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娘娘！”路青青不作聲色，可是她自知她剛剛不會看錯。
玉貴妃的眼底，分明就是敵意。
可是，爲什麼會對自己帶有如此強的敵意呢？
“貴妃娘娘節哀順變？青青聽聞娘娘這二日都沒有好好地進食，特意命人做了一些開胃的糕點，娘娘多少吃點兒……”她語帶誠懇地說道。
“嗯，本宮也不想爲此而消沉，可這畢竟是本宮第一個孩子……是本宮無能，沒有保護好他……”玉貴妃瞬間就哭了起來。
“玉貴妃……”路青青輕喚了一聲，可是她還是清楚地從玉貴妃的眼中看出，她的眼中，分明沒有悲傷。
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是她自己把孩子打掉然後賴到皇后的身上？
這似乎也有可能？
但她總覺得事情又不似這麼簡單。
“貴妃娘娘，節哀順變……”除了這句話，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子。也許，也應該說不想安慰吧，因爲玉貴妃並沒有真正的哀傷。
“節哀順變？青青，如果是你沒了孩子的話，你就會知道這句話聽起來多可笑了……”
突然間，玉貴妃擡起梨花帶淚的雪顏，衝着路青青道。
路青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淡漠的眸子，盯着玉貴妃。
她是故意的。
沒有人，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打比方。
這樣的話，分明就是含着極大的怨氣。
“本宮近日心情不好……若有什麼言語令青青不舒服，青青也莫要放在心上……咱們以後也是一家人了……”玉貴妃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話並不合適，於是淡淡地解釋道。
可是，這樣的解釋，似乎更顯多餘，更讓青青猜測她的居心。
不過，心中疑惑，臉上卻是淡笑，眸間閃過慧智：“臣妾理解，腹中孩兒被人害死，做爲母親，心情自是不好。臣妾今日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玉貴妃開口問道。
“貴妃娘娘，皇后現在在臣妾的手中，她心狠後辣害了你的孩兒，只要娘娘一句話，要如何折磨她，臣妾一定會替娘娘辦到！”
路青青故意說得一臉冷狠，而眸子卻是暗中盯着玉貴妃的反應。
“折磨她？”玉貴妃似乎沒有想到路青青會這麼說，一時有些錯愕。
而後，表情，變了又變。
似乎，隱入了猶豫之中。
這樣的情緒，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被害得墮胎的人的身上。
若玉貴妃的胎兒當真是被皇后所害，她此刻根本就無需考慮，肯定會比自己還冷酷。
“是啊，玉貴妃，我們要爲不幸的皇子報仇……狠狠地折磨她纔是！”路青青故意繼續追問。
卻不料玉貴妃只是淡淡地道：“殺了她就是了……她也算是可憐人……本宮的孩子都沒了，折磨她有什麼意義呢？”
路青青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她不認爲玉貴妃當真善良如聖女。
這樣反常的回答，只能說明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她猜中了某件事情……