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覺得這麼累過。
可是,現在躺在病牀上,她的心卻根本靜不下來,她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的,從寶貝發生意外的那一瞬間到現在,都是緊繃着的。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有人走了進來,洛可可並沒有睜開眼睛去看是誰,她以爲只是護士過來例行查病,直到腳步聲在病牀前停下,久久沒有下文,她才疑惑的睜開眼睛,但是……當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是誰後,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怎麼是你……”
看到秦御風的那一瞬間,洛可可被嚇一跳,她慌亂的直起身,雙手緊緊的拽着被子,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看着對方,最後還是洛可可率先避開了秦御風的火熱視線。
秦御風緩緩走進,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讓洛可可覺得心跳加速,那種感覺好像心臟要衝出體外似得,壓制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秦御風!
等等!爲什麼他會在這裡,他爲什麼會來這裡?尤其是這個時候?
“秦御風,你……怎麼來了?”故作鎮定,洛可可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解。
“呵呵!”秦御風冷笑,然後突然傾身上前,一瞬間就逼近在洛可可的眼前,這突然的舉動把她嚇了一跳。
洛可可掙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她躺在病牀上,手上還扎着針管,她能往哪裡逃,她也根本逃不掉,因爲秦御風已經衝上前,就這樣按着她,好像要將她殺了似得。
“你……幹什麼?”洛可可沒想到秦御風會突然拽住她,他的力道之大,險些讓她沒喘過這口氣。
他到底是發什麼瘋。
“洛可可,我是不是該表揚你,演技真是太棒了!”秦御風湊上前,呼吸拂過她的臉,洛可可不敢亂動,秦御風的氣息太過強大,讓她連呼吸都不敢。
“我不懂你再說什麼。”洛可可掙扎了下,一把甩開秦御風的手,她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不滿的瞪着她:“這裡是醫院,請你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要撒野也要分分場合。”
秦御風聞言,對於她的話沒有盛怒,而是笑了起來,這笑,笑得實在太冷。
“洛可可,這個時候你還和我廢話,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纔對?”
“交代?”洛可可皺眉:“什麼交代,我又不欠你什麼,倒是你,你不知道這裡是病房嗎,擅自闖進來,你給我出去,再不出去我要按鈴了。”
說着,洛可可作勢伸手打算去按牀頭的響鈴。
秦御風看着她,視線冷了下去,然後,他突然開口悠悠道:“洛少昂,是……不……是……我……的……孩……子?”
簡單的一句話,卻擲地有聲,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肯定。
聽到這話,洛可可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她僵持了下,緩緩收回手,然後一臉驚訝的看着秦御風,顯然她在害怕,而害怕的就是剛剛秦御風所說的那句話。
洛可可整個人都傻了,秦御風怎麼會知道?
這不可能的,他怎麼會知道!
“洛可可,現在,你的交代呢?”秦御風開口,視線越發的冰冷。
洛可可坐在牀上,目光呆愣,她的腦子在這一瞬間可謂是一片空白,心裡,也亂得不行。不敢直視秦御風的視線,她害怕,害怕得顫抖,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突然當秦御風親口質問她的這一刻來臨,她卻趕到了莫大的恐慌。
“你……你胡說什麼呢!”乾笑出聲,洛可可在心底暗自叫自己一定要沉住氣。
“洛!可!可!”誰知,她的自以爲,換來的卻是秦御風憤怒的咆哮。
洛可可呆愣的看着秦御風,那一瞬間,她的心慢了半拍。
“洛可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把我當傻瓜嗎?”秦御風怒吼:“洛少昂是我的兒子,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
“洛少昂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女人,你膽子也太大了,要知道,我要是晚來一時半刻的,孩子可能就再也沒法救過來,他的血液和我一樣特殊,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連孩子這個情況都不清楚?”
洛可可整個都愣住了,面對秦御風的質問,她就這麼傻傻的坐在牀上,她的視線在他凌厲的視線注視下,變得開始膽怯。
“洛可可,回答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御風吼道,爲什麼這一切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我……其實……我……我……”洛可可低着頭,天知道她現在全身顫抖,連說話都成問題。
“洛可可,你再結巴一次試試。”秦御風吼道:“回答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洛可可低下頭,有些狼狽的深吸了一口氣,她伸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
該來的始終是來了……這一切是她所犯下的錯。現在,終於報應來了。
見洛可可這般,秦御風也快瘋了,他衝上前,一把拽起了洛可可,強迫她的視線對視自己,他怒道:“女人,回答我的問題!”
“我……”
“洛少昂是我不是我的兒子。”
盯着秦御風的視線,良久,洛可可笑了出來:“你不是知道了,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你……”秦御風咬牙,硬生生的吞下了這口氣。
沒錯!
現在的事實就是,他和洛可可,共同有一個可愛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就是洛少昂。
那個小子,一想到這,秦御風就不有得皺眉,從他第一眼見到這小子的時候起,他就有一股怪異的感覺,那個時候一直在告訴自己,他看上了洛可可這個笨女人,這小子又是她的兒子,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對這小子感覺是不一樣的。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清楚,這種感覺叫什麼!
原來,父子之間,那份血脈之情是註定會產生共鳴的。
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扼殺了他做父親的權利,居然把他當傻子一樣的欺騙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