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葉歡顏端着店裡導購剛遞過來的水杯，胳膊肘捅了陵靂一下。
陵靂回過神來，
“沒什麼，哎，那個敏敏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也跟那個冰山臉一樣是個大冰坨子麼？”
“誰告訴你顧馳是個冰塊臉了？我看他平時挺溫和的啊。”
“那是對你。”
陵靂撇了撇嘴，“你是沒看見他對我，”
“那肯定也是你幹了什麼讓人不高興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你麼……”
“喂……”
陵靂忍不住嚷嚷了一聲，要不是顧及這會兒還有正事兒要問葉歡顏，她非得把顧馳這事兒給理論清楚不可。
“我先不跟你說這個，你先告訴我那個敏敏的事情。”
“你關心一個你都不認識的人幹什麼？”葉歡顏狐疑的掃了她一眼。
陵靂一臉的正色，“不是你讓我幫那傻小子挑衣服的麼？作爲一個專業的設計師，我總得知道他要迎合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吧，這纔好對症下藥。”
葉歡顏扯了扯嘴角，“你的中文都是二叔教你的吧，對症下藥不是這麼用的，還有迎合這詞……還有叫人家傻小子……”
“你要不要我幫他挑衣服了？你不是說你自己累了一天根本不想動彈的麼？”
陵靂這話的確是戳中了葉歡顏的心思。
她忙前忙後開了一天的會，下午又被溫博臨時改變主意的事情打的措手不及，她只想趕緊回家吃個飯洗個澡睡一覺。
但宋曉波之前給她幫了不少忙，開了口她不好意思拒絕，就陪着來了。
“你真有興趣幫小波挑衣服？”
“廢話，不然我跟你來這兒幹什麼的？”
“那……行吧。”
秉承着試試也行的想法，葉歡顏就大致的把顧敏的性格和喜好講了點兒。
其實顧敏是個很簡單的人，自己也不怎麼打扮，一直都是短髮，也沒聽她幾個哥哥說過她喜歡誰，在葉歡顏看來，這丫頭少根筋，對自己兩個哥哥一般，但是對顧司年的話惟命是從。
“她該不會喜歡你哥吧？”
“顧敏比我哥小快二十歲了，我哥要是動作快點兒跟你爸一樣，孩子都能跟她一樣大，聽說是她小時候有一次溺水，是我哥把她救上來的，她腦子軸得很，那之後就覺得自己的命就是我哥的了，我哥說什麼他都聽。”
“那要是你哥讓她嫁給那傻小子呢？”
“真沒準。”
葉歡顏想了想顧敏那個性格，“沒準真能答應呢。”
“那不是個傻子麼？”
“你有本事當着她的面說，她從小學的自由搏擊，跟你那半吊子空手道不是一個層面的。”
陵靂揚了揚眉，一臉的不服氣。
這會兒葉歡顏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陵寒。
她看了陵靂一眼，
陵靂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行了，你要是有事的話就直接走吧，這兒我陪着他挑衣服就行了。”
既然她這麼說了，葉歡顏也不客套，一邊接了電話一邊拿着自己的外套朝着商場外面走去。
反正顧敏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跟宋曉波見面，要是今天實在沒挑到合適的話，她改天再陪他來一趟就行了。
而陵寒這個電話，恐怕是跟溫博的事情有關。
“怎麼了？”
“現在在哪兒？”
電話裡傳來陵寒的聲音，清冽但是不失溫潤，
想起早上出門前的那一幕，葉歡顏覺得喉嚨發緊，嗓子也跟着乾澀了幾分，“在商場呢，陪着宋曉波逛街，顧敏要回來了，他想買身新衣服去見她，陵靂也在。”
“我剛從醫院出來，醫生說了，小月春節前可以出院回家靜養，我看媽的意思是還都住到老宅去。”
“二叔一家也要回來的，恐怕得把西苑打掃出來了。”
“不急。”
“你給我打電話就爲了這事兒啊？”
葉歡顏抿了抿乾燥的嘴脣，
“顧敏回來幹什麼？”電話那頭傳來陵寒的詢問，
葉歡顏這纔想到，他大概還不知道溫博那邊關於合約的變故，解釋道，
“溫博臨時改主意了，原本今天應該簽約的，卻沒簽成，洪日章從中作梗，不知道給了他什麼東西，現在已經不接陸深的電話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如果是這樣的話，顧敏不用回來，我讓溫思遠旁敲側擊問問他爸，下午在會館拿到的是什麼東西就可以了，這段時間他在溫博身邊待着，”
聞言，葉歡顏這纔想起陵寒還在溫博身邊策反了他親兒子的事情。
她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好，我過會兒跟顧馳說一聲，對了，你讓他拿股權轉讓書的事情還沒進展麼？”
陵寒的語氣不急不緩，分析道，
“按照今天這個情況，溫博在洪日章那兒應該是受了氣的，回去恐怕要喝酒，溫思遠拿到股權轉讓書的機率很大。”
“……”
就歡娛的問題倆人在電話裡面討論了很久，葉歡顏臂彎上搭着外套，從跟陵靂說了自己要走到現在一個電話打了二十多分鐘，她還在四樓電梯口徘徊。
陵寒似乎沒有要見她的意思。
但今天，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家裡沒有大人，沒少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沒有討人嫌的小孩子，應該是個美妙的二人世界。
見陵寒遲遲沒有往這方面說，葉歡顏眼珠一轉，提示道，
“剛剛特別好玩，你知道嗎？陵靂竟然主動要求自己幫小波挑衣服弄造型，完全不用我幫忙。”
電話那頭笑了一聲，“可能是拿那小子當小白鼠做實驗呢。”
“我這會兒拿着電話出來了，他們倆也沒管我，估計自己逛街去了，我待會兒要是去找他們，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直接打電話吧，免得多走冤枉路，你穿着高跟鞋呢，少走點路。”
葉歡顏有些氣結，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自己的心情，最後孤注一擲道，
“我看他們其實也不需要我陪着逛街，他們挺聊得來的。”
“陵靂到底是個女孩兒，別讓她跟那個傻小子接觸太多。”
這話差點沒讓葉歡顏把牙給咬碎了，咬牙切齒道，
“真是兄妹啊，連對人家的外號都說的一模一樣。”
“顏顏，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要去陪他們逛街了，沒空跟你打電話。”
“沒空打電話，那，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
葉歡顏眉頭一皺，只覺得這聲音的來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