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安頓好之後,齊聚飯堂吃飯。
邢晚恭抱怨道:“怎麼沒有肉啊?清湯寡水的!”
賈半仙道:“老哥,人家被困在這裡五天了,你就體諒一下吧!”
王質道:“前輩,我這條魚你拿去吃吧!”
邢晚恭居然老實不客氣的離座到王質那裡,把王質几案上的魚整條給夾走了。
賈半仙看了搖頭苦笑,道:“娃子,這別墅真的不錯啊!有三分之一建在湖上,不用出去就能釣魚。”
謝道韞把自己的魚夾給王質,笑道:“道長要是喜歡就常住吧!順便幫我們看房子。”
賈半仙搖頭道:“不要!不要!老道士最怕寂寞了,這裡只有一對老夫婦,還不得把老道士悶死啊!”
王質道:“我明天上山打點野味給大家解解饞吧。”
銀嬰笑道:“我也去!我從小生活在深山,最喜歡打獵了。”
邢晚恭邊吃邊道:“野味好!野味好!明天吃飯叫我!”
衆人都笑着搖頭。
謝道韞問:“夫君,你要不要把這裡的事告訴張公子?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王質道:“我也覺得沒那麼簡單,可惜問不出有用的線索,如果只是單純把這件事告訴東家,不過徒添他的煩惱罷了。”
賈半仙道:“我估計這些人無非是衝着錢來的,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
邢晚恭扔下筷子,站起來道:“我吃飽了,去睡覺了!”
邢晚恭離座走了幾步,突然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衆人大驚,紛紛上前查看。
王質爲邢晚恭翻身讓其躺平,賈半仙探了探邢晚恭的鼻息和脈搏,謝道韞和銀嬰站在邊上探身矚目。
王質問:“老賈,怎麼樣了?”
賈半仙道:“呼吸和脈搏都很弱,很可能是身體的隱疾一次性爆發,所以纔會如此這般突然和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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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質道:“可惜我們都不懂醫術!”
謝道韞道:“要不我們明天一早回去找劉姨看看吧?”
賈半仙道:“只能這樣了,老哥今晚還需要人守夜,否則人沒了都不知道!”
王質道:“我來吧!”
賈半仙道:“娃子,還是讓老道士來吧!你不會放心把女娃一個人留在房間的吧?而且你也累了。”
王質道:“好,那我們先把他擡回房間!”
王質和賈半仙一個擡頭一個擡腳,把邢晚恭擡出飯廳。
謝道韞挽着銀嬰的手臂,道:“銀嬰,明天的打獵取消咯!”
銀嬰道:“取消就取消吧!我也不忍心看到他這個樣子。”
謝道韞道:“我們先去洗澡吧!去去身上的晦氣。”
銀嬰笑問:“姐姐要和我一起洗嗎?”
謝道韞笑道:“可以!”
王質和賈半仙好不容易把邢晚恭擡回房間,累得氣喘吁吁的。
王質給邢晚恭蓋上被子,道:“看來明天要準備一副擔架,這樣擡太累了。”
賈半仙喘着粗氣走到桌邊倒了杯水,一屁股坐下,道:“這老哥也太重了!”
王質道:“老賈,我已經把前輩推到裡面了,你今晚和前輩一起睡吧!”
賈半仙道:“娃子,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老道士跑了半輩子江湖,隨便都能對付一兩晚。”
王質問:“欸,老賈?你當年開欲神的寶箱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賈半仙道:“不是誰都能像女娃一樣,擁有一顆剔透玲瓏的心,可以不受欲神的影響。好在老道士的秘術只能一個月使用一次,比老哥幸運多了。”
王質問:“老賈,你當年爲什麼要開欲神的寶箱?”
賈半仙道:“想變強,想治好小侄女,想對過去的事作一些彌補。”
王質勸慰道:“老賈,不要太自責了。”
賈半仙道:“回去吧!不要讓女娃等着急了!我搞不定再找你。”
王質到廚房用托盤端來了兩碗紅糖薑茶,一碗送到隔壁銀嬰的房間,另一碗端到臥室。
王質把托盤放到桌子上,笑道:“娘子,喝紅糖薑茶了。”
謝道韞拉着王質手臂,笑道:“夫君,來!”
王質笑問:“怎麼啦?”
謝道韞把王質拉到屏風後面,笑道:“看!”
屏風後面有一個封了蓋的大浴桶,王質問:“這浴桶哪裡來的啊?”
謝道韞笑道:“是我和銀嬰從澡堂裡搬過來的,熱水也是一桶一桶提過來的。夫君,請洗澡吧!”
王質笑問:“娘子是想幫我洗嗎?”
謝道韞笑道:“小女子正有此意!”
王質笑道:“這是我的最高待遇了!娘子,你先喝紅糖薑茶。”
王質揭開浴桶的蓋子,滿滿的一大桶熱水。王質勞累了一整天泡在裡面,那種舒爽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謝道韞回來給王質按揉着肩膀,道:“夫君,要不要我去給邢老先生使用復原試一試?”
王質道:“萬萬不可!你的復原只能治療外傷,而且今天已經使用了兩次。”
謝道韞道:“好吧!”
王質問:“娘子,這次出來什麼都沒做成,你會不會很失望?”
謝道韞道:“不會!房子既然是我們的了,我們大可以以後再來!”
王質道:“娘子,泡在裡面好舒服,你要不要一起洗?”
謝道韞嗔道:“纔不要!我已經洗過了。”
第二天,王質一早吩咐車伕備好馬車。衆人吃過早飯,用擔架把邢晚恭擡車倉。陳老伯和陳大嬸一直送到門口。
王質問:“兩位銀子還夠用嗎?”
陳老伯和陳大嬸連忙點頭,陳老伯道:“老爺,銀子夠用,張管家每個月都會派人送來例銀。”
陳大嬸道:“老爺、夫人,我每天會把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好讓你們隨時可以過來住。”
謝道韞含笑點頭,王質道:“車上有病人不就多聊了。我們改日再來!再見!”
雙方道別之後,馬車立即啓程回建康城。
王質問:“老賈,昨晚邢前輩有沒有鬧出什麼動靜?”
賈半仙苦笑道:“恰恰相反,安靜得很!害的老道士每隔一個時辰就要探一探他的脈搏鼻息。”
謝道韞把昨天圍在身上的被子蓋在邢晚恭身上,道:“道長辛苦了!在車上補補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