不信。所以,索xing就讓他一個人繼續說下去了。他又似乎着急着要博得我的信任。“戀戀,我可跟你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啊。”
我點了點頭,“所以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張頂順見我問出了這句話,以爲我已經相信了他的話,“我之前不是想讓你加入gm嗎?我現在倒是覺得,你別加入gm。”
納尼?
我有點懷疑我的耳朵沒有聽清,“張總,讓我不要加入gm?爲什麼?”
如果說之前張頂順跟我嘰歪了半天,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那麼現在,他剛纔這句話已經讓我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了。
我堅信我是絕對不會加入gm的,哪怕一戀最後全軍覆沒,我也不會淪爲白芮的部下。但是現在,張頂順卻勸說我,讓我不要加入gm。我不得不產生好奇。
可我還是不信任他,這個信任,不會因爲他站在我的角度爲我考慮了一下,我就對他萌發信任了。
我知道,他是個把利益看得十分重要的人,要不是其中有利可圖,他是絕對不會爲我着想了。堅定了這一條,我內心又淡定了幾分。
張頂順做出瞭解釋,“加入gm,一戀就不再是獨立身份了呀,再說了,你都說一山不容二虎,白芮是什麼樣的人,你今天應該也見識了吧。你要是過去,她會讓你一個人獨立負責事情嘛?”
他說的句句在理,這也是我之前都考慮到的事情。但我還是沒有想清楚,這跟你張頂順有什麼關係?他可是白芮的人,是她忠實的狗。
“嗯,張總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你……不會是因爲我們交情深,就跟我說這些吧?以我對張總的瞭解,如果沒有利益,張總不會這麼cao心cao肺爲我着想吧?”
張頂順此時哈哈大笑,他被我說中了心思,卻似乎羞於啓齒,“我呢,當然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gm的。”
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及這一點,我當時還覺得吃驚。張頂順這個人聰明算是聰明,但是他真的是沒有什麼大的才幹。
但就算是這樣一個人,他也有野心想要幹出一番事業,白芮將他帶走,說明內心裡是任何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但是他並未想過,要一直在白芮的麾下。
我有些納悶,因爲,白芮給他的待遇已經很優厚了,他大可不必因爲慕少白就起了異心,但是張頂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也是到了後來,當我再回想起今天這一幕,也才懂得了張頂順那句話的意思。
“張總說的話,我會慎重考慮的。不過您放心,我是不會加入gm的。”我給出了準信兒,張頂順很滿意,也好似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交情深嘛,所以我纔跟戀戀你說這番掏心窩子的話,我也是怕你吃虧。”
吃虧?我真想冷笑幾聲,但還是忍住了。
他這樣精於計算的人,總是需要給別人一點甜頭愛換取自己的利益,我並打算就這麼拒絕了他。
我看着張頂順繼續問道,“白芮那邊,你怎麼交代?她可是讓你過來說服我的,別忘了,你跟慕少白之間還有競爭。”我斜睨着眼打量着張頂順,他訕訕的笑,卻在我面前點燃了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