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海睜開眼,冷冷地看着趙陽道:“你就是趙陽?”
趙陽不理他,只是輕輕按摩着晨曦的後背,她被驚嚇傷了腎,要通過按摩後背提升陽氣來將這股驚嚇之氣散掉,纔不至於傷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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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海見趙陽不接話,也就閉上了嘴。
過了一小會兒,晨曦原本有些發涼的小身體暖和起來,接着打了一個冷氣嗝,趙陽就將她交給了晨梅。
而沒了那股驚嚇之氣頂着,晨曦就迷迷糊糊地犯起困來,但她身體雖然不再“害怕”了,但看到那幾個“壞蛋”還在,卻是硬撐着不去睡着。
趙陽就用大手蓋在她的臉上,柔聲道:“你睡覺吧,大寶貝,等你醒了,咱們就回家了!”
晨曦嗯了一聲,就在晨梅懷裡睡了過去。
虛海看趙陽的作派,冷冷一笑,又開口道:“你就是趙陽?本人是九轉……”
趙陽自然不和他們客氣,伸手一攔,道:“我是趙陽,你是誰就不用跟我說了!”
虛海臉一僵,冷冰冰地道:“果真傲慢無禮,不懂規矩!怪不得會給家人帶來禍事!”
從回到家裡看到院子裡的那一幕起,趙陽就知道上次的警告完全沒起作用,那麼這次,就要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了!首先這次侵犯到他的家人的人,他就沒打算讓他們活着離開!
趙陽就點了頭,看着虛海的眼睛道:“你也配教訓我?”
虛海大怒,一指趙陽道:“你……”
趙陽打斷他的話,不耐煩地道:“廢什麼話,沒聽到我剛纔說過的話嗎?你,把自己的雙手打斷,你,把你打人的那隻腳打斷!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虛海的臉氣得鐵青。
虛雲則氣得笑了出來,一伸手。冷冷地看着趙陽道:“我的手就在這裡,你要有本事,就來打斷啊!”
說完這句話,其他幾個人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
趙陽不以爲意地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說瘋話?”
虛雲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你也知道自己說的是瘋話啊!”
趙陽挨個指了指他們,道:“你們就是姓冷的養的一羣狗!”
虛海幾人在武道上雖然有前有後,但在華夏來說,都差不多到了一派宗師的級別,被趙陽當面指着罵作狗,不由齊齊變色。虛雲更是一指趙陽,勃然大怒道:“你是什麼……”
趙陽好整以暇地伸了伸腰,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不信是吧?好,我現在就聯繫姓冷的,以答應給他爺爺看病爲條件,用你們兩人的命來換,你猜他會不會同意?”
虛雲伸出去的手指頓時就一軟,後面的話也就沒能說不出口。
長年與冷家打交道。冷家的勢力之大,他也有所瞭解,而冷老爺子的地位之重要。他同樣知道。那麼,如果趙陽的醫術真的那麼好,以給冷老太爺治病爲條件,估計冷家對他的命是不會太過在乎的!
想到這裡,他看向虛海。他們的弟子被趙陽給毀了武道根基,原本打算着在趙陽爲冷勳的爺爺看完病後,他們就實施報仇計劃。現在他就在眼前,要不要馬上就報仇呢?到時候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冷勳就是了,也不是多難的事!
但是,虛海卻挼着鬍鬚。眯着眼看着趙陽,像是沒看到他在看他一般,這讓虛雲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尷尬地挺在那裡。
虛海作爲一派掌門,自然明白。想報仇可以,但最好先辦好冷勳交待的事,不然,就算理由再怎麼充分,冷勳也會懷疑,到時候冷老爺子出了意外,說不定還會把過錯算到他們頭上!他前前後後出了那麼多的力,落不到好,反落得咎,要找誰說理去?
趙陽說完,又冷着臉道:“別廢話,趕緊的,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你們一個個都是練武的人,對普通人都下這樣的狠手,有點武者的自覺嗎?”
虛海當然不想讓趙陽一句話,就讓虛雲和虛海把手腳剁了,不說數十年的師兄弟感情,就說對他掌門的威嚴以及後續傳人地位都會受到影響!
這時,聽到趙陽說到下手狠的話,就冷然道:“我們下手狠?你應該知道,以我們的身手,出手算是輕的……”
趙陽瞪眼怒道:“放屁!我媽脖子上的骨骼和經脈都有損傷,我父親更是被打得腦震盪,小黑差點被打死,這叫出手輕?少說廢話,快點,你和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既然敢出手,就要敢承擔!”
虛海想了一會兒才明白趙陽說的“小黑”就是那條狗,連狗都算上?現在他也不去計較趙陽的“傲慢無禮”,繼續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出手是有分寸的……”
趙陽抱着腳動了動,接口道:“我的懲罰也是有分寸的!”
虛海眼一瞪,怒道:“你的懲罰有分寸?那我問你,小徒三人的丹田被毀,壞了他們一生的武學根基,這算有分寸嗎?”
趙陽點了點頭,道:“當然!這是他們所作所爲應有的下場!”
虛海深吸一口氣,壓下要將趙陽碎屍萬段的想法,怒視着趙陽道:“哈!哈!他們做了什麼,就要落得武功被廢的下場?我不明白,你的家人都沒有任何損傷,你爲什麼要如此惡毒?”
趙陽冷冷地盯着虛海的眼睛,道:“他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聽那個叫鶴飛的說,是你派他們做的吧?我沒追究你的責任就算了,你還有臉問我,說我惡毒?”
虛海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旁邊一個年紀最大的人,他的師兄虛微,擺了擺手,道:“趙陽,我們的所做所爲,也都是身不由己,你何必下手如此狠呢?”
趙陽呼出一口氣,道:“你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們身不由己和我下手狠有什麼關係?再說。我都說過了,這是他們所作所爲應有的下場!有因必有果,既然伸手,那就別怪抓住了被剁!”
虛微一口氣被噎住。頓時喘氣如牛。
虛雲一見,頓時心中一喜,他們和趙陽的關係越僵越好,省得惦記着他的雙手!於是他眼瞪得溜圓,怒道:“我大師兄好好跟你說話,你怎麼那麼不知好歹?我告訴你,小徒三人的賬。我們早晚要算清楚……”
虛海眼一瞪他,冷聲道:“住口!”
虛雲被瞪得心虛,就停下來沒有往下再說,但他也不擔心,反正剛纔把“早晚要算賬”的意思表達清楚了,趙陽還會和他們“合作”嗎?
虛海怕趙陽多想,就放緩了語氣,轉回到剛纔的話題。道:“凡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小徒三人的事,你確實做過了!”
趙陽動了動腳趾頭。淡淡地道:“理?你們來劫持我的妻子和孩子,有什麼理?”
虛海想到爲了顯得重視冷勳的要求,派親傳弟子鶴飛來“請晨梅”,竟然落到現在的下場,心中又恨又悔!他強忍住心中的恨悔,咬牙道:“他們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並沒有給你的家人造成傷害……”
趙陽心中恚怒,冷着臉道:“閉嘴!什麼叫做得不對?那是要搶走我的妻子和孩子!沒給我的家人造成傷害?你怎麼有臉說這句話?你這幾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虛海感到胸中氣血翻涌,但又死死忍住,一字一頓地道:“好。他們的做法,是犯法!但是,犯了法,就該有公家來處理,該判刑判刑,該罰款罰款……”
趙陽點了點頭。好笑地道:“你們來劫人之前怎麼沒想到是犯法呢?真是……犯法的人還要講法?你們可笑不可笑?不過,我也按你說的做了,我報警了,讓警察把他們帶走了!”
虛海感到嘴裡一陣發甜,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
虛陽這時開口道:“師兄,和他廢話幹什麼?直接把人帶到京城,讓那位來處理吧!”
虛海想到冷勳說過的話,以及這幾天強調的一些事情,心中一陣煩悶,不說趙陽到時候不盡心治療的問題,就說他背後的勢力,惹到了他們,冷家或許沒什麼事,又或者把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羊,壞處還不是落在他們頭上?
趙陽聽虛陽這樣說,就一指他,道:“你再加一隻手!”
虛陽大怒,指着他道:“你……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我得教訓一下現在的年青人了!”
說着就站起身來,一握拳頭,渾身關節就像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地響了起來。
趙陽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你們就派滅!”
虛海伸手攔住虛陽,眼底冰冷一片,想着現在和趙陽計較這麼多幹什麼?只要讓他去京城給冷老太爺治完病,捏圓捏扁還不是隨他們的意嗎?
於是,他垂下眼簾,道:“小徒的事,咱們就此揭過。我們今天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見到你……想必你也能知道,我們只是辦事的,就算我們走了,還會有其他的人來,爲了你的家人平安,我覺得你還是答應冷少的要求爲好!”
趙陽擡頭看着結滿珠網的、高高的屋頂,道:“不要讓我再說第四遍!”
只要幫冷老太爺看完病,我……
虛海在心裡又唸叨了一遍,然後看向虛雲和虛海,道:“就委屈兩位師弟了!”
虛雲和虛海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驚失色道:“師兄,我……”
虛海眼睛看着他們,微微點着頭。
數十年的交往,幾人說心意相通有些過了,但憑着彼此的瞭解,明白對方的意思卻是不難。
虛雲一咬牙,一掌下去,只聽咔嚓一聲,左手就軟軟的垂了下去!
虛海也一咬牙,一掌拍在自己的小腿上,然後他就冷哼一聲,冷汗冒了出來,站立都不太穩了!
虛海看向趙陽,趙陽淡淡地道:“每人還有一隻手!”
虛海嘴脣一哆嗦,然後胸膛起伏地道:“委屈二位師弟了!”
說完,他猛然起身,只聽咔嚓兩聲,他就坐了回去,而虛雲和虛海撲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
虛海冷着臉看着趙陽,道:“你說吧,什麼時候去京城吧!”
趙陽奇怪地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