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正庭,”許顏可眼中的渴望迅速消失,不解地問道,“我和那個女人之間究竟差在哪裡?”
人都已經死了,靳正庭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把門打開,對着許顏可道:“有這個時間,你還是思考一下和我怎麼解釋那項鍊的事情吧!我今天沒有心情和你計較,你自便。”
許顏可拿起包,整理好自己身上已經凌亂的衣服和散落的頭髮,踩着高跟鞋走出門外。
“靳正庭,你不要爲今天的所作所爲後悔!”
最後一句話,像是威脅,更像是詛咒。許顏可對於這個男人最後一點殘念也沒有了,他哪怕醉成這個樣子,心裡想的嘴裡唸的都是那個女人,而關於自己,他記得的只有那根項鍊!
靳正庭,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那根項鍊!
按照楊子燁的吩咐,容磊和傑克開始遊走在江濱各種男同出沒的酒吧。他們兩個一起出現,總會引起現場一陣不小的轟動。
尤其是傑克,每從一個酒吧出來,總是能收穫到不少的卡片。這已經是他們搜索範圍內最後一家酒吧,累了一晚上的兩個人也不管什麼環境,坐下來要了兩杯伏加特,稍作調整。
“想不到你還真是受歡迎啊!”容磊挑挑眉,拿起一張名片,大聲念起來:“健身教練,身強體壯,能給你無數個美好的夜晚。”
“傑克,這個聽上去不錯啊!”
傑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好不好!”
兩個人正說着,就有一個小白臉走過來,衝着容磊上下打量了一下,拋了一個媚眼,羞澀的跑掉了。
“他,這是看上我了嗎?”容磊一臉莫名其妙。
傑克在一旁哈哈大笑,“那我只好恭喜你了!”
“看不懂。”容磊搖搖頭,一瞥過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澤宇正摟着一個穿着白色背心的肌肉男,有說有笑地抽出酒吧。
“楊總說得可真準。”傑克猛喝了一口酒,跟着容磊的步伐摸上去。
容磊看了一會兒,上下打量了一眼傑克,酒吧燈光照射下,這個男人的確有些嫵媚。容磊終於明白楊子燁爲什麼要自己和他一起合作,這麼好的資源他可不能浪費。
“傑克,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
“好的。”傑克懵懵懂懂順着容磊手指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傑克像只迷了路的山羊,就看那隻別有用心的野狼會不會發現他了。
周澤宇老遠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對於美男,他向來都是過目不忘。在這個地方發現小助理,着實讓他心裡忍不住一陣歡喜。
“小乖乖,今晚我遇見了一個老朋友,我們改天晚上再約好不好?”
周澤宇甩開自己身邊的男人,目不轉睛地朝着傑克走過去,他就知道自己當初看人的眼光不會錯。
“嗨,小助理,好久不見!”
聽見周澤宇的聲音,傑克渾身立馬起了雞皮疙瘩,容磊沒有出現,他只好硬着頭皮寒暄。
“周總,好久不見。呵呵,您一個人?”
有戲!周澤宇點點頭,“你不也是一個人嗎?”
傑克看着從周澤宇身後走來的容磊,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他微微一笑,搖搖頭,“不,我不是一個人。”
周澤宇疑惑地順着傑克眼神的方向望去,剛看見容磊,就被他一掌打暈。
自古以來,都說美人計有用,容磊萬萬沒有想到,歷史發展到今天,美男計也同樣有用。
“傑克,多謝了。”
容磊瞥了一眼被打暈在車後座的人,對着窗外的傑克拜拜。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的心情,覺得讓這個連孕婦和孩子都不放過的畜生怎麼死。
“醒醒!”
從冰箱裡剛拿出啦的冰水,容磊一口沒喝一滴不剩全部澆在了周澤宇的臉上。
冰涼的感覺讓周澤宇瞬間清醒,茫然地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直到視野裡出現容磊那張臉時,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你們把我抓來也沒有用,那個蠢女人已經死了,就算你們把我殺了,你家靳總依舊一無所有。所以還是放了我吧小帥哥,要不,我陪你睡一晚也行。”
幸虧容磊之前就對周澤宇油裡油氣的腔調有了免疫力,面對他出言不遜,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和他進行周旋,在這個人死之前,榨取他最後一點剩餘價值。
“周澤宇,你還以爲這裡是H市嗎?都不用靳總出馬,我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你在江濱徹底消失。你以爲你背後那個人會出來救你嗎?”
周澤宇冷笑一聲,“小帥哥,你還想着從我這兒套出話呢?我雖然年紀沒你大,但吃的鹽一點沒有比你少。雖然你們家靳總處處針對我,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但他還是我這輩子對佩服的一個人。能把他老婆孩子殺了,我很榮幸。”
忍住忍住忍住。容磊在心裡一遍遍告誡自己,沉默片刻之後他學着楊子燁平時裝腔作勢地冷笑,“你也別想着拖延時間,我從酒吧裡光明正大地把你弄出來,如果那個人想要來救你,現在早已經有行動了。”
“呵,你以爲別人都像你這麼莽撞嗎?我不會死,他也不會見死不救,你不要撩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反間計在我這兒沒有用。”
“是許政還是霍廷琛?”
周澤宇玩世不恭無所謂的模樣終於有了一絲鬆動,難以置信地望着容磊,一言不發。
此時的沉默在容磊心中勝過千言萬語,再留這個人已經沒有用了。
看見容磊舉起的槍,周澤宇最終無奈地低下頭,閉上眼睛只剩下一抹苦笑。
“還好,殺了靳正庭的妻兒,我死的不虧。”
容磊眼中的憤怒和嗜血終於無需忍耐,在這一刻得到了全部釋放。消音槍只能聽見細微響,煙霧過後,周澤宇睜着眼睛從緩緩滑落到地面上。
“把照片拍好再處理屍體。”
容磊把槍交給手下趕去給靳正庭彙報,之前H市和江濱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他們挑釁在先,恐怕Boss心中的打算又有所改變。
阿冬帶着秦三直奔江濱最奢華的休閒會所盛世而去,陳述不是周澤宇,他對生活有着一定品質追求,而且他那個人,禁慾。
這點是阿冬心裡唯一的勝算,他有勺園,陳述也有自己心裡的那個人。
盛世最豪華的包廂裡,陳述光着身子躺在牀上,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躺在自己胸膛上,睡得正是香甜。
若不是她被人發現在這裡,給多少錢他都不會接這個活。
“陳述哥。”小美睜開雙眼,看着好久不見的臉,會心一笑,“我好希望每天都能這樣看着你哦!”
見陳述沒有說話,小美生怕自己又有多的奢望,說錯了話,趕緊圓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說,這樣醒來看見你,真的很高興。”
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個大美女圍在周圍。他還能記得自己,小美已經心滿意足了。
“在遇見你之後,我沒有和別人睡過。”
陳述親吻着懷裡人,低聲道。
小美像是吃了一口糖,心裡美滋滋的,但是還期待着更多的湯。
“陳述哥......”
“哐哐哐。”
聽見外面傳來的敲門聲,阿美疑惑地望着陳述,“會是誰啊?”
這裡的服務員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不會來騷擾他們,現在回過來的人,多半來者不善。
“你在這裡別出聲,我出去看看。”
陳述在小美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穿上褲子往外走去。
“陳總。”阿冬看着陳述脖子上面的吻痕,不懷疑好意地笑笑,“好久不見,看來你小日子過得不錯。”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有話直說。”陳述走出門,將身後的門牢牢鎖住。
阿冬看見他這個動作,笑笑,“你放心,我還沒有你們那麼卑鄙,會對女人下手。一人做事一人當,走吧!”
“憑什麼?”陳述冷漠地看着眼前二人,絲毫不把阿冬的話放在心上。
阿冬的血性在勺園有了孩子之後隱藏不少,在陳述對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泄露了一些。他走上前,湊在陳述的耳邊道,“憑你現在在江濱。”
強龍難壓地頭蛇,靳正庭當初去H市給足了他們的面子,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靳正庭都不敢說的話、做的事,他陳述憑什麼?
“哦?那你動我一個試試。”
陳述和阿冬一樣,靠着自己一個人拼到現在的地位,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試試就試試。”兩個人一言不合就開始在走廊上廝殺起來。
秦三還沉浸在他們兩個相互嗆話,轉眼間就看見兩個人你來我往。敢在他面前動他的朋友,秦三也是不能忍。顧不上什麼以少勝多,立馬參與到兩個人的混戰之中。
原本五五開的局勢因爲秦三的加入立馬變成一邊倒的情況,陳述被秦三死死壓在身下,俊朗的臉都開始變型。
“敢動靳總的女人,老子就問你現在服不服!”
陳述沒有說話,一直死死盯着那扇門,“這件事和她無關,我和你們走。”
阿冬和秦三壓着陳述來到基地,正遇上處理周澤宇屍體的人,陳述的眼神一直隨着裹屍布走,阿冬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別看了,待會兒就輪到你。”
送陳述上路之前,阿冬收到了容磊發來的短信,上面只有兩個人的名字。他收起手機,一走進去就聽見陳述說,“我坦白,能不能換一條命?”
識時務者爲俊傑。陳述能走到今天,就因爲他明白這個道理。
在阿冬心裡,陳述也算是個人物,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沒有辦法。
“晚了。不過,我不動手。”
阿冬看了一眼秦三,秦三點點頭,按照之前阿冬說的那樣沒有用槍,而是用刀。
刺啦一聲,等阿冬回過頭來,陳述已經沒了生氣。
“給他找塊地埋了吧。”
和周澤宇拿着妖孽不一樣,陳述雖然小人,但讓他入土爲安還是不爲過。
“可是靳總......”
“靳正庭那裡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