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天時間,國王的命令就傳來送到了軍中。
看着眼前的消息,風天旗問知雲怎麼想,大王子竟然直接被從王室除名了,而且終生街頭賣菜,這樣會被逼瘋的,沒人能受得住這種打擊。
知雲仔細思考了一番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畢竟親侄子,上公主也許是故意要讓他屈,給他一個學會做人的機會。若真受不住也就沒機會了,如果能撐住,那纔是能做大事的人。對他歷練,在菜市場,比在軍中更有效。”
風天旗想一想:“你是說,上公主並不是真的要讓他終生賣菜?”
知雲說是,畢竟是一家人,怎麼可能讓他在街頭賣菜。這就是一場考驗,能過了,他就贏了。過不了,也會被接回去,不可能扔在街上。
風天旗說也有道理,問知雲這命令能不能他去宣佈?自己去不太好。這些日子跟大王子頗多不悅,有跑去耀武揚威之嫌。
知雲說可以,就自己去。說着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布包離開。
風天旗告訴風一雷:“派人去報護謀相大人,別大王子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風一雷答應一聲,去給知雲安排護衛。
楚信現在正在跟一個宣天的將軍喝酒呢,是他把人家邀請來的:“宋將軍,聽說您與羅總將軍關係甚好。不知道羅將軍喜歡什麼,宋將軍可是知曉?”
被稱爲宋將軍的男子端起的一杯酒停在嘴前,聽他這麼問起,把酒杯放了下去:“實不相瞞,我與羅將軍當初武院之時,便是同堂好友。後來我二人同入軍中,一起訓練一起吃住。閒暇之時,也是一起出去尋找戰獸比拼,一起去斬殺惡人。一路走到現在,我們兩個算是生死之交了。但你要讓我說他喜歡什麼,要說物真沒有.......”
“那是人?女人?”楚信打聽道。
宋將軍說不是,他什麼都不缺,女人也不缺,所以總體來說,就是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宋將軍笑着說完,把剛剛沒喝的酒喝下去。同時心中也是好笑,過來之前他已經跟羅白稟報了。作爲帝國軍隊,宣天軍紀嚴密,戰時武將不得隨意與他人飲酒,必須彙報現場最高指揮。他去稟報之時,羅白就交待過他,如果這楚信問起關於自己的事情,一律搪塞過去。這楚信正在作死,自己可不想跟他走的太近,得罪誰不好,得罪楚憐惜。現在這裡項北不管事兒,楚憐惜是老大。
楚信沒打聽到有用的,臉上有些失望。他必須跟羅白拉上關係,有羅白的幫助,風一雷的權利能輕易被架空。宣天怎麼做,其他國家都會跟着怎麼做。沒人理風一雷了,風一雷也就有名無實了。
他告訴宋將軍:“我近日有拜訪過羅將軍,但羅將軍對我態度不是很好,我與他商議戰事,都顯得極不耐煩。宋將軍可是知曉,羅將軍爲何不悅與我?”
宋將軍說沒有的事兒,羅將軍只是初次面對魔族,多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所以心情不是很好,對誰都是那個樣子。自己作爲他最好的朋友,如今都難與他多說幾句。
這宋將軍挺能造謠,羅白纔沒什麼擔心呢。要是他說了算,也許會有些緊張,畢竟魔族他沒打過。但這次早就訂下了,一切以天龍爲主。要緊張也是風一雷去緊張。不過想來風一雷也緊張不了哪去,這貨對項北有盲目的崇拜,只要項北在,他就緊張不了。
這話楚信聽着終於舒坦點了:“原來是這樣啊,我覺得羅將軍完全不用如此,我們的力量不比魔族差,不需要害怕與他。”
宋將軍問他了解人類的力量到底有多少嗎?
楚信說有百萬大軍,有戰無不勝的火器。
“不,不是這些。”宋將軍否定:“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這些都沒有用。這所謂的百萬大軍跟火器,也許魔族一個二等的魔族,就能輕易全都幹掉。真正的力量不在這些,真正的力量在靈玉王,在萬獸塔,在祥雲島。到底有多少,你不知我不知,羅將軍也是不知,甚至各國的國王都不知曉。”
宋將軍說完,楚信突然陷入了沉默,連各國的國王都不知曉,是不是意味着沒權利知曉,連國王都沒有權利,權利掌握在誰的手中。他開始思考之前風天旗跟他說過的話,也許真的是對自己好。
正想着呢,房門被推開,知雲走了進來。楚信跟宋將軍趕緊起身行禮。
知雲對宋將軍回禮,然後取出王諭遞給楚信:“大王子,國主命令,你自己讀吧,我就不當衆宣讀了。還有一件東西,是國主給你的。”
說着話,把那個布包交給楚信。楚信接過之後,打開王諭看起來。看完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這不可能,父王將我逐出王室,終生賣菜,這怎麼可能。這是假的,謀相大人你爲何假傳王諭,你大膽。”
本來知雲是給他留了面子,沒有當衆宣讀,這下他自己咋咋呼呼的喊出來了,那就不怨別人了。
知雲告訴他:“楚信公子,請上交你身上一切有關王子身份之物。”
楚信怒吼,讓他滾,自己不交,這是假的,自己要回去問過父王。
說完就發了瘋一樣的往外衝,知雲下令抓住他。
大王子很快被幾名護衛給摁住,知雲下令,強行收取了他的王子令,然後把那個布包放到他眼前:“大王子,只有這個還是你的,至於裡面是什麼,我也沒看過。但我勸你一句,不管是什麼,都是你該經歷的。這是你以前欠缺的東西。”
說着下令:“送楚公子離開戰區,不得進入一步。”
“是”幾名士兵大聲應命,帶着楚信離開。一直出了軍營,出了好幾裡地,纔將他鬆開。
楚信雙眼通紅,不敢相信這一切,握着手中的布包看看,他慢慢打開。裡面是一杆秤,跟一封書信,信中只有幾個字而已,是國王御筆:“用這桿秤,稱清楚自己的斤兩。”
“稱清楚斤兩,我有幾斤幾兩,我是王子,就這麼沒有斤兩嗎?”
楚信幾乎是咆哮着說的,他很憤怒,難以抑制的憤怒。
可就在他的憤怒當中,軍營方向一名青年男子騎馬跑了過來。
從馬上跳下,那人單膝跪地:“參見天龍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