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依然堅持着這樣的觀念。
跟程諾在一起生活後，她已經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不管過去是什麼樣的，她現在只想跟他在一起，也不管以後會是什麼樣的！
所以不要離開她！
程諾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比了個動作，燈光隨之暗了下來，
悠揚的鋼琴聲隨之響起。
程諾起身，扣上了西裝的扣子，走到許君問身邊，紳士地伸出了手。
許君問有些茫然，但還是伸手握着程諾的手心，跟着起身。
程諾帶着她在悠揚的鋼琴曲中慢舞。
許君問一手握着程諾的手，一手搭在了程諾的肩上，隨着他的帶領，慢慢跳着。
她不是沒有學過交誼舞。
事實上，當初上大學沒多久，林辰歌想學交誼舞，但自己一個人又不好意思，就半央求半強迫的讓她跟她一起報了交誼舞協會。
那時候參加這些協會活動，評獎學金可以加0.1分，而且如果學的好，能夠成爲幹事，對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往小的將，交誼舞是一種社交舞，以後工作說說不定也可以用上。
反正當時的林辰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遊說了她幾天，最後她最還是被她忽悠去報名了。
她學的不多，只會最基本的幾隻舞。
今天跟着程諾跳，雖然動作顯得有些生澀，但基本的舞步還是記得。
眼眶裡隱隱有淚花在涌動，在她曾經最無助的時候，也曾經幻想過自己要是能中彩票大獎有很多錢就好了，或者有一個王子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帶着自己脫離苦海也好。
但夢和現實的區別就是，夢即使做得再美，也改變不了現實的窘迫。
這會兒她就像是個灰姑娘，終於有機會穿上玻璃鞋，盛裝地來付王子的宴會。
但這玻璃鞋似乎很脆弱，隨時都會破碎，隨時她就會被打回原形，身邊的一切也將不復存在。
於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呵護，想要將這一刻延長，哪怕只是一支舞的時光。
沒有愛過一個人，不會真正明白，失去將會有多痛。
也因爲知道有多痛，所以更不願意失去。
“程諾，如果我一開始就跟你說程信的事情，結局會不會好一些？”
許君問靠在程諾胸口，喃喃地問道。
“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不用爲此愧疚和自責。”程諾安撫道。
“是嗎？那是不是我不去想，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許君問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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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要你願意，一切還是跟過去一樣！”
“你也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是!”只不過不再是現在的身份而已！
許君問擡起頭笑了，眼裡閃爍着淚花，笑容卻是比星光還燦爛。
程諾低頭想要吻去許君問眼角的淚水，但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他沒有那個資格！
反而是許君問 踮起腳尖，主動親吻着程諾的脣。
隱約聽到程諾輕嘆聲，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一支舞接着一支跳着，將她會的交誼舞全部都跳了一遍，最後實在跳不了，也跳不動了。
他們回到座位，程諾幫許君問拉開了椅子，許君問坐了下來，並道謝着。
面前桌上的燭光搖曳，服務生開始上菜了。
燭光晚餐，伴隨着悠揚的鋼琴曲。
外加西餐和紅酒的搭配，讓這樣的生活如夢如幻。
西餐似乎也沒有難吃，紅酒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入口。
許君問最後醉得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怎麼爬到牀上的。
只隱約記得她喝着紅酒，看着坐在對面英俊的程諾，就覺得這已經是一生一世了。
後來，她又跟程諾說了很多話，從小時候的事，說到她父親離開後的難過，又從母親從來沒有愛過她，說到她跟程諾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她說哪怕現在一無所有了也沒關係，只要程諾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她可以不過公主一般的生活，即使粗茶淡飯，只要每天醒來見到程諾在身邊就足夠了。
她還說她以前認爲享受了奢侈的生活，就很難再過上貧賤的日子。
她現在想說，只要跟程諾在一起，她還是可以接受這樣的生活，即使日子過得很苦，她依然會覺得生活很甜，未來充滿了幸福。
她說了很多，很多，多到最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隱約感覺到自己飄在半空中，看到 一個女孩趴在程諾的懷裡，雙手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嘮嘮叨叨地說
個不停。
完全沒了形象，只是重複着同一個要求，不要離開她，不要走。
程諾摟着她，幫她撥開臉頰上的一縷長髮，沒有迴應什麼，只是安靜地聽着她嘮叨個不停。
就好像此刻的他們已經七老八十，已經老到哪裡也去不了，只能窩在一起，聽着彼此的嘮叨。
許君問醒來的時候， 覺得頭疼得厲害，勉強睜開眼，定睛看了一會兒，纔看清楚天花板。
陌生而又繁複。
轉頭看向身側，程諾沒有在身旁。
“程諾——”
許君問心一驚，下牀去找程諾。
程諾聽到了動靜，從陽臺進來，就看到許君問赤着腳，朝着門口走去。
“君問，我在這裡！”
許君問猝然轉過頭來，就看到穿着睡袍的程諾。
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了。
“我以爲你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了！”
“傻瓜，怎麼可能！”程諾走了過來，將她擁入懷中笑道。
“程諾，你不會離開我 ，對吧！”許君問靠在程諾胸前，沒有安全感地求證到。
“不會！”程諾應道。
許君問笑了，雙手摟着程諾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吻着他的脣。
程諾向後躲了一下，許君問怔怔地看着他。
“我有點感冒，不想傳染給你！”程諾笑着解釋道。
“沒關係，我不怕！”許君問說完，踩着程諾的腳，用力地吻住了程諾的脣。
就算被你傳染了，我也不怕，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許君問伸手去拉程諾睡袍的帶子，被程諾按住了手，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對不起！”許君問應了一聲，沒有再堅持，“我忘了！”
“傻瓜，快去刷牙洗臉吧，就等你吃早餐了！”程諾揉了揉她的頭，催促道。
“哈哈，你剛纔躲我，是因爲我還沒刷牙吧！”許君問哈哈大笑到。
“知道了，你還說出來！”程諾笑着附和了一句。
“我就是故意的！”許君問幸災樂禍地應道，轉身朝着浴室走去。
程諾看着許君問的背影，臉上不及眼底的笑容，跟着黯淡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